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月不敢繼續說話,她掉頭就往回跑,一直跑到自己累得不行,大喘氣為止。

她雙手撐著自己的大腿,然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回頭看過去,發現身後已經沒人了,易淼應該還沒追上來。

趙卿月站在路燈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只曉得這大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

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躲著,司徒霆那裡她是不敢去了,易淼那邊也回不去。

幸好的是,趙卿月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還在裡面。

她連忙把手機拿出來,還只有一格的電量。

趙卿月悶頭想著,自己還能去哪裡。

她翻開電話簿,就沒存幾個電話,真的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不是白語柔的電話嗎,看時間也不早了,現在打給她會不會打擾到別人。

不過現在哪能管得了這麼多,趙卿月無家可歸。

再說了,之前自己也幫過白語柔,自認為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

打過去,別人說不定還沒睡呢?趙卿月深吸一口氣,終於決定把電話給撥過去,差不多在兩聲之後,電話就接了,那邊傳來白語柔嬌滴滴的聲音。

白語柔正準備入睡,她一聽是趙卿月向自己求助,連忙從床上坐起來。

她趕緊把衣服給穿上,緊接著讓司機送自己出門。

半小時後,趙卿月蹲在路邊,迷迷糊糊地看到盡頭處有車輛的燈光。

她終於等到了白語柔,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腳都麻了,站也站不穩。

坐上白語柔車的那一刻,趙卿月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夢裡,趙卿月夢見白語柔正背對著自己打電話。

她耳朵好像聽不清楚白語柔說什麼,但是她又感覺這不是夢,就像是真的一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趙卿月一閉上眼,啥都不管了。

“行,那就麻煩你了,雨柔.”

司徒霆掛上電話,他懸著的一顆心,好像終於落地了。

起碼,他現在知道趙卿月是在白語柔那裡的。

至於易淼那一邊,司徒霆肯定是得找他算賬。

於是,司徒霆把金叔喊過來。

“霆少.”

金叔從外面走過來,低著頭說道。

司徒霆對面的電腦上,正收到一封郵件,他開啟一看。

在郵件的開頭,就是一張照片,那張照片裡有位模樣青澀的男子。

“果然是你.”

司徒霆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司徒霆起身,他告訴金叔,他要的資料已經收到。

“明天讓秦雪安排一下.”

司徒霆語氣和之前比起來,倒是平和了許多,心中好像又有了許多的盤算。

“太太她....”關於趙卿月的安全,金叔還是比較上心,這麼些天都沒有訊息,不知道有沒有事情。

還不得不說,趙卿月在這個家的時候,歡樂的氣氛還能感染到別人。

現在趙卿月不在了,倒是讓別人犯了難。

司徒霆的眸子忽然暗沉下來,回來一定是可以回來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司徒霆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金叔,他不想讓金叔再一次的失望。

“太太找到了嗎?是在誰家,要不然我去接吧,霆少不必出面.”

金叔的語氣比較急切,他知道司徒霆現在比較尷尬。

司徒霆頓了頓,修長的食指在桌面上敲出響聲。

“不必了,金叔你先回去休息。

有需要,我會通知你.”

司徒霆的神情和剛才有些不同,似乎有些不耐煩。

這下金叔自然是明白了,他點點頭,只是有些失望。

不僅僅是金叔,還有震軒。

在門口,震軒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想去問問,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知道看到從房間裡出來的金叔。

“小少爺.”

金叔剛走到拐角,就看到司徒振軒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站在那裡。

於是金叔趕忙過去,一把將振軒抱在懷裡,生怕他著涼了。

振軒的眼睛有些發酸,他之前也找過自己的爸爸,希望能勸他讓趙卿月回家。

可這麼寫日子過去了,還沒有任何的音訊。

換作是誰,心裡都不能接受這個答案,更何況還是振軒這麼小的小朋友。

金叔安撫著振軒的情緒,哄著哄著就睡著了。

司徒霆走到門口,瞧見這一幕,他沒說話,又將門給關上了。

----醒來的時候,趙卿月覺得背後有些痠痛,她掙扎了兩下,不小心從床上掉了下來。

趙卿月深吸一口氣,剛才還是痠痛,現在就是真的疼。

她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後側脖子。

“我的媽呀.”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語柔從外面進來,她一看到趙卿月坐在地上都驚呆了。

白語柔連忙把趙卿月扶起來,坐在床上,她不自覺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側過頭對白語柔說:“昨天晚上麻煩你了,謝謝.”

“害,和我還講什麼客氣呢,姐姐.”

白語柔挽著趙卿月的手臂,動作格外的親暱。

趙卿月昨晚在夢裡,她竟然夢見失去的孃親。

只是在夢裡的時候,無論她怎麼喊,喉嚨裡卻不能發聲,而且孃親的臉,她也見不到。

白語柔說,昨晚趙卿月一直在說夢話,而且神情悲傷。

趙卿月這會兒勉強地笑了笑,她不好去解釋。

正好,外面女僕端著一杯蜂蜜水進來。

“喝點蜂蜜水,對身體好。

你早餐要吃點什麼,我讓後廚去做?”

白語柔越是這麼體貼,趙卿月越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話說回來,她怎麼到哪裡都是在蹭吃蹭喝的。

以前在易淼家是這樣,現在跑到白語柔家裡,也是這樣。

趙卿月有些不好意思,她把之前的事告訴了白語柔。

白語柔聽後,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這兩次,都是你逃出來的?”

白語柔睜大了眼睛,張著嘴巴,有些驚訝地問。

趙卿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的確,那兩次都是自己跑出來的。

“而且你之前還是健身中心的武術教練?天吶,我怎麼都沒看出來,你也不早點告訴我.”

白語柔穿著淡黃色的絲質連衣裙,坐在坐在趙卿月的身邊,就像是聽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