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姜維獨坐鎮北侯府庭院。

“主公,你該休息了!主母應該被留宿皇宮。”石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姜維身後,輕聲說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姜維淡淡的開口說道:“我讓你做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石頭面容一肅,立刻道:“已經安排妥當,如果有突發情況,二百修羅鐵騎可以在第一時間開啟城門!”

看著石頭欲言又止的樣子,姜維沒好氣的說道:“有話直說,不要這樣磨磨唧唧的!”

“主公!如果皇帝將你騙入皇宮... ...”聞言,石頭笑著說道,可是話未說完卻被姜維打斷。

“不會的,皇宮代表著皇家的臉面,再說太后還在宮中,除非到了必要時刻,二皇子不會在皇宮動手。”頓了頓姜維接著說道:“大皇子可離皇宮不遠,如果在宮中動手,就給了大皇子平叛的藉口... ...要知道肖敬騰可是戰場無敵的悍將!”

二皇子肖慶元可不是一個傻得,不然他也不會在朝中眾多老狐狸的眼皮底下隱藏這麼多年。

就在這時,姜維察覺到角落處的一道身影晃過,他嘴角微微翹起,暗道:“果然來了!”

瞟了眼石頭,姜維又道:“回去吧!說不準什麼時候,二皇子的主要目標應該是大皇子,我們不過是順帶著處理的,就是不知,他肖慶元有沒有這麼好的牙口。”

待石頭走出庭院,姜維淡淡的說道:“出來吧!大舅哥!”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目前京中能看清局勢的也不過三兩個人,沒想到你看的那麼清楚?”隨著姜維轉身,一道身穿黑衣的壯漢緩緩從陰影處現出身形。

望著黑衣蒙面的肖敬騰,姜維皺了皺眉:“有把握嗎?我看不出你有任何勝算,哪怕我出手幫忙,你也贏不了!”

“在你與清雪成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贏了!”肖敬騰走到姜維面前,很隨意的坐到了石凳上。

“唉!”嘆息一聲,姜維問道:“已經安排妥當了嗎吧?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你是如何安頓的?”

聞言,肖敬騰獨目一紅,虎目中閃現淚光:“祖母昨日就走了!”

“啊!”姜維驚撥出聲,他不可思議的望向肖敬騰:“太后娘娘身體康健,為何?為何... ...”

“你與皇妹離京之後,皇祖母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離開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沒能見到清雪的最後一面甚是遺憾。”肖敬騰心中悽苦,祖母去世他卻不能正常探望,只能夜探皇宮,還是在沒人的時候才見了太后娘娘的最後一面。

“母后那邊你就不用過問了,我自有安排,你好生護著清雪就是!”

肖慶元透過糧草已經控制住御林軍,目前三皇子,四皇子都在軍中。透過控制三皇子四皇子,肖慶元掌握了惠妃與賢妃,有她們二人在宮中作妖,皇后早就失去了盛寵,如今正在城外的報國寺祈福。

至於淑妃,其子年幼如今不過六歲對肖慶元來講完全沒有任何威脅。他似乎與淑妃的母家達成了協議,確定保證淑妃母子的性命,從而獲得了袁家的支援。

“戶部尚書袁立可也是肖慶元的人?”肖敬騰淡淡的說道。

“京中還有何人可信?”聽到肖慶元已經掌握了戶部和御林軍,姜維眉頭緊皺。

“顧家!林家還可以利用,卻不能信任,都是老狐狸,為了利益出賣骨肉至親又不是沒有發生過!”肖敬騰面露苦澀,這些年他將自已關在府中,雖對外界有所瞭解,卻怎麼都不會想到,肖慶元的勢力擴張的如此迅速。

“我有一心腹目前在御林軍中任職,關鍵時刻他會給你提供幫助,以我的貼身令牌為信物。為了安全,他的身份我就不告訴你了。”

就在姜維與肖敬騰談話的時候,肖清雪白衣染血,正朝鎮北侯府殺去,她身後的桃紅,臉色蒼白,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的後背已經插上了一根箭矢。

“嗒嗒嗒!”

馬蹄踩踏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桃紅嬌喝一聲:“公主快走,我去攔截!”

肖清雪美目含煞並未出聲,她已然預設了桃紅的犧牲。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趕到鎮北侯府,然後同姜維一起殺出皇城。

可事與願違,片刻之後,桃紅的慘叫聲就傳入耳中,肖清雪也被眾多士卒給圍了起來。

“你們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嗎?”肖清雪掃視一圈,冷聲喝道。

她並沒有等來的並不是恭敬的告罪聲而是明晃晃的刀劍。

“碰!”刀劍相撞,金鐵交鳴聲響徹夜空。肖清雪只覺手臂發麻,她緊咬牙關,左劈右砍卻怎麼都衝不出包圍。她看出來,這些人是打算拿她活口,用來要挾大皇子。

面對裡三層外三層將自已圍攏起來,又一言不發的禁軍,肖清雪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可是驕傲的她怎麼可能讓自已遭受被俘的恥辱。

再一次的激烈碰撞之後,肖清雪將短劍橫在了自已那白嫩的脖頸之前。“夫君,清雪不能在陪你了,如有來生我們還做夫妻。”

“碰!”

在眾多禁軍驚恐的目光之中,一道白光閃過,隨後便是金屬碰撞之聲。肖清雪手中的短劍被擊飛,她纖細的玉手流淌出殷紅的的鮮血。

“皇妹!何苦自尋短見!皇兄可只有你這一個妹妹,我們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卻也有著十數年的兄妹之情。”全身黑甲的肖慶元驅散禁軍出現在肖清雪面前。

肖清雪的臉色變得煞白,她望向肖慶元的目光滿是殺意:“你就是一個畜生!枉費父皇如此信你,更是將你的親子立為皇孫,你為何還要做此等事情?”

“哈哈哈!”肖慶元好似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肆無忌憚的笑出聲來。

“當年的太子也是建武帝的親子,他下場如何?”肖慶元譏笑出聲:“權利,只有掌握在自已手裡才是權利!”

“在他心中,我身具北元血脈,不可能成為大乾的繼承人!我的兒子不一樣具有北元血脈?所謂的太孫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肖慶元笑的很是瘋癲。

“建武帝就是一個老糊塗,原本皇兄在太子位上,我對那個皇位不會有任何念想!可是,他做了什麼?”

肖清雪作為皇室唯一的女兒,深受皇室中人的寵愛,就算是此時有些癲狂的肖慶元也不例外。

他看著肖清雪蒼白的臉色,眼眸中掠過一抹疼惜之色。“我們的好父皇,他為了穩固自已手中的權利,竟然對自已的嫡長子出手!我敬愛的母妃因此而死!從那天開始我就發誓,我要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