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還是去見他的白月光了
喜歡沈少十年,她跑了! 金銀絲捲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沈柏澤把江檸送到西山別墅,換了套衣服後又出了門。
江檸正坐在餐桌前喝烏雞湯,就看見換了套衣服的沈柏澤,款款走下樓來。江檸一瞬有些恍惚——
因為沈柏澤的打扮。
男人的這套衣服,一瞬讓江檸看到了大學時候的沈柏澤。
內搭是一件墨綠色的格子襯衫,外面則是一件黑色復古皮夾克,下面是一條闊腿的棕色西裝褲,腰上是一條細的金屬扣的黑腰帶,脖子上掛著一條銀鏈子。
腳上則是一雙黑球鞋,側邊的logo灰銀色,估計是熒光的。
手腕上的銀色金屬表,也換成了一隻黑表。
渾身的氣質全然不同,休閒帶著野性。
特別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江檸抿了抿唇,感覺烏雞湯的甜味膩得發慌,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把勺子砸到碗上,不幹了!
沈柏澤從她的面前走過,這副行頭儼然是要出去玩一把,江檸餘光瞥著他的身影,心知肚明,卻沒忍住開口。
“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
沈柏澤走了兩步,停下,想到什麼,看著埋頭喝著烏雞湯的江檸,道:“你可以把臥室的房門鎖上。”
院子裡車子發動,很快聽不到動靜。江檸這才抬頭,眸中裡浮著一層霧氣,酸澀感和怒意在胸腔裡交叉翻湧。
想要孩子晚上還不回來!我一個人怎麼生孩子啊!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死渣男!
噠!噠!
勺子砸在瓷碗的內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傭人聞聲望來,就看見江檸端著碗,站起身,大步走向廚房,毫不猶豫地將剩下的湯倒進水槽中。
啪地一聲把碗放在桌上,大步又走出廚房,傭人疑惑著,正要開口說什麼,先瞄到江檸臉上,她從未見過的冷意,嚇得一瞬止了聲,退了兩小步,眼看著江檸走上樓梯。
……
“你還是來了,沈柏澤,他們還是告訴你了。”
沈柏澤推開夜魅包廂的房門,儘管做了心理準備,但在看見那個熟悉又帶著些許的陌生的背影,站在房間正中央,緩緩轉過身來,朝他笑了笑的時候。
沈柏澤的腦子還是在一瞬空了,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柏哥”,他才壓下眸中的失常,從容地走向沙發。
旁邊的人也都有眼力見,立馬把遲非晚身旁的位置空出來,沈柏澤乾脆地坐下。
遲非晚眉眼彎彎,舉起杯,聲音輕快。
“好久不見了,沈柏澤!今天不醉不休!”
沈柏澤笑了笑,胸口緊的那口氣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杯跟遲非晚碰了碰,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感嘆。
“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高三那年,遲非晚瞞著所有人改了志願,填了國外的大學,沈柏澤和她大吵了一架。
很多人都以為他們鬧掰了,其實不然,沈柏澤一直跟遲非晚保持著聯絡。
雖然隔著汪洋大海,時間和空間,兩個人聊的越來越少,甚至後來兩個人都沒怎麼再聊天了。
但他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遲非晚,是他很好的一個異性朋友啊。
沈柏澤想著,胸口兀地有點堵,拿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
遲非晚見狀,忙不迭地給他倒酒,整個人眉飛色舞,聲音脆若銀鈴。
“今天不醉不休!給沈少爺滿上!今天沈少爺買單!”
“你啊……”
沈柏澤眉頭一挑,只覺得眼前的遲非晚越發熟悉,還是那副無法無天的模樣,熟絡地活躍氣氛。
周圍零零散散的聲音打趣著。
“真的假的?今天柏哥買單?那我現在就叫服務員了?”
“那可得挑貴的點了!好好吸柏哥一口血!”
“沈家家大業大還差你這三瓜兩棗……那我可點了?”
沈柏澤只笑,深深的眼眸中的潮汐翻湧著,像月光照耀下,皎潔的海面,鋒利的五官柔和下來。
遲非晚又提著音量替他回答,“當然!沈少爺言出必行!今天隨便點!單柏哥包了——”
遲非晚有意在後半句改了稱呼,轉頭看著沈柏澤,裝模作樣地諂媚。
“是不是,柏哥?”
沈柏澤嗯了一聲,字字清晰。
“遲非晚的話,怎麼不能信。”
“遲非晚說什麼,是什麼。”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地想到過去,曾經高中的時候,沈柏澤替遲非晚撐腰的時候,說的就是這句話。
“遲非晚說什麼,是什麼”。
遲非晚一瞬有些失神,眼眶有些酸楚,看著近在咫尺的,帶著熟悉的縱容的笑的沈柏澤,心口更疼,爬滿大腦的懊悔,幾欲要讓她失態。
遲非晚忙的站起來,快步走到牆邊,拿起那一大束紅玫瑰,捧在懷中,遮住大半張臉,但還是能看到她顧盼神飛的眉眼。
在嘈雜喧囂的人群中,她只看向沈柏澤,聲音帶上了點小女孩的嬌氣,“謝謝你,送我的紅玫瑰。”
沈柏澤眼眸一滯,在看見一大束紅玫瑰的第一秒,第一感覺是緊張。
喧鬧聲中提醒著他場合,還有眼前由衷開心的女孩,沈柏澤沒否認,眉骨微抬,聲音磁性清潤,“你喜歡就好。”
有什麼好緊張的,遲非晚又不過敏,只有那種明知過敏還喝的笨蛋,才會遭罪。
凌風適時開口,和沈柏澤對了個眼神,笑著打趣道:“沈柏澤總算等到你回來了!”
沈柏澤明瞭,花是凌風以他的名義送的,那就無所謂了。
凌風以前也不是以他的名義送過遲非晚禮物。
凌風這個人貌似,很愛湊這種熱鬧。
遲非晚聽到凌風這話,兩頰染上粉霞,放下花重新坐回沈柏澤的旁邊,更靠近了他,聲音也低了些。
“沈柏澤,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沈柏澤默了一秒,搖了搖頭,眉眼間是淡然平靜。
“開始有,但後來你不是跟我解釋了嗎。”
遲非晚當時給沈柏澤發過訊息,說自已的離開,是因為不想一直在沈柏澤做個附屬品。
好像他們在一塊的時候,其他永遠都會先注意到沈柏澤,然後再把遲非晚定義為“沈柏澤的女朋友”,“沈柏澤的曖昧物件”,“沈柏澤的異性好朋友”。
沈柏澤不是不理解,也完完全全接受這個說辭,看到遲非晚眉頭皺著,眼裡帶著擔憂,他不由得語氣調侃,但眸底是認真。
“我知道你有自已的志向,你大膽,堅韌,有自已的堅持,非要做的事不可。
而如果跟我靠得太近,會讓你變成一個附屬品,別說你自已不樂意了,我也不肯當一個抹黑的拖累。
只是當時,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你才會氣得一走了之的吧。
這麼說來,我好像完全沒有資格生你的氣呢,當時在這跟你吵架這事,不知道現在跟你說一句——”
沈柏澤的語氣慢下來,語氣溫和平緩。
“對不起。“
“還來不來得及?”
遲非晚的眼淚差點掉出來,忙地撇過頭,又用力搖了搖頭,一瞬模糊的視線在頻繁眨眼下,重新恢復清晰。
她拿起桌上的兩杯酒,遞給沈柏澤一杯,笑著說,尾音裡卻有點哽咽。
“喝了這杯酒,冰釋前嫌。”
沈柏澤接住,仰頭一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