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珍妮笑了,迎著冷冷的海風,笑得異常的燦爛。

這大概是她離婚後,發自內心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三十萬是什麼概念呢,大概要當九十年代一兩千萬的購買力。

是的,一點都不誇張。

香江除了那些頂級大佬們,絕大多數都還在為了資產突破千萬而非奮鬥著。

但,三十萬雖然很多,呂珍妮並不相信楚雲生會為了三十萬出賣自已。

這個年輕人很拼,但也很愛惜自已的羽毛。

楚雲生跟呂珍妮說,“經理,送我回家吧!”

回去是呂珍妮開的車,把楚雲生送到了工棚區。

楚雲生還把呂珍妮帶回了家。

這把呂珍妮一時之間弄得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楚雲生為什麼帶她見家長。

以至於這個在生意場上收放自如的女老闆在見到喬秋蓮的時候,手足無措。

還有個原因,喬秋蓮真的很端莊,即便是穿著十分樸素,但也給人一種優雅華貴的氣質。

“媽,這是我的老闆。”

“就是她給了我工作。”

“這兩天,我要替老闆出一趟遠門,可能要十天半個月。”

喬秋蓮給呂珍妮倒水,呂珍妮雙手去接,小心翼翼的樣子,把楚雲生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姐更是在一旁似笑非笑,目光在弟弟和呂珍妮的臉上來回遊移著。

這眼神和表情讓呂珍妮心裡更像是多了一點什麼。

“對了,我給伯母帶了些禮物放在車上,我去拿。”呂珍妮去車上拿了個禮盒,心情依舊異樣。

大姐神秘地撞撞楚雲生的肩,“弟弟,你泡老闆?”

啊?楚雲生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大姐接著說,“怕什麼?離過婚很正常。”

“我覺得你和她挺配的。”

楚雲生求救般地看著喬秋蓮。

可是喬秋蓮也說,“媽媽很開明的,如果真的喜歡,她比你大一些,也無所謂。”

不是,媽,怎麼你也誤會?

其實不光媽和姐誤會。

當看到呂珍妮把禮物提進來,再和母親姐姐聊得火熱的時候,楚雲生才發現呂珍妮好像也誤會了。

離開時,工棚區的街坊都站在不遠處,看著楚雲生,還笑著和楚雲生招手,遠遠地叫一聲,“楚先生。”

楚雲生把呂珍妮送上車,在窗戶邊跟呂珍妮說,“經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母親這邊要麻煩你照顧一下。”

“過幾天請你一定帶她去這家牙科診所複查牙齒。”

“還有,我走的這段時間,請經理把黎震雄全家從上到下每個人都跟一跟,我需要他們所有的資料。”

呂珍妮神情微動,“你要做什麼?”

楚雲生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市場不是談出來的。”

“有的時候還得準備一些必要的後手。”

呂珍妮說,“我儘量查一查。”

楚雲生說,“經理,那我就不送你了,喝了酒開車,你慢些!”

呂珍妮開車離開時,還嘆了一口氣,“不解風情呀!”

“如果他真是帶我來見他媽媽,好像也不錯呢!”

呂珍妮突然心跳得厲害,一定是喝多了,酒精的刺激所導致的吧……

啊,男人,想男人……

楚雲生帶呂珍妮過來,就是為了告訴她,我媽在這裡,我跑不了。

說是託她照顧。

其實也是為了讓老闆安心罷了。

楚雲生一定會回來的,還要讓媽和大姐過上好日子呢!

出發前兩天,楚雲生還要挑幾個人手。

他到了碼頭,叫來了趙興全、阿志、牛大力。

“我要去押船去內地買糧食。”

“這關係到我們查定商行未來的發展。”

“我得帶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在身邊。”

三人一聽是楚雲生最信得過的兄弟,均是躍躍欲試……

“赴湯蹈火啊生哥!”

???這臺詞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楚雲生笑,對阿志說,“阿志,海上風浪大,你是獨子,有老媽要照顧。”

“我把你叫過來,是想說,你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但你得留下來。”

阿志急了,“生哥,我也要去,我不怕危險。”

楚雲生說,“阿志,你聽我講,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你跑了幾年的黃包車,對香江大街小巷都熟,我要你去幫我跟一個人。”

“他吃飯,拉屎,在哪睡覺,身邊有幾個人跟著,你都得摸清楚。”

“但這人是幫派大哥,跟不上不要緊,千萬要注意自身安全。”

阿志一臉豁出去的樣子,“生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

楚雲生這才問牛大力,“去嗎?”

牛大力重重點頭,“有發財的機會一定有我牛大力。”

“如果不能發財,還不如去死!”

楚雲生根本就不問趙興全,他肯定會去的。

出發前,趙興全還帶了一個和他長得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

但是這人嬉皮笑臉的,跟誰都能打成一片的樣子。

趙興全跟楚雲生說,“他是我親大哥趙興河!”

“說什麼也要跟著,說是不放心。”

“楚先生,我想帶著他,我一定會看住他的。”

趙興河跑到楚雲生的跟前,朝他鞠躬,笑呵呵地拍拍胸口,“楚先生,你放心,凡事有多,通通替你擺平……”

楚雲生尬笑了一下,拍拍趙興全的肩。

趙興全也挺無奈地笑了笑。

大概是大家都看出趙興河靠不住的樣子。

出發時間定在夜裡,主要還是為了掩人耳目。

呂珍妮開車送楚雲生到碼頭,將一個皮箱遞到楚雲生的手裡。

為了安全起見,他開了皮箱檢查數目。

三十萬一分不少。

呂珍妮說,“不信我?”

楚雲生說,“錢不過二人手,過手當面點清。”

“不然中間出了任何亂子,都說不清楚。”

說著,便拿了一根鐵鏈子把自已的手和皮箱栓在一起。

從楚雲生的這個動作地,呂珍妮也看出他的決心。

男人靠不靠得住,有的時候,只看他一些習慣動作就行了。

毫無疑問,楚雲生就是那個靠得住的男人。

除了楚雲生帶的兄弟之外,呂珍妮這邊也安排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叫何勇,類似於呂珍妮的保鏢,這次也隨隊出發,就是為了防止不測發生。

“雲生,記得要回來,財與貨都可以不要,你得回來。”

這是呂珍妮在楚雲生登船前的最後一句話,除了期待,恐怕還有別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