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自己岳父發這麼大的脾氣。

何蓮香在夏方懷裡埋著頭,不語。

看這會兒的形式,自家那驕橫的婆婆算是佔了下風,她這會兒自然不敢開口,免得顧城又把火燒到她的身上。

陳玉芳捂著被打了臉,只覺得整個人都蒙了,耳朵邊只有嗡嗡的響聲。

許久她才回過神來。

“啊!”

她尖叫撲向顧城,一邊廝打一邊罵“老孃我這幾十年都沒人敢罵一句,你盡然打我,竟然打我.”

男人女人本就身高、力量相差懸殊。

顧城一邊躲開陳玉芳的追打,一邊急著想要把通知書拿給夏仙。

可是當他剛剛走出夏家的院門的時候,後腦勺卻被陳玉芳砸過來的石頭砸中。

他只感覺頭一=昏,雙眼一黑,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等夏仙和韓翠聞訊趕到醫院的時候,顧城依舊昏迷。

韓翠抱著自家老頭子哭,卻突然發現顧城手裡拽著一張燃了鮮血的通知書。

她怎麼也拿不下來,趕緊叫過夏仙。

“你看看,你外公手裡拽著這東西,拿不下來.”

夏仙低頭一看,就看見那張又是染著灰又是染著血得通知書。

通知書被燒了一半,但是夏仙還是看到夏仙收三個大字。

她輕輕的握住顧城的雙手,附身在顧城耳邊輕輕的道:“外公,我是小仙。

你能把我的通知書給我看看嗎?”

顧城好似下意識的眨了一眼,我這通知書的手自然的就鬆開了。

夏仙和韓翠立即開啟通知書,通知書下半部分被燒去了,只餘下上半部分。

“這可怎麼是好呀,怎麼辦呀?”

韓翠記得眼淚都快滾出眼眶。

“沒事的,外婆,你看上面,我的名字也在,還有錄取內容也都在,只是下面沒字的部分被燒去了。

那個不重要.”

韓翠愣了半刻遂問:“真的嗎?”

“真的,我怎麼會騙你.”

夏仙笑著說。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夏仙藉口去給外公叫護士換藥,自己卻躲了出去。

她坐在醫院長蘭的椅子上,渾身無力攤著。

她的那些話騙騙沒有文化的韓翠還行,可是自己確實很清楚,被燒燬的通知書下半部分可是蓋著學校和教育局的紅章。

那能不重要嗎?現在拿著這份只有一半的通知書去學校,學校會收她嗎?她抱著頭將臉全部埋進蜷縮在椅子上的膝蓋中,任由淚水默默地流。

口裡念著:“何蓮香,前世你毀了我,這一世,你還想要毀了我嗎!”

突然,幾個人從她面前走過去。

但是熟悉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抬起頭一看,正是看完醫生坐在輪椅上的何蓮香和夏方與陳玉芳。

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何蓮香的輪椅把手。

“夏仙,是你!”

夏方許久沒有見到夏仙,此刻見到有些意外。

夏仙並未理會夏方,她推開上前來,想要打她的陳玉芳衝到何蓮香的面前道:“你以為你燒了我的通知書,我就讀不了大學了,你做夢。

你記住,我要讓你知道,你還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夏仙一雙黑眸銳利的瞪著何蓮香,一隻手死死的掐住何蓮香的脖子。

“哎喲,你這個父不詳的野種,給我滾開.”

陳玉芳上前來推開夏仙,關切的文何蓮香又沒傷著,肚子還有沒有不舒服。

何蓮香故意抱著陳玉芳毛衣鏈的委屈,眼裡盛滿了淚花。

陳玉芳剛才受了顧城的氣,這會兒看見夏仙威脅何蓮香差點傷了她的寶貝金孫,怒火全部爆發了出來。

抬起身,揚手就是給夏仙一巴掌:“該死的野種,要不是我門夏家,你都不知道死在哪裡了,還敢在老年面前來興風作浪.”

夏仙沒有反應過來,硬生生承受了陳玉芳的巴掌。

她張嘴剛想說話,卻被陳玉芳吼道:“從此以後,我要是在看見你,看我被打斷你的腿。

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那傷風敗俗的媽進門,生下了你。

你們母女一個未婚先孕,一個蛇蠍心腸,真不是個東西。

還好我家方兒,和你媽離了婚。

你就是個父不詳的野種,粘上你們母女,真是晦氣.”

夏方想要看住自己的媽已經不行了,她一口氣將所有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夏仙此時呆腦處於當機的狀態,她都懷疑自己剛才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叫她媽未婚先孕?為什麼又說她父不詳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