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氣氛低沉,太史司錢清益道:“陛下,此事牽扯西林的春秋大事,臣建議需速查。”
玄雍看著錢清益,不覺腦袋有些發脹。不光玄雍腦如此,站著的幾位,聽了腦袋也發緊。畢竟,史書就是一把刀,懸在他們頭上。
“陛下,天監司有事要奏。今日,臣發現郭大人私下有大筆錢財進出,來源不明。”
玄雍聽了,假裝震怒道:“郭書榮!”
他這一嗓子,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除了一海,各個都跪下,原先還很清貴的太史大人,也跪在地上,不敢再說啥了。
郭書榮見自已暗地裡做的事兒敗露,顫抖道:“陛下,臣可以解釋的。”
玄雍著急結束庭議,便讓斷雲把郭書榮帶走了。後殿中,玄雍與一海並立。
“陛下,今日的事兒,有些急了。”
玄雍搖頭道:“文人的筆,可比刀劍厲害啊!”
一海笑著道:“你這,也是弱點吧!”
“朕可以染血,但不想讓筆墨裡也融進鮮血。”
“有情懷。”
“你如何看待燁王這件事兒?”
“吾認為你該面對了。”
“挺簡潔。”
“走吧!和朕一起回長樂殿用膳吧!”
雲思正在寫她見到的事物,那二人便來了。
一海見雲思狀態很好,心裡便鬆了口氣。
“你在寫什麼?”
玄雍說著便要拿走看,雲思見此,立馬把紙往後藏,因為上面寫著安寧的病症。
玄雍沒拿到,便看向一海,一海並未追問。
“阿思,青羽在林宅,有不了照顧他,你可放心。”
聞此,雲思立馬上前來,拉住一海的手,真誠的表達了自已的感謝之情。此時,一海的臉頰微微泛紅。旁邊的玄雍看見地上飄落的紙,便彎身撿起。
“安寧是男的?”
這話猛的把一海和雲思給驚到了,雲思看著玄雍手中的紙,氣惱地便來搶。熟悉的一幕,便再次上演了。
一海看著他倆,提醒道:“安寧的異常,會不會就是燁王失蹤的關鍵?”
此話一出,玄雍便停下來了,雲思一把奪過紙。
“你有什麼看法?”
一海繼續道:“那個詭異的院子,冰窖,還有純黑的建築,都好像是在舉行一種秘術。”
雲思聽到了,也補充道:“是的,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他們府裡的下人穿著也很奇怪,不似西林的裝束,都黑服窄袖。對了,還有他們府上的湖水竟然能把人給融了,這太恐怖了。”
玄雍聽了,與一海對了對眼神兒,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一海說的秘術,在西林國是有記載的,最近一次危害塵世,便在十年前。
玄雍又看著雲思道:“你確認安寧公主是男的?”
雲思看他倆都這麼嚴肅,便無奈的承認了。
“陛下,李少司求見。”
現在已過了宮禁時間,沒有皇帝的召見和突發重大事件,外臣是不可以隨意入內見駕的!
雲思道:“是不是李師弟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玄雍和一海被雲思口中的“師弟”給驚到了,異口同聲道:“他何時成了你師弟?”
雲思看著二人,尷尬的笑道:“就在今日,我與他很有緣分,所以…。
“緣分?”
“修習的緣分。”
等著玄雍決定的內侍,見此場面也不敢再說話。雲思見內侍侷促,便提醒道:“陛下和王君,他定是有大事彙報才如此著急的。”
玄雍下令讓青羽進來。
青羽還是早上的那一身兒道服,只是周遭沾滿了泥汙,有些地方還被劃爛了,看得出他是很著急了。
“見過陛下,西境王…,師姐。”
雲思見他如此有禮,很是開心,並向他擺了擺手。
玄雍一臉冷意,“有何事?”
青羽撲通一下便跪了下去,雲思詫異地看著青羽,心道: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怕玄雍的眼神啊!
“臣無能,沒有早些發現安寧郡主的異常,還請陛下恕罪。”
玄雍低聲兒道:“說仔細些。”
“安寧郡主她不是活人。”
這話的殺傷力比雲思說安寧是男的還炸裂。
“胡說!朕上月還和安寧一起用膳了,怎的今日她就不是活人了?”
青羽顫抖道:“臣初次也不敢相信,可回來反覆琢磨後,這真的是真的。”
雲思聽著青羽的話,感覺不太順,可能是他情緒太過激動了。不過,他說的話的確很難讓人相信。
玄雍轉頭看看雲思,“阿思,今日也為她診脈了,可發現此事?”
雲思搖搖頭,這時青羽接著道:“就是在師姐診出安寧是男身後不久,院子裡亂的一塌糊塗,臣上前去為師姐求情,無意中觸碰到郡主胳膊,當時她沒有一絲體溫,而且無論我如何喚她,她都沒有反應。在此情況下,臣才想著摸摸她的脈搏,結果…結果就是她沒有脈搏。”
一海看著青羽,此時的他,有些驚恐。看來,他的話是真的了。
此時玄雍已經平靜下來,他面對的,應該是老對手了。
“你這幾日,和西境王去林宅吧!”
玄雍說罷!看了下一海。
一海應下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二人便出宮了。雲思看著玄雍,便走近問道:“你們說的秘術是什麼?”
玄雍看著湊過來的雲思,便也往前走了一步,好奇的雲思這次並沒有後退,直直盯著他,這可能就好奇的力量吧!這一下,玄雍見沒逗到她,自已反而有些燥熱,便立馬往外走。
雲思見此,立馬追了上去,一副鍥而不捨的模樣。
玄雍突然停下腳步,雲思一個沒剎住,便撞了上去。這下,玄雍的臉更紅了。
“哎!你是不是發燒了?身體為什麼這麼熱?”
玄雍沒回頭,只是用力的握了握拳頭,低聲道:“放開你的手!朕要走了。”
雲思低頭一看,自已竟從後抱著玄雍,立馬彈跳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額,您好好休息,我…我再去溫習一下今日的功法,早日達到您的期許。”
玄雍微微的側了下頭,並未搭理她,便向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