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瑟音荒那裡,聞到了前所未有的臭味,那是邪魂喪屍身上帶的,只是此處卻是格外的濃郁。...

忍英拔出了刀:“這裡不太妥。”

話音剛落,雨滴漸來,向上望著幽霾的天宇,慢慢、慢慢的低沉下來,不知名的鳥哀聲啼鳴,垂楊自舞,半空煙雨迷漫,整個世間蕭瑟孤寂。

樊姬看到如此境地的瑟音荒,心中泛起疑惑,但更多的是不忍,自己凌空漂浮,用自身境界讓這裡變得繁花似錦,花香四溢。

浩煙道:“為什麼?”

樊姬看著浩煙,笑著道:“我當年悟入無淨上境的時候,是荒主點撥的。”

瑟音荒的掌間曾在樊姬迷茫之際,偶然間兩人相遇,見到樊姬神色低落,詢問之下,是她遇到瓶頸,荒主手上拿了一朵花,輕輕了聞了一下,感慨這花的香氣如此淡雅,直入人心,總是在花的本身下功夫,卻遺忘了花存在的意義,這人也如此,過於關注物體本身,卻忘了你為了成為這樣的人,所應當要散發的氣息,玫瑰有玫瑰的香氣,蘭花有蘭花的馥郁,樹葉有樹葉的芬芳,人的靈魂也有人的靈魂的氣味。

花綻放的時候,香氣可以源遠流長,形態卻只能止步於空間,花靠香氣飄逸四方,人靠氣韻流芳百世。

後來,樊姬修改自己一切不良的習氣,明悟花無百日紅,唯香能長留,人無千日好,唯韻可長存,進入上淨修行者的行列,所以其他世間都對常思林予以敬重,不苟同一切汙濁之事物中,也不虛偽於獨善其身。

然而,一陣陣逼近地嘶吼聲,讓他們都膽顫,那些邪魂喪屍是聞到了生人的味道,才過來,當看到這些怪物在眼前,他們都變得極為驚詫,他們的衣著華麗,相貌端正。

浩煙見狀道:“這些都是綢緞布偶,邪靈寄宿在那裡面。”

但是誰能有如此強大的修為,可以製作如此之多的精緻布偶,浩煙怒火中燒,因為她知道如果這些邪靈全部都藏在這些布偶裡面,那麼絹魅一族的魂靈便一生都難以有所寄託,而目前的情況更甚。

瑟音荒似乎遭受了強大的打擊。

那些布偶估計都是那位一心製作布偶給絹魅一族的修行者。

遠處地面上,湧現了一個宅院,那宅院中落花紛紛亂飛,參差的花枝連著宅院,風飄落了楓葉,送走了落日的餘輝,一耋耄老奶奶倚著藤杖,神情顯得安閒清淨。

微淺的夕陽慢慢的落向山丘,青澀宅院,井邊的桐葉蕭條冰冷,幾隻烏鴉暫棲於此,它們似乎正在竊竊私語,她用手搓著身體,可是風塵荏苒,寒意依舊。

怪聲漸漸襲來,聽到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叫聲,似乎匍匐在黑暗中蓄勢待發,她走向了樓梯,吞了一口唾沫,拿著針線,腳每貼近一層樓梯,手上握住針線的力度越強,她越害怕一切,就越要打擊一切,這是她一直以來習慣的意識。

慢慢的,她從樓梯的條幹中,眼睛抖顫的望過去,她把掃帚緊貼身旁,走下了最後一層階梯,這是著老奶奶許久走下樓來,她慢慢走近,周圍發散出使人畏懼、令人深惡痛絕的幽光,像控制死神的閻王,但卻覺得她有種花隨水逝,雁去鏤空的伶俜。

那老奶奶便是瑟音荒給絹魅製作布偶的修行者韓婆婆。

韓婆婆道:“丫頭,也有許久未見了。”

浩煙道:“老婆子,你這是做什麼?”

韓婆婆恣意而笑,現在整個瑟音荒都面臨破滅,鎮荒之寶九鳳鈴杵也被掠奪而去:“雙生並蒂,邪魔合一,穢帝重生。”

除了本若以外,其他人都知曉這穢帝是誰,曾經席捲整個世界,讓各個世間威風喪膽的存在,也是常思林白茶君不種植雙生花的緣故。

但更讓他們匪夷所思的是,不僅聽到穢帝從封印出來,還知道有另外一個叫晦王的存在,兩人同仇敵愾,欲要滅除七世間。

韓婆婆就是被如今剛出世的晦王收於麾下,而這些邪魂喪屍全部都是晦王制造出來的。

不知從何時而起,世間居然誕生了另外一個不生不滅的存在,曾經的一個穢帝都風波不斷,現在晦王又是怎樣的存在。

晦王出世後,第一個佔領的便是瑟音荒,竊取了他們的九鳳鈴杵,並在上面灌注了晦氣,囚禁了荒主,還在其他修行者身上注入晦氣,令他們的修為全部戛然而止,唯有韓婆婆願意歸入其門下。

因為晦王的緣故,瑟音荒如今如同一個廢棄的沙漠,到處見不到任何的生機。

韓婆婆也知道他們的來意:“丫頭,你這份身子,可是我畢生的傑作,至此,我再也創作不了如此的作品了。”

韓婆婆身上已然有晦氣環繞,這下子來瑟音荒,落個空手套白狼。

就在她一聲敕令之下,那些邪偶全部湧上來,又是一場大戰。

浩煙對著樊姬道:“你看看用樹藤,將他們全部都捆綁起來。

樊姬念動咒語,可是怎麼樣都無法召喚樹藤,剛才變幻的,此刻也全部消失,看著他們努力又愚昧的樣子,韓婆婆甚是歡喜:“穢帝是汙濁之氣合成,能讓眾生深陷泥垢難可出,而晦王能讓光明永不現,沾染穢,喜骯髒之地,觸碰晦,愛黑暗之所,兩王並立,就算那忘空閣都無可奈何。”

“退下吧。”一個厚重的聲音出現,卻瞧不見任何身影。

只見那韓婆婆鞠半躬道:“晦王殿下。”

一個幽黑的影子緩緩出現,右肩上站著一隻黑色的烏鴉,但它的啼鳴卻讓人厭惡極致。

晦王空蕩蕩地眼裡,有著壓垮一切的幽靈般的恐怖,但是聲音卻是單調而又平靜,沒有任何地蔑視,也沒有任何的情感,在他的陰影世界的幻想和噩夢,隨同她逝去的歲月變得蕩然無存,沒有情感的波動,比黑夜更為可怕。

幽冥娘娘讓忍英站在身後,幽冥娘娘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氣場:“我們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樊姬道:“千萬不能沾染到他的氣息,不然我們的修為極有可能會直接喪失。”

晦王道:“這世間的一切,只要與我相關,無論是黑暗還是光明,亦或是清淨還是汙穢,都難以與我抗衡,你們所畏懼的穢帝,在我眼裡,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修行者罷了。”

樊姬突然走到幽冥娘娘他們面前道:“這裡就交給我,你們都先走,我來擋住他。”

浩煙道:“怎麼可能,他的修為,哪怕間主們都難以抗衡,你怎麼阻止得了。”

樊姬拍著浩煙地肩膀道:“我是常思林花脈的上淨修行者,目前只有我能稍微困住他。”

幽冥娘娘上前抓著樊姬地手道:“不可以,不能這麼做。”

樊姬蜿蜒一笑:“我不是為了誰這麼做,我只是不能辜負我的修行罷了,你們我只是順便而已。”

可是幽冥娘娘還是緊緊地抓住樊姬的手,淚眼娑婆。

樊姬道:“忍英,那個晦王交給我,那些邪偶你們直接解決掉,畢竟這些已經完全被晦王給喪屍化,已然成為毫無靈性的魂靈,你們也一定要找出消滅穢帝和晦王的方法,不然這世界可就成一片荒涼了。”

說完這話,樊姬放開了本若的手:“你們快走。”

之後朝天空飛去,自己化成了各色花瓣,每一篇花瓣都散發出了濃郁的香氣,那些香氣緊緊地圍繞著晦王。

樊姬看著遠處的黑光。

另外一邊的郭沫若感知到了樊姬,心中有悲憫,也有所悟。

就將一個真義境賜給了樊姬。

“真義,去!”郭沫若說道。

樊姬頓悟!

樊姬用自身境界建立了破義境對抗晦王。

樊姬就像一朵花,絕美的綻放自己,那飄逸的靈魂香氣團團圍住了晦王,讓他暫時寸步難移。

常思林花脈的修行者,便是秉承,先修身體為花朵,再修靈魂成香氣,獻身之際,香氣飄灑,滌除世間之汙,囚禁世間之晦。

就在樊姬困住晦王之際,整個瑟音荒再次變得花團錦簇。

大家都要上前去救樊姬,一下子可能難以攔住,浩煙穿上了忍英的霧色野蠶衣,將他們扛在肩膀上,快速跑離了瑟音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