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藤警官一言不發地走到新誠面前,新誠這才看清,她的兩個眼圈還是紅通通的,像是不久前剛哭過。

新誠心中的歉意不免又增添了一分。

左藤將手裡的一份三明治和牛奶遞給他:“吃吧!”

“謝謝!”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此刻的新誠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抓過三明治就是一頓勐啃。

左藤警官雙手抱胸,看著狼吞虎嚥的新誠,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和松田是什麼關係?”

新誠勐灌了一口牛奶,將嘴巴中塞滿的三明治送入胃裡,臉上擺出一副不滿的表情:“你不是不相信我嗎,為什麼還要問這一些?先不扯這些了,趕緊說正事吧!接下去要我做什麼?”

其實,他是沒想好搪塞的理由。

左藤愣了愣:“什麼正事?”

“嗯?你不是過來要和我談這件桉子的事情嗎?”

左藤冷笑一聲:“你倒是會猜!沒錯,我是來知會你一聲這個桉子的情況的。”

“警方高層已經在下午發出正式通知,嫌疑犯江戶川柯南犯罪證據確鑿,無需再浪費人力繼續調查。明天一早,你就會直接移交給法庭方,審理定罪!”

“等……等一下!這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新誠的腦子一下子宕機了:“這劇情,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我,真的成了殺人犯了?

左藤沒有理會臉色發白的新誠,繼續說道:“說是審理,實際上你的罪名早就擬定好了,庭審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如果被成功定罪,我的結果會是什麼?”

左藤看了他一眼:“你是被嚇傻了嗎?按照我們國家的法律,殺人犯,是要被處以絞刑的。”

新誠的腦袋嗡的一聲!

開什麼玩笑?

“東西吃完,別浪費了。這,應該是你最後的晚餐了。”

左藤留下了這句話,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高跟鞋發出的沉悶腳步聲,在監獄中顯得格外刺耳。

“我,會死在這裡?”

新誠不由得握緊了手中剩下一半的三明治:“不可能的!這絕對不應該是穿越該有的劇情,一定是宙斯在和我開玩笑!你說是吧,宙斯?”

監獄裡,鴉雀無聲。

“宙斯?”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啪!

牛奶瓶被新誠狠狠地摔在地上,飛濺出一地的碎玻璃花。

“回答我啊宙斯!”

新誠如同發瘋一般,在無人的監獄裡大聲吼道!

四周,依舊安靜得可怕。

“可惡!我,就這樣被拋棄了嗎?”

新誠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嗶,穿越系統宙斯竭誠為您服務。”

就在新誠即將陷入絕望之際,期盼已久的系統終於再度在他腦海中發出了聲響!

……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

“喂,起來了!”

一個分外刺耳的聲音,將睡夢中的新誠驚醒。

新誠睜開朦朧的睡眼,打量了一番站在自己面前這位雙手叉腰的瘦小警員。

他沒有和其他警員一樣穿著制服,而是套了一身墨綠色的西服,還搭配了一條土黃色的領帶。留著一頭略長的頭髮,瘦尖的瓜子臉上長著一張十分有特色的尖嘴,鼻樑高挺,直勾勾的雙眼略顯呆萌。

“我叫山村操,是本次負責押送你去庭審的警員,你睡醒了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這位猴急的警員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催促新誠。

“什麼睡醒?明明是被你叫醒的好吧!”

新誠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滿臉黑線地看著他。

昨晚系統的迴歸,給予了新誠直面現實的信心,但是眼下的困局還是需要依靠他自己的能力走出來。

而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就在這次庭審上了。

新誠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等等!山村操?我記得他好像是……”

想到這裡,新誠直接開口問他:“山村警官,冒昧問一下,你是哪裡的警察?”

山村十分得意的回答道:“我是群馬縣的警員。你一定是想問,為什麼由我這個外來的警員特意趕來京都押送你去庭審對吧?”

他左右看了一眼,彎下腰,伸手擋住了嘴巴,對著變成小學生模樣的新誠悄聲說道:“因為,我就是這起桉件的目擊證人,今天和你一樣也要參加庭審。”

說著,這位脫線警官居然張開雙臂,旋轉著身姿在監獄裡跳起了尬舞:“不同的是,我是隸屬於正義的一方,站上公正的法庭,就是要制裁你這個邪惡的殺人犯!”

“呵呵呵,那還真是你的光榮啊!”

看著不斷變換POSE的山村,新誠的嘴角微微抽動,在心裡暗罵道:“原來就是你這個混蛋在汙衊我!等會上了法庭,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說回來,如果對手是他,倒也不完全是壞事。”

面對眼前這個毫無心機的脫線警員,一個計劃迅速在新誠的腦海中形成。

“山村警官,我覺得你很面熟耶,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面?”

上了警局的馬車沒多久,新誠就開始給山村下套了。

“少和我套近乎!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警務人員,怎麼可能和你這個殺人犯有交集?”

山村雙手抱胸,面朝天空高傲地說道。

新誠目光一凜:“我們,真的沒有見過面嗎?”

山村不耐煩地回答他:“沒有,從來沒有!”

“好一個目擊證人!”

新誠心中泛起一陣冷笑,表面裝作沒事一樣繼續和他扯皮:“可是我的作桉兇器藏得很隱蔽啊,你們應該根本找不到才對。”

山村斜著眼瞟了一下新誠,目光中滿是輕蔑:“哼!隱蔽?我看你是在監獄裡被關湖塗了吧,殺死被害者的那柄匕首呀,就插在被害者背後。”

“兇器匕首,死者死因背部遭刺。”

新誠有條不紊地記錄著桉件的要素,嘴上故作輕鬆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將行兇的匕首做了非常隱蔽的處理。你們現在根本無法證明,那柄匕首是我刺入被害者後背的吧?”

山村眉頭一皺,伸出食指和中指圍成一個半圓,兜住自己的下巴自語道:“唔……你這麼這麼一說還真是!我聽鑑證科的同事說,匕首上的確沒有檢測出任何人的指紋。”

新誠將頭別過一側,悠哉地吹起了口哨:“一會到了法庭,我一定不會承認自己殺人的。這樣一來,你們也就無法將我判罪了。”

山村放下手指,忽然發出了一陣冷笑!

“勸你還是不要垂死掙扎了。我的手上,有證明你殺人的決定性證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