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生還會變魔術?”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老師也覺得不可思議。

雪菲多嘴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會想到替他介紹工作?”

老師笑著說,“哪是我要給他介紹?”

“是賀氏集團的人特地安排的。”

雪菲更好奇了,“他與賀氏有關係?”

老師撇撇嘴,“這我就不知道了,好啦,你要是想知道,以後每週都來上課就好啦。”

“不過,你這次準備在香江留多長時間?”

雪菲嘆口氣,“誰知道呢?馬可糧食緊缺,爸爸讓我在香江多留一陣。”

“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天天都見面了。”老師興奮地拍著手。

……

楚雲生同樣很興奮。

一路狂奔回工棚區。

還特地去打包了三盒碗仔翅。

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吃過碗仔翅了。

媽媽和姐姐,還有他一人一碗。

只是剛到工棚區的時候,就看到手上還纏著紗布的啞巴。

他本來蹲著在抽菸,看到楚雲生,把菸頭彈了,急忙站了起來。

楚雲生笑問,“在等人?”

其實楚雲生知道他一直都在等運氣好的賭徒給他打賞,隨口一問。

可是啞巴搖頭,“我在等你。”

這下楚雲生更懵了,那晚他聽到啞巴喊了一聲“跑”。

一來是驚訝啞巴居然會說話。

二來就是口音。

當然跑太快還以為是自已聽岔了。

可是今天再聽他認真說一句的時候,楚雲生忍不住地問,“益州人?”

啞巴人傻了,“你……你怎麼會講我們益州話。”

老子就是益州人……上輩子……楚雲生心中嘀咕了一句,又驚又喜,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不過楚雲生沒急著跟他敘舊,將其中一碗碗仔翅遞給啞巴,“我給你的錢,你都輸光了?”

“沒有!”啞巴猛搖頭,“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為啥知道開幾點。”

楚雲生說,“那不用等我了,我之後應該不會再進賭檔,你啊,也別再這裡等,有手有腳,找點事做,益州人能吃苦,餓不死。”

這句話是用益州口音說出來的,啞巴聽得鼻尖發酸,“先生,我以後能不能跟你做事?”

楚雲生想了想,“你會什麼?”

啞巴說,“我會打槍!”

楚雲生頭一歪,“逃兵?”

啞巴說,“不算逃兵吧,他們要去海峽對岸,我不想去,就跑了。”

“但是共軍進了濱海,我怕被抓去殺頭……”

“就逃到香江來了……”

那還好……楚雲生說,“我手邊暫時沒有工作給你做,如果有,我找你……”

啞巴點點頭,“謝謝先生。”

啞巴握緊了拳頭,身在異鄉,但聽到了鄉音,那種思鄉的情懷叫他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楚雲生說,“碗仔翅趁熱吃。”

說罷,笑笑,轉身回了家。

“崽崽,這麼晚怎麼回來了?”喬秋蓮看到兒子的時候,很開心。

楚雲生將手裡的兩碗宵夜遞過去,“我返來看看媽,牙齒還疼嗎?”

喬秋蓮摸摸兒子的臉,“你孝順,媽媽不疼了,這幾天夜裡睡得很踏實。”

楚雲生又看看大姐,大姐衝他點點頭,楚雲生這才放下心來。

“啊?碗仔翅?”大姐開啟盒子的時候,那驚訝的樣子讓楚雲生覺得心酸。

以前的大姐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吃過。

現在連一碗碗仔翅也能讓她開心成這樣了?

喬秋蓮發現只有兩碗,當即說,“媽晚上不吃東西,年紀大了,吃了睡不好。”

大姐當即就把自已開了那碗給媽媽。

另一碗給了弟弟。

楚雲生拒絕道:“我……其實在外面吃了一碗,太饞了,沒忍住。”

“媽,姐,今天其實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我要去查定商行面試了,雖然還在上學。”

“但是我能兼顧學習和工作。”

“我有錢養家了,以後媽和姐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聽到這的時候,母女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雖然和以前的豪門生活沒辦法相比,但是日子有了盼頭,越來越好了呀……

看著母親和大姐吃碗仔翅的樣子,楚雲生覺得這一刻是他人生當中最有成就感的時候。

……

週一下午。

楚雲生到了銅鑼灣查定商行面試。

遞上名片,自報家門。

秘書小姐去了拿著楚雲生的資料進了經理辦公室。

很快,經理親自面試楚雲生。

秘書順便讓楚雲飛把一份資料帶進去。

資料上有好多家公司的地址和電話。

楚雲生大致看了一眼,但敲開了經理辦公室的門。

“進來!”經理聲音有些低沉,不似大多女性的聲音那麼尖,那麼細。

但這種帶著一點氣泡的味道,還吸引人的。

經理是個三十歲左左右的少婦,挽著頭髮,女紳士套裝西服,職業氣場拉滿。

楚雲生將資料放在經理的手邊,便退回桌前,耐心等待。

經理放下筆,抬頭看了看楚雲生,略有點驚訝,大概是沒有想到楚雲生這麼帥氣吧。

“等我片刻,我再打個電話……”經理拿起電話,喃喃道:“新世工業……”

她的目光在資料上搜尋著電話號碼。

楚雲生張口便說,“66**0!”

女經理抬頭看著楚雲生,再去找那個電話一對,果然是一樣的,她撥通電話道:“丹尼,謝老闆那一批裝置,查定拿下來,也不知道賣給誰,對唔住,沒能幫到你和謝老闆。”

掛了電話,經理看著楚雲生,“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對不起!”楚雲生說,“剛把資料帶進來的時候,瞄了一眼……”

經理端著雙手,歪著頭似笑非笑地問,“一眼?這麼巧,就記住了我要撥的電話號碼?”

楚雲生再次道歉,“對不起,經理,我沒有說清楚,不是那一個電話,而是那一頁上面所有的公司電話,全部都記下來了。”

呵?

不可能!

經理在表達自已情緒的時候,往往會把脫口而出的那一句話暫緩五秒,甚至是十秒,再看看這一句話有沒有說的必要。

就好像現在,她並沒有開口便否定一切。

而是拿起資料來,隨便點出一家公司的名字,“伍氏洋行的電話是多少?”

這是……考試嗎?那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