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看著畫中落在地上的斷劍,那劍外形倒是普通,可刃邊的花紋兒,卻是雲天龍紋,是天家的物件,這圖畫的不是凡間的事兒。

她的目光又轉向畫中斷臂的男子,只見他的臉側著,未顯五官,髮髻也散了,唯有他的衣飾是可以佐證他為男子。

林墨見雲思盯著畫,一言不發,心中更是認為自已做的對了。

“仙君,看著畫中人可是眼熟?”

雲思聽了,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沉在畫中。未幾,又用手撫上畫卷。書房中,靜默得很。站在門外的一海,也密切地觀察著。書房中的那幅畫,是從西境秘境的石壁上拓下來的。

“他,我很熟悉。”

聞此,一海與林墨都起了精神。

“仙君,他是哪位神君?”

雲思又將眼光投向林墨,眼神中帶著些考究的意味。

“這畫是從何而來?”

“仙君既然問了,在下也不再隱瞞,這畫是西境的秘寶,也與開天門有關。”

雲思聽了,不急不慢地說:“開天門,你們真的是隻開個門嗎?”

說著話的時候,雲思的後背實則已出了細汗。這汗不是熱的,是驚的。適才,她在細看那畫中人的衣飾,那袖口的九龍連枝禪紋兒,已昭示了他的仙階,是上古神君。如今,九重天只兩位,一是天君帝息,另一位是無止神君。不論畫中人是誰?能砍下神君胳臂的,那修為定然也是高深莫測。

林墨與一海聽了雲思的話,心中都有不小的衝擊。開天門,就是越界,就是屠神。

雲思見林墨不說話,便指著畫中的斷臂,問道:“你們一直要找仙君,是要復刻畫中的場面嗎?”

林墨見雲思臉色清冷,再加上問的話,便知雲思誤會了。

“仙君,怎得生出此種想法?我等凡夫俗子怎能真的傷了仙君,況且畫中仙君是男子。”

雲思聽了也不抬頭,只盯著畫中人,她試圖找到畫中人更多的資訊。

“林先生,我累了,要回府休息。”

林墨見此,也知自已無法再從雲思這裡得到任何資訊。

“也是,仙君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在下這就安排您回府。”

說罷,便走到門前,推門的那一刻,林墨察覺到了一海氣味。

他朝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發現一海,便走到迴廊處,召來管家,套好車門。

雲思走出來,林墨見她臉色很差,便上前再道:“姑娘,且安心,在下等人不會僭越仙上。”

雲思攏攏衣衫,許是方才的汗未落,被這回堂風一吹,冷意十足。這凡人之軀,真是受不住一點兒摧殘。

“公子的話,我信。只是公子,你自已信嗎?”

此話一出,林墨的身體僵了一下。馬車照舊停在了林宅的後門,花袖已等在門前。

“姑娘,您的手為何如此冰涼?快抱上手爐,暖一暖。”

雲思的手觸上溫暖的手爐 ,身體中的瓊花好似顯現了一般,竟有些仙力生出。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爐,又仔細地感受了一下,是有仙力從體內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