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鐵錘見到來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小爺今日英雄救美馬失前蹄,小娘子何不美人兒救英雄,就當童某欠小娘子一個人情!”
隱約之中。
一道綠影飄然而來。
俏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童鐵錘。
美人兒正是倚紅院的頭牌柳依依。
“童爺的人情,可不容易賺到,今兒小女子為童爺出手一次,日後童爺可不要忘了奴家的這份恩情呦!”
童鐵錘哈哈大笑,動作過大,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小娘子儘管放心,欠美人兒的人情,童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去還!”
二人當街打情罵俏般,絲毫沒有把對面的敵人和危機放在心上。
突如其來的美人兒讓敵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其中一個低聲說道:“大哥,這個小娘子可比大理公主還要標緻,乾脆一起帶走,兄弟們可是有些日子沒有開葷了!”
柳依依來得悄然無聲,顯然武功不弱,帶頭敵人摸不準柳依依的來路,略有些猶豫。
“不要節外生枝,誤了主人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後者聞言渾身一抖。
帶頭人衝著柳依依一抱拳。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小娘子,這裡沒你的事兒,不要亂趟渾水!”
柳依依對帶頭人的話視若無睹,徑直走到童鐵錘的身前。
俏目瞄了一眼段瑤,掩嘴輕笑。
“難怪童爺捨命相救,這位姊姊美得像仙女一般!”
一邊說話,一雙玉手也沒閒著,摸出個瓷瓶,挑出藥膏抹在了童鐵錘的傷口上。
傷口處一陣清涼,童鐵錘的精神為之一振。
“多謝小娘子!”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
轉身後俏臉一片冰寒。
“你們幾個杵在這兒幹嘛?還不以死謝罪!”
帶頭人眯起雙眼。
“呵!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既然你想尋死,大爺成全你。
不過,讓你這麼死了,太便宜你了,大爺要留著你慢慢消遣。
今晚大爺一定會讓你在快樂中死去!”
柳依依俏臉一片冰寒,袖口裡滑出一條紅紗,微微一抖,一團細小的粉末隨風飄散。
“大言不慚,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安心上路吧!”
下毒的過程童鐵錘瞧的一清二楚,不過童鐵錘並沒有阻止。
對於這些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之徒,死不足惜。
轉眼間。
敵人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站在原地呆呆的笑著,目光中現出極大的滿足,隨後不停的手舞足蹈。
忘憂之毒!
童鐵錘皺了皺眉。
柳依依果然會使用忘憂之毒。
“公主住在哪裡?要不要童某相送?派人給段王爺送個信,趕緊回去吧!”
段瑤走上前,微微一福。
“奴家就住在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府邸,童大哥有傷在身,就不勞煩了,大恩不言謝,容段瑤日後相報!”
段瑤的一眾護衛相互攙扶著離開。
柳依依嘴角微微一撇。
“送佛送到西,童大英雄怎麼不親自把美人兒送回去?”
“噗通!”
童鐵錘沒有回答,一頭栽倒在地。
失血過多,童鐵錘早已是強弩之末,強忍著等到段瑤離開,這才昏死過去。
“該死,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柳依依嘟囔了一句,探手抓起童鐵錘,幾個縱身,消失在黑暗中。
……
不知過了多久。
傷口處一陣刺痛。
童鐵錘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除了手腳外,全身上下被裹跟個粽子似的。
一時間哭笑不得。
“別亂動,好不容易給你包紮好的傷口!”
柳依依坐在床邊呵斥道。
童鐵錘翻了翻白眼。
“大姊,這…這也叫包紮?大姊以前給牲口治過病的吧?”
“說對了,老孃就是給牲口瞧病的,而且瞧一個死一個。”
說著話,手指按上了童鐵錘腰間的傷口處。
“啊…”
童鐵錘一聲慘叫。
料想柳依依這是在藉機報復。
也是活該倒黴。
誰讓自已看了人家白花花的身子。
低聲嘟囔了一句。
“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現在才知道,不晚!”
柳依依手中赫然多出一條紅紗。
童鐵錘看得膽戰心驚。
“童爺,要不要試試這忘憂之毒?小女子保你一世無憂!”
紅紗在童鐵錘的面前微微的抖了幾抖。
“停,停,停!”
不必了,小娘子的醫術曠古爍今,勝過華佗,扁鵲,小爺剛剛是口誤,口誤!”
童鐵錘終於領教了。
女人溫柔,多情,嫵媚的外表果然都是裝出來的!
柳依依笑眯眯的收起了紅紗,櫻唇吐出一句:“算你識相!”
“對了,你是怎麼惹上那些西夏武士的?”
童鐵錘勉強坐了起來,詫異的問道:“大姊也知道那些是西夏武士?”
柳依依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童鐵錘。
“老孃混跡風花雪月,那幾人一開口老孃就知道是何方妖孽!
奉勸你一句,別再招惹他們,這幾個只是西夏最低階的武士,如果惹上了西夏死士,你必死無疑!”
“死士?”
童鐵錘有些頭大。
“大姊,何為死士?”
柳依依用手指輕輕戳了戳童鐵錘的胸口。
“你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西夏皇帝老兒為了控制朝廷大臣,收集各國軍情和刺殺他國重臣,專門培養了一批武功高強的武士。
這些武士執行任務時一旦失手,要麼被殺,要麼自殺,所以被稱為死士。
他們執行刺殺任務時不死不休,就連你們口中所謂的魔教中人也不敢輕易招惹,惹上了他們,想想後果吧!”
童鐵錘聽得頭皮發麻。
難怪李明成如此囂張跋扈,底氣十足,原來手底下有這幫死士。
“大姊,小爺可沒想招惹他們,剛剛吃飽喝足了,在大街上見到有人強搶民女,路見不平一聲吼嘛!”
柳依依“噗呲”一笑。
“還路見不平?分明就是見色起意,不過那個大理公主的確是人間絕色。”
收起笑臉,柳依依正色說道:“案子清楚了?會使忘憂毒的可不是奴家一人,童爺可要還小女子一個清白!”
童鐵錘撓了撓頭,傻笑幾聲。
“大姊,我哪會查什麼案子,就是趕鴨子上架,剛當上縣尉就接了這麼個棘手的活,流年不吉呀!”
突然記起一事,伸手摸了摸胸口。
“大姊,我身上的東西呢?很重要!”
童鐵錘身上沒有多少銀兩,最重要的東西莫過於那塊鳳牌,還有段玉送給他的解毒丹藥。
“渾身上下窮的叮噹響,賊看了都得哭,你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柳依依從一旁拎起一個血跡斑斑的包裹扔在童鐵錘的身上。
疼得童鐵錘直想罵娘。
鳳牌,解毒藥都在。
童鐵錘鬆了一口氣。
還有一個滿是褶皺的紙包。
一場惡鬥,給柳依依買的糕點已經面目全非。
“柳姊姊,給你帶了幾塊糕點,成了這個模樣,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