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禮被他用手銬銬在了一起,他們之間的距離大概是十厘米。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只要其中一方有任何動作,另一方也必須跟著行動。

這種緊密的聯絡讓他們幾乎沒有了個人空間和隱私。

徐嘉和無所謂,甚至對可以近距離觀察杜明禮這件事感到很興奮,從頭到尾真正受傷的只有杜明禮一個,他開始還能強裝鎮定,幾個小時後,他漸漸崩潰。

於是,徐嘉和貼心地扣住了他的左手腕,用一根長長的鏈條,能保證他在這個家裡的活動範圍不受限制。

杜明禮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呆呆地看著他將鐵銬的內側都貼上一層軟膠,以防他掙扎而弄傷自已。

隨後,對方滿意地站起來,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暖聲道:“我去做飯了。”

杜明禮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徐嘉和去廚房不久後,他就試著在屋裡找其他的通訊裝置,可惜忙活了大半天他什麼也沒有找到,而且這裡特別安靜,好像只住了徐嘉和一戶,連大聲呼救都只有徐嘉和會回應。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徐嘉和那驚人的體力,他引以為傲的持久力在徐嘉和麵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甚至在昏昏沉沉之際,他都有一種自已要見不到明天太陽的那種害怕。

第三天的下午,徐嘉和要出門一趟,臨走前,他給杜明禮倒好了溫水放在床頭,整個人的氣色好得不得了,渾身都透露出一股愉悅的氣息,他摸了摸杜明禮溼漉漉的額頭,道:

“我去公司一趟,很快就回來。”

杜明禮神色懨懨地埋在被子裡,連別開臉的動作都沒力氣做,輕聲咬牙道:“滾***!”

徐嘉和走後,他緊蹙著眉爬起來,被子由於動作而滑下去,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他垂眼一看,兩眼一閉,咬牙切齒地吐槽:“狗一樣。”

他剛想動,腳腕上的鐵鏈就隨著動作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杜明禮臉色一僵,又罵罵咧咧地躺回去。

等徐嘉和回來時,他還是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靠在床頭,手裡拿著遊戲機面無表情的廝殺著。

徐嘉和站在房間門口,默默看了他好半晌。

他知道,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杜明禮一輩子都這樣綁在自已身邊,但這種結局越來越不是他所滿意的,他要一個完整的杜明禮待在他身邊,而不是像一個玩具一樣。

他鬆了鬆眉心,掛上笑容踏進房間。

杜明禮把他當空氣,直到一沓沓檔案被丟在床上,他才勉為其難的給了他一個眼神:“你什麼意思?”

“這些都是各種專案的合同,你隨便籤。”

杜明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遊戲機扔在一邊,隨即拿起滿床的檔案。

每一個都是很完美的策劃案,還有不少他之前求合作而被拒的。

看了半晌,杜明禮一言難盡地抬起頭,直白的,一針見血地問:“你戀愛腦嗎?”

徐嘉和不置可否。

杜明禮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他半晌,十分不解道:“你真的喜歡我啊?”

徐嘉和答的很快:“嗯。”

杜明禮沉默了一會然後晃了晃腳腕上的鏈子,試探道:“那你放我走,我要回公司一趟。”

徐嘉和眼巴巴地盯著他:“晚上還回來嗎?”

“可能?似乎?也許?”杜明禮沒有正面回答,模稜兩可地應付了一番,他本也沒抱希望,以至於看見徐嘉和蹲著給他解開鎖鏈時,他都沒立刻站起來就跑。

徐嘉和摩挲著他腳腕上突出的骨頭,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他,哪怕他現在處於下位,眼神卻很有侵略性。

杜明禮宕機的大腦逐漸回來,他猛地一掙腳,頭也不回地往外跑,手機就放在餐桌上,很顯眼的位置,杜明禮抓起它就開啟門跑了出去。

直到坐上電梯下了樓,他的腿還是有點發抖,本想著以這樣的狀態絕對開不了車,沒想到下一秒方竹就開著車一個擺尾穩穩地停在他面前,他來不及細想方助理為何會出現在這,唰的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臨走前,他鬼使神差的往後看了一眼,徐嘉和正靜靜地站在車尾的地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他心跳了一下,然後狼狽地扭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