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德明覺得很丟臉。

不過,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臉皮厚。

這種場合下,前一秒明明還一口一個樂色,但是轉頭便看著楚雲生,“小舅子,千萬不要感情用事。”

“生意就是生意,摻雜別的東西,虧的是自已。”

呂珍妮聽到班德明管楚雲生叫小舅子,再看看他身邊那個豔俗的女人,冷笑一聲,大概也知道楚雲生對他這個姐夫沒有好感的原因了。

班德明朝楚雲生笑笑,再跟呂珍妮點點頭,尷尬離場。

妖豔賤貨去攬他的臂彎時,被他一把甩開。

妖豔賤貨還撒嬌,“哎呀,老公,等等我……”

呂珍妮讓詩韻去送客,關上門後,把自已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楚雲生的面前晃了一圈,“週記燒鵝,知道你沒食午飯,忙著工作,特地給你帶的。”

楚雲生說,“燒鵝長這樣?”

“不就是這樣嗎?”呂珍妮把袋子拆開,香味瀰漫。

楚雲生卻搖頭,“不喜歡吃。”

“不喜歡?”呂珍妮拿著燒鵝腿喂到楚雲生嘴邊,“吃一口。”

楚雲生咬一口說,“不喜歡自已動手。”

“死相,你就是想我餵你。”呂珍妮笑罵起來,看得出來,她很享受。

楚雲生說,“大不了,晚上我餵你!”

呂珍妮的臉色一變,拿著燒鵝腿邊笑邊往楚雲生的嘴裡懟……

呂珍妮心情大好,也知道楚雲生被班德明壞了心情便哄他,“不喜歡班德明,便不合作。”

“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

呂珍妮坐在楚雲生的懷裡,捧著他的臉,滿是心疼。

楚雲生反倒意外,“關係歸關係,生意歸生意。”

“班德明替我們解決了最大的問題。”

“現在有人替我們從越南把糧食給運到馬可,省去我們很多成本。”

呂珍妮吊在楚雲生的脖子上,滿是驚訝,“你怎麼一點都不感情用事!”

楚雲生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商場如戰場,老闆,你難道不知道嗎?”

呂珍妮在楚雲生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麼認真的樣子。”

“聖誕晚會,香江商會有一場晚宴,你到時同我一起去參加。”

“你要見的包香玉,包先生,也會出席。”

如今,煉油裝置和人員已經到位,聖誕之後,楚雲生便準備在給馬可供貨的時候和馬可商會那邊溝通。

呂珍妮說,“最後的難度應該在澳督那裡。”

楚雲生微微一笑,“其實在我看來,最大的難度反倒在馬可的華人身上。”

“澳督那一關恰恰是最容易的。”

“為什麼?”呂珍妮滿是不解。

不過楚雲生很討厭,說話說一半。

呂珍妮在辦公室裡磨了他一中午,汗漢夾貝的,楚雲生也沒跟她說原因。

……

班德明從查定商行離開時,妖豔賤貨便拉著他問,“老公,我好餓啊,我們去吃什麼?”

“吃屎啊!”班德明一把甩開她的手,開車走人。

妖豔賤貨跟在車後邊追,引得滿街路人的圍觀。

班德明回家後,堆著一臉的笑,進門就喊老婆。

樓上樓下的找,也沒找到。

老媽來摸他兒子的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班德明不耐煩地擋開他媽的手,“走開啊,別擋我,月華呢?她怎麼不在家。”

老媽翻白眼,“那個喪門星滾得遠遠的才好呢!”

班德明哭喪著臉,“媽,以後別再這麼叫她了。”

“你兒子我的身家性命財產都在她手裡。”

“我們家以後能不能再上一層臺階,還得看月華的臉色。”

“痴線啊你!”老媽抬手就罵,“我們家今時今日的地位難不成是靠她?”

“你是不是撞邪了?”

班德明急得跺腳,“你去跟老爸打聽一下,查定商行跟馬可簽了唯一糧食供應的合同。”

“我從越南往內地運糧,雖然賺得不少,但是公司股東那麼多,能分多少?”

“要是能透過查定行把糧食賣到馬可,這就是我一個人的利潤啊,一整少說也能賺兩三百萬。”

老媽一聽當然激動,“可是,這跟月華那個喪門星有咩關係?”

班德明大叫,“她弟弟,我小舅子,雲生,現在是查定行的經理……”

“關鍵是,馬可的合同是他籤回來的。”

“不同你講了,我要去一趟工棚區。”

老媽追著班德明跑出去,“唆崽,你返來啊,帶些補品給親家,你一定要把月華給帶回來,你就說我想她了……”

班德明:……

……

楚雲生晚上回了一趟家,以他對班德明的瞭解,這狗逼肯定已經到了。

事實證明班德明沒有讓楚雲生失望。

大包小包的禮物送上門。

還在跟喬秋蓮介紹西洋參、燕窩、阿膠等補品是他從哪弄的,有多麼的不容易。

楚月華上午回家的時候還滿是擔心,跟母親說她怕影響到弟弟的工作。

可是母親卻安慰她,“我們一家這麼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還怕再苦嗎?”

“相信雲生,他有主意的。”

說是這麼說,楚月華的心裡依舊七上八下。

然而下午,班德明居然找上了門。

先跟抽母認錯,“媽,對不起,現在才來看你。”

“這幾年英鬼搞針對,我們家的生意也受了影響。”

“不過現在不用怕了。”

“女婿我在海外有了自已的生意,不用再看英鬼的e臉色。”

大包小包的補品送上這後,又去哄老婆。

說了一堆肉麻的話。

比如什麼以前他不夠溫柔,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以後會好好疼她之類的。

楚月華好像明白,不是班德明這個賤人能影響到楚雲生的工作。

而是雲生能影響到班德明的生意。

那一刻,不論是面無表情的喬秋蓮,還是滿是鄙視的楚月華,頓時都有了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母女二人見到楚雲生回家的那一刻,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這種暗爽與激動,也只有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後,才深有體會吧?

班德明將一把鑰匙拍在楚雲生的手裡,“你都當經理了,怎麼還能住在這裡?早點搬過去,讓岳母早點享輕福!”

喬秋蓮和楚月華驕傲又溫柔的眼神只為楚雲生,似首一切的煎熬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