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
“我贏了!”
“我押中了!”
廳堂內有人揮舞著手中的賭場憑據,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棋局結束。
朝陽公主中盤投子認輸。
出乎大多數人意料之外的結果。
侯三呆呆的看著舞臺上的棋局,目光呆滯。
身後的董懷禮面色陰冷,盯著侯三的脊背,不知在想著什麼。
慕容燕滿面春風,搖著摺扇來到候三身前。
“侯坊主,這些官銀我就帶走了,你輸的銀子三日內送到洛陽縣衙即可,告辭!”
眾人豔羨著目送慕容燕這位大贏家瀟灑離去。
樓上圍欄邊,李明成笑意盎然。
“段王爺,和王爺,適才小試牛刀,贏了幾千兩銀子,苦於無處開銷。
明日的棋局設在飛鳳閣,在下已經派人在飛鳳閣安排好了酒席,還望二位王爺賞臉!”
童鐵錘有意無意的留意著李明成等人的動向,卻一直沒發現和剌敕身邊的那位國師獨孤鴻。
耳朵上突然一陣疼痛。
“還看,剛剛那個女子是誰?半天不見你的影兒,兩個人一前一後,鬼鬼祟祟的,去哪兒鬼混了?”
陳怡叉著腰,揪著童鐵錘的耳朵質問道。
“疼,疼!鬆手!”
眨眼間,龍霏霏便不知去向。
本來心虛的童鐵錘又硬氣起來。
“哪兒有什麼女人,一天天的,疑神疑鬼的。
在我眼中,除了師父和二位師姐,其他女人就是一坨屎!”
童鐵錘的話信誓旦旦,張口就來。
話音未落。
“啪!”
不知從哪兒飛來一物,正砸在童鐵錘的大臉上。
打臉了。
黃嫩軟滑。
像極了一坨屎!
“誰,誰他孃的偷襲小爺!”
童鐵錘抹掉臉上的異物,四處張望。
陳怡李萍樂得快喘不過氣來。
現在的童鐵錘感官極其敏銳,但就是沒能躲開飛來的東西。
還是功力不夠啊!
“大師姊,鐵錘料定賭局必勝,所以剛剛去了一趟飛鳳閣,要了一桌酒席,慶祝一下!嘿嘿!”
童鐵錘暗贊自已機靈。
“臭小子,就算贏了銀子也不能亂花,兌了交子都交給我替你保管!”
果然,童鐵錘的話成功的轉移了兩位師姊的注意。
飛鳳閣。
與董家酒樓隔街相望。
裝潢比董家酒樓更勝一籌。
門庭古樸大氣。
飛禽做簷,猛獸嵌角。
雕樑映日,畫棟飛雲。
遠望亭臺樓榭綿延相接。
閒來登飛鳳閣。
飲一壺陳年老酒,
聽一曲高山流水。
可倚青天萬迭雲山。
飛鳳閣的酒菜主打的就是一個貴。
在這裡吃上一頓美味,即便是富賈鄉紳都覺得肉疼。
童鐵錘和李二白白贏了五萬兩銀子,心情愉悅。
帶上柳依依,一道來飛鳳閣慶祝。
不是冤家不聚頭。
剛邁進酒樓門檻。
就瞧見李明成三人跟酒樓掌櫃的正在爭執什麼。
“掌櫃的,天字號房為何不能開?信不信本王拆了你的酒樓?”
和剌敕一貫的囂張跋扈,探手抓住掌櫃的胸襟。
掌櫃一把拍開他的爪子。
“區區蒙古的小藩王,不知天高地厚,這裡是洛陽,不是你那鳥不拉屎的蒙古。
愛吃就吃,不愛吃滾蛋!”
掌櫃的四十歲上下,身材魁梧結實,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掌櫃,倒像是個江湖人。
一句話把和剌敕噎得夠嗆。
待要反唇相譏,轉眼看到了童鐵錘等人。
“砍柴的,走錯地方了吧?這裡是你能來的?”
和剌敕向童鐵錘挑起事端,正合了李明成的心思。
給段玉遞個眼色,側身到了一旁,搖著扇子,等著看熱鬧。
沒有獨孤鴻在和剌敕身邊,童鐵錘可不鳥他。
“哈喇子,是不是大漠的風沙吃多了,把舌頭閃了!
吃不起就吃不起,憑你也配去飛鳳閣的天字號房?”
“你!中原人只會逞口舌之快!”
和剌敕前些日子被童鐵錘暴打一頓,身邊又沒有獨孤鴻在,心裡多少有些發怵。
“你!你什麼你?愛吃就吃,不愛吃滾蛋!”
童鐵錘用掌櫃的話,懟了他一句。
“掌櫃的,開間閣子,最好是通風涼快的那種。”
藉著身子的遮擋,童鐵錘把鳳牌拍在了掌櫃的手裡。
掌櫃的只看了一眼,立刻堆起了笑臉。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人中之龍,這才配去我們飛鳳閣的天字號房。”
隨後朝著身後拍了幾下手掌。
“春蘭,秋菊,趕緊侍候著公子上樓。
夏竹,冬梅,趕緊吩咐下去,最好的酒席送到公子的閣子裡!”
“綠荷,翠紅,都別閒著了,趕緊跟著公子上樓,把最好的小曲兒給公子獻上!”
掌櫃的一通忙活,看呆了眾人。
不僅李明成三人愣在當場,就連柳依依,李二也看傻了眼。
陳怡李萍更是覺得眼前的掌櫃的是不是發了癔症。
李明成好奇的走上前。
“掌櫃的,適才本王的下人明明來此訂好了天字號房,為何現在出爾反爾?”
“再者,你確信沒有認錯人?”
李明成扇子指著童鐵錘。
掌櫃的有些不耐煩。
擺擺手說道:“別在這兒磨牙了,我說錯不了就是錯不了。
飛鳳閣自打建成以來,天字號房只對外開了一次,那就是當今聖上曾經來過一次!”
難怪掌櫃的不把李明成等人放在眼裡,有當今聖上撐腰,任誰也不敢在飛鳳閣撒野。
李明成碰了一鼻子灰,乖乖閉上了嘴巴。
掌櫃的從裡面走出來,弓著身子在童鐵錘前面引路。
“公子,請登樓。”
“有什麼需要,有什麼吩咐,隨時使喚綠荷,翠紅那兩個丫頭。
鄙人在這裡做了八年掌櫃,難得公子來一次!”
掌櫃卑躬屈膝的模樣,童鐵錘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就因為一塊鳳牌,自已搖身一變,成了他孃的公子爺。
天子號房。
南北通透。
陣陣秋風拂動,令人神清氣爽。
綠荷一首《別樣濃》,聽得眾人心神皆醉。
滿桌山珍野味,不厭其多,瓜果梨桃,不厭其煩。
“萍兒,快掐掐我,怎麼感覺跟做了夢似的!”
陳怡總覺得眼前一切不太真實。
“真沒見過世面,這些吃食在倚紅院如同家常便飯一般,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柳依依突然冒出一句。
打破了眼前和諧的畫面。
女人果然都是記仇的。
當初柳依依用一曲攝魂曲使得陳怡李萍顏面盡失,二女見了柳依依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柳美人兒突然發難。
陳怡立刻炸毛。
“賣笑,賣身來的吃食,神氣個啥?”
“你說什麼?”
柳依依黛眉倒立,“撲稜!”站起身,袖口裡的短刀橫在了手裡。
“夠了!”
童鐵錘喊了一嗓子。
“一見面就鬥,有怨還是有仇?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今兒小爺高興,誰要是添堵,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