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突然想到一句歇後語。

屎殼郎推糞球——滾你媽的蛋。

他風輕雲淡笑著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誰給你臉的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放肆!敢跟我這麼說話,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麼!”

“怎麼?你爹沒給你起名字?要不叫聲乾爹,我馬上大發慈悲現場給你起一個?”

“雜碎,你想找死麼!你知道我爹是誰麼!”

陳浮生都無語了。

此人或許有些來歷,但他這種張嘴就自已把親爹搬出來的段位格局讓陳浮生多看一眼都欠奉。

“你爹是誰你媽沒告訴你麼?還是當時人太多你媽也不知道你爹是誰?我說怎麼沒名字呢,合著自已姓什麼都不知道?可惜了,認你當乾兒子勉強,當你親爹就不可能了,畢竟風流倜儻英俊帥氣的我生不出你這種沒屁眼的玩意!”

對陳浮生來說你什麼貨色我就什麼臉色。

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說完,也不管對方死媽臉轉頭就走。

罵完跑,讓人發洩都沒地兒,倍爽!

“大少,這小子不知死活讓我去教教他怎麼當狗!”

姜天龍司機兼保鏢滿臉煞氣推門就要下車。

“算了!口舌之利,底層的賤民們也就只剩那張臭嘴還能有點攻擊力,不著急,希望今晚我把他舌頭拔下來的時候這雜碎依然能如此桀驁不馴!”

陰沉的望著陳浮生的背影,這位姜大少明顯動了殺心。

白勞古斯特內,龍武瞥了眼那輛遠去的幻影。

“京牌,少爺那個出言不遜的小崽子姓什麼?”

“從前聽我媽說過龍叔你懂唇語,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龍武笑笑,黝黑憨厚。

“姓姜,叫姜天龍。”

“秦宋王姜趙錢孫,燕京七大姓,從他行事風格又頂著姜姓來看應該有點來頭,這種人自視甚高而且心眼小手段黑,少爺今夜去的話要當心。”

“不是有龍叔您麼。怎麼?是他那個司機讓您感受到壓力了?”

龍叔鄭重的點點頭:“從氣息判斷那人確實有點本事,我擔心一招拿不下他,恐怕得兩招。”

“……”

好好好!

好一個恐怕得兩招。

不愧是我龍叔,論裝嗶誰比得過您啊!

“少爺,宋小姐身邊那位助理姓什麼您知道麼?”

“姓什麼不清楚,不過聽宋婉瑜叫她詩穎姐。”

“詩穎……”

龍叔臉色微變,心裡將這名字咀嚼了一遍若有所思。

“怎麼了龍叔,您認識她?”

“算是吧,一個故人之後。”

“那要不我牽線改天約出來敘敘舊?”

“不用了少爺~”

龍叔連忙拒絕:“很多年沒聯絡交情早淡了,她肯定不認識我了。”

看著龍武異於平常的情緒,陳浮生不置可否。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哪怕是身邊人必要的時候也得學會尊重。

“龍叔,您剛才說京城七大姓秦宋王姜趙錢孫,我媽應該就是來自秦家吧?”

“對。”

龍武點頭,神色變得尤為凝重:“少爺,很多事並非老奴刻意隱瞞,只是小姐臨終前有交代,如非必要不要跟您過多提及,知道太多對您反而沒有好處。”

陳浮生笑笑:“那龍叔剛剛為何不否認?”

“小姐走時少爺資歷尚淺心性還不成熟,小姐擔心您年少意氣做些出格的事兒招來危險,但現在不同,連陳家小姐(姑姑陳瑾韻)都認可了您的能力,您既有此一問老奴自然不隱瞞。”

龍武輕輕嘆息:“以少爺的智慧即便老奴不說想必您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小姐孃家確實實力恐怖,但對少爺您來說未必是好事,畢竟當年老太爺大少爺對姑爺也就是您的父親是非常不認可的,這些年他們也從未來看過你,除了小小姐~”

“小小姐?”

“對,您母親有個妹妹,是老太爺收養的戰友遺孤,雖然和秦家沒有血緣關係,但秦家人一直待她如至親,她和您母親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最鐵,在您三歲以前她經常會來江南看望你們母子,只是三歲以後再也沒露過面,應該是被老太爺下了死命令禁足不許她再來江南了。”

“……”

陳浮生默然。

豪門啊。

親情寡淡,利益至上,血脈聯絡說斷就斷。

他不喜歡。

他要打造的超級豪門也絕不是這樣!

入夜。

江北最大的五星級酒店漢宮免費承接了這次市府為水患賑災的慈善拍賣。

宋家太爺宋震霆身穿黑色唐裝,和孫女宋婉瑜一道邁入大廳。

作為江北商界的一朵璀璨金花,宋婉瑜身著秀色旗袍。

妖嬈身段,水潤肌膚,髮髻高挽,鳳眸高貴。

略顯老氣牡丹旗袍圖案被她穿出了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氣韻。

一出場便豔壓群芳。

“婉瑜啊,小陳呢?不是讓你帶他一起來?”

“他——”

宋婉瑜剛要搬出那套已經分手的說辭,不料旁邊突然傳來陳浮生的聲音:“抱歉老爺子,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