想歸想,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我笑著對這名老者說:“老先生過獎了,請問先生該如何稱呼.”

這名老者笑眯眯的說:“我的中文姓氏是杜,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名詩人名叫杜甫.”

沒想到這位老先生中文說的這麼好,還知道杜甫,看來也算是個中國通了,不過這名老先生我沒有在任何一本知名雜誌上見過他,想必是一名幾位低調的富商,或者是政界的大人物。

我對這名老先生說:“杜先生,你好,我叫夏顏.”

說著我就朝他伸出了手,這位老先生也是比較平易近人,握住我的手,笑著說:“你好,夏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名杜老先生手上有槍繭,年紀這麼大的一個人,手上應該不會再出現這種東西了吧,畢竟按照他的這個年紀,該退休的也該退休了,在傭兵界這樣的年紀怕是不多。

況且這位先生的身材看著也不像是一名傭兵,這樣的身材怕是躲在草叢裡面都很顯眼,因為實在是太過於龐大了,他的身材,實在不是那種靈活輕便的身材。

不過他手上卻有槍繭,應該是因為他自己經常練習射擊。

久而久之手上就有了槍繭。

我笑了笑,放開他的手,他有沒有練槍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要怎麼從這裡脫身,這裡的人因為我的另外一層身份,哈羅德的未婚妻,每個人的目光都看著我,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盡相同,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都怪這該死的老頭子!我在心中惡狠狠的想著,思考著馬上從這裡脫身而出的方法,我可不想再在這裡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這樣的選擇一點也不明智。

突然間是雲翳開口了,這名我一向看不順眼,而同時也可能看不順眼我的年輕人說道:“夏小姐,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這句話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為我開脫,幫我說話,我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探詢,誰知雲翳接下來就說:“要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虐待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在心中想著,但他既然給了我臺階,那我當然也樂的下臺,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謝謝你了.”

雲翳給了那名秘書一個眼神,那名秘書點頭,對我說:“夏小姐,我送你出去.”

他說著就要送我出去,接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假任晴”突然開口,“夏小姐,請替我問候他.”

請替我問候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我有些捉摸不透,想到那名秘書對我說的,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慌張,只要不露出馬腳就一點事情也沒有。

對這種事情我想我還沒有必要慌張,於是在聽見任晴的話的時候,我便說:“妮可小姐,你指的他,是誰?”

林佑,西凌,又或者是真的任晴?我在心中一直想著她說的那個人,笑著問,“妮可小姐說的是誰.”

這名假任晴卻沒有再說話了,笑的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我。

我直接就無視了她的笑意,沒有說什麼,只是禮貌的跟在場的人道別之後就出了宴會廳,站在電梯前。

之後耳邊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哪一名夫人或者小姐要和我一起搭電梯,好奇的看了看,沒想到來的卻是那名盧小姐,這我就不是很想和她站在一起,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走掉,只是現在走掉的話也難免被人詬病,而且還很容易落下馬腳,於是我也只能往旁邊站一站,保持著敵不動我不懂的原則。

盧小姐走到我身邊停下,這個女人就算不穿高跟鞋也比我稍高一些,現在穿了高跟鞋就更加高挑了,在我身邊也高了我半個頭,我後悔為什麼我穿的高跟鞋這麼矮,要是再高一些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壓身高這麼嚴重。

我們兩個默默無言的並肩站著,誰也沒有先說話,等到電梯門開啟了,我卻不想上去了,就後退一步,示意這名小姐先走,我等旁邊的電梯。

本來以為這名小姐會上去,沒想到她沒有,我見到她沒上去也就不管她,徑直走了進去,按下了關閉電梯的按鈕,沒想到這名小姐竟然能趕在電梯門關閉之前進來。

盧小姐還是一言不發的站在我的身邊,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只是我把包換了另外一隻手挎著,裡面的槍還是要注意一下免得被發現,被發現了就很麻煩了。

我以為我們兩個人的沉默會一直持續到我們出去,出去之後我們兩個人就不會再見面了,誰知道到了一樓,這名盧小姐卻說:“你這裡面放了槍吧.”

她一說完,電梯門就開了,我也不去理會她的話,直接就走了出去,剛剛踏出去我就被一群保鏢圍住,大概有十名這樣,面無表情,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而盧小姐也從電梯裡出來。

盧小姐來到我的面前,對我微微一笑,接著說:“夏小姐,倒不如把你的包給我看看.”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主辦的老頭子否還沒說話,你一個小嘍囉就在這裡說話了,怕不是要去邀功。

我冷笑一下,對盧小姐說:“小姐,你是閒的沒事做了吧,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盧小姐聽了我的話沒有生氣,只是再笑,她笑起來倒是很好看,眉眼彎彎的,眼睛直接就變成一輪彎月一般,只是她的處事方式和她的笑容完全不成為正比就對了。

“夏顏小姐,如果不是的話,把你的包拿出來給我看看不就可以了.”

這名盧小姐溫聲細語的說道。

“你未免管的太寬了,我的包裡面有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真的覺得我已經保持不了心平氣和了,這個女人實在是過於討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雲家給她錢了,這麼熱衷於找到我的馬腳和把柄。

盧小姐朝我伸出手,讓我把包交給她,我覺得我現在就是頂著一堆的問號,覺得非常莫名其妙,不懂這個女人是哪裡來的自信來管我,真是可笑。

“讓開.”

我對她說,實在是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要是可以我真想把她推開,但是為了避免麻煩,我也就沒有這樣做。

這時候就跟想念易東或者李婭他們了,對付這種人總是要比我更專業。

盧小姐還是沒有讓開,看著我的目光帶著幾分得意,像是在說,我就是不讓開,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正想著如何脫身,那名將我送來的司機走進來了,我見到他出現就像是見到了救星,那名司機也看到了我,馬上朝我走來,步履匆匆,像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還在醫院的易東。

“夏顏小姐.”

這名司機要走近我,卻不想被盧小姐的那些保鏢給攔住了,看樣子這個女人一定是要在今天陷害我了,就算我把包給她,裡面沒有槍她也會說成有槍,大概是看準了現在英國就只剩我自己,唯一撐著場面的西凌已經“離開”了,而易東現在還在醫院,根本沒有辦法過來。

這個女人一定是和那個老傢伙串通好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巧合跟著我出來,還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我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妥協,也不打算服軟,在這裡,我為什麼要害怕,就算楚華他們不在,楚家還在,底蘊還在,一個盧家算得了什麼?這樣想著心情就更好了一些,對來接我的那名司機說:“這位小姐告訴我,如果我沒有拿出跟她勢均力敵的人手,她就不會放我走.”

司機先生沉穩的後退兩步,對我說:“就等夏小姐你的這句話了.”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我轉身看向盧小姐,笑眯眯的說:“盧小姐,不要忘記,楚家還在這裡,就算你要張牙舞爪,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

盧小姐聽見我這話也只是冷笑一下,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我,沒有說什麼,但是那個態度卻是強硬得很,我看著她這樣也不想在和她多做糾纏,就在原地和她僵持著。

過了一陣子,一群保鏢再次從外面走了進來,那群保鏢看上去就是非常彪悍的那種型別,我也認得這群保鏢,都是楚家的那些傭兵保鏢,一個個看上去彪悍的不行。

盧小姐簡單這群保鏢臉色就稍微的變了變,像是在思量著什麼,我也就不去理會這麼多,那群保鏢的領頭者見到我便恭敬的喊了一聲,“夏小姐,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我朝盧小姐笑笑,帶著幾分得意,盧小姐帶來的那些保鏢也不再攔我,楚家的那些保鏢為我開道,帶著我走出去。

這種時候,我就覺得有權有勢有錢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如果沒錢沒勢沒權,那麼我今天就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從這裡出來了,肯定會被栽贓陷害,而後後果便是可怕的。

一隻螻蟻,只能是選擇被捏死。

出了酒店,那名司機才走上前來對我說:“夏小姐,易東先生已經醒了.”

這個訊息讓我愣了愣,隨後欣喜若狂,馬上喊了一聲,“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場合不對,我馬上就坐進了車子裡。

“快,帶我去醫院.”

我說道。

司機答應了一聲,馬上就開車帶著我去醫院。

我在車上都興奮的不行,一直在抖腿,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可以說是手足無措了,易東昏迷都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還以為這個昏迷的時間要更長一些,沒想到現在就已經醒過來了,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

這樣的興奮一直持續到到了醫院,我像是腳踩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的跑到了易東的病房之外,好幾名醫生和護士都擠在病房裡面。

我忍住馬上要衝進去的衝動,在門外來回踱步,時不時張望著裡面,等著醫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