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玉子緩緩的抬起眸子,“柳生君,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會讓你失望。

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

看著山口玉子唇角揚起的詭異弧度,冷澤華莫名感到一股危險撲面而來,還未及反應,就看到山口玉子緩緩的摘下帽子,長髮如瀑披散在肩頭,身上黑色的風衣被她一扯而下,落在腳邊。

山口玉子的風衣下,穿的是一件風情萬種的黑色的晚禮裙,裙子的設計是露肩裝,隨著風衣的掉落,山口玉子肩頭鎖骨脖子等裸露處,全是青紫的曖昧痕跡。

其中後頸一株蓮花紋身處,還有一個清晰的牙印,觸目驚心。

“看到了嗎?這些都是這個男人留下的,昨天晚上還和我在床上你儂我儂,今天他便可以深情不壽的向你求婚,一面跟我情投意合,一面對你至死不渝,這樣的男人,你還敢相信他說的話嗎?”

山口玉子撥弄著頭髮,瞥了一眼眼神突然暗淡下來的冷澤華。

“這個男人,連自己真正愛誰都不知道?你說他可憐不可憐.”

眾人看著山口玉子的模樣,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兩女爭一男的架勢,這下又好戲可以看了。

看著山口玉子看向冷澤華那深情又無奈的眼神,白蘇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她對這位山口小姐瞭解的並不多,不過看她看向冷澤華的眼神,她就知道,她是愛他的。

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管住了嘴,卻從眼神裡流露出來。

白蘇掃了一眼山口玉子,又看了一眼被保鏢抓住的冷澤華,眉眼微垂,“我很感激你口中的柳生君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曾經幫過我,我對他也沒有半分愛慕之情,山口小姐向我示威,有些多此一舉了。

我知道山口組的勢力強大,但是柳生新陰流能走到今天,應該也沒有淪落到任人擺佈的地步,否則,莫沉鱟也不會找上他.”

“所以……”山口玉子抿唇一笑,眼神意味頗深。

“所以,山口小姐還請對冷澤華客氣一些。

放開他比較好。

兩家聯姻,是勢均力敵。

不是某個家族單方面碾壓吊打其中一方。

而且,據我所知,你身後的男人,可是十分記仇,也很善於偽裝,隱忍。

不然,他這個流主的位子,恐怕也做不安穩。

我勸你還是小心一些,給自己留條後路,方是王道.”

白蘇一字一頓,認真的無比的說道。

看到冷澤華眼底熄滅的星火突然點亮,“蘇蘇,果然,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也是最瞭解我的.”

白蘇下一句,卻朝向冷澤華說道,“冷先生,請自重,我看山口小姐對你一往情深,請你不要辜負她。

你在我面前偽裝了那麼久,應該很辛苦吧!既然從來在我面前沒有一真面目示人,說喜歡我,恐怕也是另有所圖吧!我不拆穿只是懶而已,並非是察覺不到。

所以,今天的這場表演,還是適合而止。

我們不合適。

我覺得山口小姐很是喜歡你,最真實的那個你.”

山口玉子聞言,示意手下的人,鬆開了對冷澤華的鉗制。

“蘇蘇,你這麼說我,你又何曾不是對莫修宸一往情深,可是他呢,他是怎麼對你的?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蘇蘇,你心裡清楚的很,你再次出現在莫修宸跟前,他從來沒有說過要娶你,那意味著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而且他現在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心裡有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生過孩子,你用命換來那兩個孩子平安,可是他呢,象徵性的尋你,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你還在等什麼!我的傻丫頭?”

冷澤華死死的盯著白蘇的眸子,當初白蘇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就將他們送走,為的就是在白蘇和莫修宸之間設定隔閡,他知道,有了這兩個孩子,白蘇就算是在喜歡莫修宸,心底的那道死結,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解開的。

“蘇蘇,我在你面前偽裝又怎樣?我在你面前是你喜歡的樣子,不就足夠了嗎?我願意在你面前永遠是你喜歡的樣子,難道我這麼做還有錯嗎?”

白蘇莞爾輕那笑,把玩著脖子上的項鍊,看向身邊不遠處中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我做這些事情,從來沒有要求回報過什麼,也從來沒有奢望過莫修宸會對我怎樣,救那兩個孩子,不是因為莫修宸,而是因為真心喜歡他們。

就算他們是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又怎麼樣,稚子無辜,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鍾耀華抓走無動於衷的。

至於莫修宸沒有盡心盡力的救我,那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論付出求回報的,是商場,是交易,不是愛情。

如果愛一個人,要斤斤計較得失,在乎成敗,算計利弊,那便是愛的不夠純粹,愛得太過功利。

那不是愛情啊.”

白蘇慵懶的靠在車門邊上,看向冷澤華,眸光清淡,“你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平常的那樣溫潤如玉的樣子,冷澤華,這樣不帥.”

山口玉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白蘇的眸子,“白小姐如此豁達通透,果然值得莫先生喜歡.”

白蘇聞言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了一口氣,“值得他喜歡,所以才成了前妻。

若是不值得他喜歡,恐怕就是路人了.”

山口玉子聞言一笑,“那就祝白小姐早日心想事成了.”

“你也是.”

白蘇勾了勾唇角,拉開車門坐進車子裡。

熊初墨正發動著車子,卻沒想到眼前一晃,冷澤華再次衝到車子前,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熊初墨不耐的搖下車窗,“我說冷澤華,你到底想怎樣?”

“白蘇,跟我走,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冷澤華說著。

“冷澤華,我們不是一路人,謝謝你,對不起。

以後有什麼難處,我會幫你一次,但是我不會嫁你。

初墨,我們走吧!”

白蘇緩緩抬眸,淡漠的說了一句,示意熊初墨繼續開車。

“柳生君,你讓白小姐走吧!她……”山口玉子皺了皺眉頭,伸手想要拉住冷澤華,給白蘇他們的車子讓路。

這時,不及身邊的山口玉子反應,只見冷澤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旋身掐住了山口玉子的喉嚨,毫不憐惜的冷眸露出陰鷙的嗜血冷光,“山口玉子,你壞我好事,是想今天死在這裡嗎?”

山口玉子精緻的小臉漲得通紅,呼吸遇見困難。

冷澤華掌心的力道一點一點的收緊,身邊山口玉子帶來的人,立刻緊張的看向冷澤華。

“你們別過來,都給我聽著,把車子裡那個女人給我帶出來,綁起來。

我就放了山口玉子,不然的話,這個女人離開,你們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冷澤華眸光猩紅,毫不憐惜的看向被他一招制住的山口玉子,眼眸裡滿是狠意。

“這一招。

果然是有效啊,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我還以為,你會多忍讓一時呢!”

白蘇慵懶的支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看著冷澤華的手下和山口組的人虎視眈眈,不斷的朝車子的方向靠近,竟然連武器都懶得拿出來。

“這位小姐,對不住了!”

其中一個領頭的人,看向白蘇,沉聲說道。

“怎麼辦?”

熊初墨蹙起了眉頭,“這幫人我可對付不了.”

“沒關係啊,不就是好綁我嗎?反正我已經被綁習慣了。

也不差這一次.”

白蘇歪頭一笑,“你坐在車子裡,不要出來,這是我和冷澤華的事情,這次不用你插手.”

“白蘇你!”

還不及熊初墨阻攔,白蘇已經拉開車門站了出來。

聽見身後車門的響動,白蘇冷肅的轉頭看著眸子,“熊初墨,你要是敢下來,看我不敲斷你的腿!待在這裡,鎖門!”

聽到白蘇的聲音,熊初墨哆嗦了一下,爽快的應了一聲,“好嘞!”

咔噠一聲,應聲鎖了車門。

白蘇雙手抱胸,看著冷澤華,“我現在就在你面前,可以放了山口小姐了嗎?”

冷澤華看著白蘇那張精緻的小臉,“白蘇,你為什麼總是逼我!”

“多說無益,動手吧!我的三腳貓的功夫,說起來還是你教的,從沒與你動過手,不如……”白蘇的話音未落,抬手就是凌厲的掌風,朝冷澤華抓著山口玉子的手劈去。

冷澤華扯著山口玉子後退了兩步,白蘇一擊不中,再次攻擊而去。

冷澤華趁著閃避的功夫,冷笑著看向山口組那些伺機想要救下山口玉子的人,手腕力道收緊,冷笑著勾起唇角,“山口組的人聽著,我數三聲,如果白蘇還沒有被你們擒住,山口玉子就死!”

隨著冷澤華的話音落,被扼住咽喉的山口玉子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著就要隨時斷了呼吸,山口組的那幫人瞬間紅了眼睛,看向白蘇,想也不想的就要朝白蘇攻過去。

白蘇暗暗蹙眉,這幫人真是的,她糾纏冷澤華的時候,不知道幫忙,卻在這個時候朝她發難,真是“真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