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月跟著金叔一路從白家的別墅走出來,她瞅著外面的景色,天氣微涼。

一陣風吹來,她縮了縮脖子,感覺冷風往自己的衣服領子裡灌了些。

就像是打了一個寒顫,趙卿月望著金叔的背影。

莫不是自己接下來,真的又要見到司徒霆了嗎。

明知道這是他的手段,趙卿月還是義無反顧地往下面“跳”。

這一切都像是因果迴圈一般,她無法逃脫。

以前在王爺府,趙卿月從小被灌輸一個道理,只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須偽裝自己。

最後,在陌生人的面前,假裝自己強顏歡笑。

原本以為,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不會再繼續做這般的樣子。

沒想到,到了司徒霆的面前,她還得一如既往地成為這樣子的人。

一路驅車到司徒霆的別墅,其實時間不算長。

但是在路上,趙卿月的眼淚竟然忍不住地往下流。

她好想回家,可是找到那個真正屬於自己的那個“家”。

迷迷糊糊的,默默地流淚,就好像是耗盡了自己的力氣。

心中的委屈,就在這一刻,全都宣洩出來。

金叔從後視鏡看到趙卿月悲傷的神情,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太太.”

金叔的聲音很輕,他的語氣裡帶著些許關心。

趙卿月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於是連忙用手背擦乾眼淚,然後清清嗓子笑著說,這是風吹的。

牽強附會的理由罷了。

----別墅裡,司徒霆直起身子,他站在落地窗邊,正好能看到窗外一輛黑色的私家車慢慢開進莊園。

就是在這輛黑色的私家車裡,趙卿月就坐在裡面。

沒錯,她終於來了。

想到這裡,司徒霆的心中竟然咯噔一下。

他的手掌心微微有些乾澀,然後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

深呼吸,接著緩緩吐出。

司徒霆從房間走出去,雲嫂站在樓梯口,低著頭。

“霆少.”

司徒霆放緩自己的步子,鎮定了幾分。

他好像思忖了點什麼,剛準備說話,沒想到被雲嫂給結接了話。

“您吩咐那些,我已經準備好了。

餐廳有太太最喜歡吃的菜,應該沒準兒了.”

雲嫂一邊說著,一邊微笑。

知道趙卿月要過來,雲嫂提前兩天做了準備。

司徒霆聽後,點點頭,嘴角隱藏不住笑意。

他轉身準備下樓,走到最後一個臺階,側身又看到紅酒櫃。

他記得,她好像喜歡喝紅酒。

於是司徒霆又對雲嫂說:“要不然,開一瓶吧,最下面的一格.”

雲嫂愣住,她沒想到司徒霆竟然捨得把紅酒開啟。

平時,司徒霆可不允許這麼做的,今天倒是和平時不一樣了。

司徒霆說完,他上半身又轉過來想對雲嫂稍微解釋:“那瓶酒,好久沒喝了,所以我才....”雲嫂睜大眼睛,彷彿明白司徒霆要說什麼,連忙附和:“我知道的,霆少。

不過紅酒不是放的年份越長越好嗎,而且上次您都不允許我觸碰的......”話是這麼說沒錯,司徒霆還記得上次雲嫂碰一下酒櫃,他正好路過,就緊張。

現在到好了,還吩咐雲嫂把酒櫃得開啟,拿出一瓶,連他平日裡都不怎麼喝的紅酒。

“我有這麼說過嗎?”

這是什麼?這是選擇性遺忘罷了,司徒霆慢慢悠悠地從臺階上走下來,然後站在大門口。

雲嫂捂著嘴巴笑著,沒說話,就離開了大廳。

----趙卿月從車裡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這棟豪華別墅。

她感覺有些熟悉,又有幾分的危險。

若不是瞭解司徒霆的人,根本不會把這棟別墅想象的那麼可怕。

也不知道自己隔了多久,才回到這裡的。

趙卿月就感覺到自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被“囚禁”在這裡。

還有.....還有司徒霆那可怕的“嘴臉”,甚至,趙卿月還記得,他的臉近距離地貼近自己的那一瞬間,彷彿看到了什麼。

於是司徒霆的臉,好像印在了自己的記憶深處。

每次趙卿月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這個男人的銀容相貌。

彷彿是被定格了一般,他的樣子,還有說話的神態。

每次想起來,趙卿月除了“害怕”之外,彷彿還有別樣的情緒。

而今天,她壯膽子過來。

因為,終於到了今天,趙卿月不再選擇逃避。

金叔在趙卿月的面前,將大門給開啟,那一剎那,趙卿月覺得再熟悉不過了。

引入眼簾的那個人,沒錯,司徒霆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竟然穿著一套深咖啡色的睡衣,然後站在自己的面前,面無表情。

他正巧走在客廳,手裡還拿著報紙,一副睡意朦朧,彷彿才睡醒的模樣。

金叔微微上前,提醒趙卿月應該進門了。

於是她點點頭,向前挪動兩步。

她抬起眸子,正好與司徒霆四目相對。

除此之外,司徒霆的鼻樑上還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恰到好處的寬度,將他的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遮住。

因為些許有些反光,趙卿月沒能看清楚他的眸子。

正是因為看不見,那深不見底的眸子,所以趙卿月的內心才隱約又開始不安起來。

頎長的身材,矗立在那邊。

司徒霆只是輕輕地掃視著趙卿月,仍舊裝作一臉的漠不關心。

“還知道回來?”

這句話,彷彿有一絲的諷刺。

趙卿月咬著下嘴唇,面對司徒霆的“諷刺”,她不敢反駁。

畢竟現在握著自己的“小辮子”,趙卿月不免要溫順一些。

金叔退下後,大廳裡就只剩下趙卿月和司徒霆兩人。

大廳此時竟然安靜得可怕,趙卿月屏氣凝神,些許不說話,只是眼睜睜地瞧著司徒霆一步步地朝自己走過來。

還是那般的“壓迫”,趙卿月沒辦法這才微微地挪動自己的步子,往一旁挪動了半步。

可是,趙卿月的挪動根本就是“徒然”。

因為,司徒霆只是半個步子,就能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中。

最後趙卿月只能“無助”地靠著牆壁,側過臉,神情十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