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宇,你沒當過臥底也見過明尊教的奸細吧!你什麼看見他們光明正大的和聯絡人見面了?!你這是吃飽了撐的,還是腦子生鏽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跑來本王府邸!”

一炷香之後,李昊心急火燎的趕回晉王府,一進偏廳便指著林夕宇大聲責備。

林夕宇聞言卻淡定的與燕兒分食著糕點,漫不經心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方才緩緩說道:“你急什麼?我這也算是奉命辦差,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奉命辦差?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沒讓你暴露,你這算是辦哪門子差?”

李昊氣鼓鼓的坐下,毫不留情的朗聲指責。

林夕宇聞言輕啐一口,嘟著嘴說道:“誰是你的人,恬不知恥!要不是那什麼少將軍求我來做說客,我才不來呢!”

“嗯?!少將軍?!”

李昊聞言一怔,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意。

隨即興奮的搓了搓手,問道:“你說的少將軍是誰?莫非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將軍……嗯,不對,應該是他的兒子才對?”

“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要不是他求我,我才懶得來見你!”

林夕宇說著傲嬌的揚起小腦袋,清了清嗓子,方才一本正經的接著說道:“少將軍說了。

只要你願意起兵造反,殺了李世民,他們日後便奉你為主,竭盡全力輔佐你登上皇位。

當然,他們也有要求。

待你登基繼位之後,他要與你劃江而治。

北邊的地盤歸你,黃河以南歸他。

你要是答應了,他即刻便領兵歸順,助你成就大業!”

“殺了父皇?!劃江而治?!他孃的,我怎麼感覺自己成了反派?!”

李昊聞言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滿是不屑之色。

林夕宇見狀傲然的神情瞬間消失,噘著嘴不滿的問道:“李昊,你該不會是想拒絕吧?我好不容易才接近將軍的兒子,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

你這時候拒絕他,我還怎麼追查將軍的身份?!”

“這不重要……”“怎麼就不重要啦?不重要你還讓我去查,你這是在逗我玩嗎?”

林夕宇勃然大怒,一張俏臉紅霞翻飛。

李昊見之尷尬的笑了笑,擺手說道:“你彆著急啊,我還沒說說完呢!”

“哼!你說!今日你要是說不清楚,回去我就告訴少將軍實情,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夕宇銀牙緊咬,滿心憤慨。

燕兒亦是鼓起包子臉,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若非她那不時偷偷咀嚼的小動作,李昊或許還真會以為這丫頭想要造反。

“呵呵~”李昊被燕兒的動作逗笑,眼見林夕宇越發羞惱的看來,頓時又輕咳兩聲,說道:“林大公子,以你的智慧難道當真看不出將軍的意圖,看不出這其中的風險?本王要是答應與將軍合作,你信不信待他事成之後,立刻就會殺了本王祭旗。

而且就算他遵守承諾,當真願與本王劃江而治,本王也決然不會答應他的這等請求。

否則本王一旦與叛逆扯上關係,背上弒父這等十惡不赦的罪名,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百官聯手趕下皇位。

你也別說什麼權宜之計,更別說什麼沒人知道。

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本王可不想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哼!膽小鬼!”

林夕宇聞言鄙夷的應了一聲,心中卻極為贊同李昊的說法,這也正是他猶豫不決之處。

而且以他對李昊的瞭解,只要長孫皇后在一日,李昊就決然不會弒父造反。

可是他實在是厭倦瞭如今這等藏頭露尾的生活,只要有一點機會,他皆不願輕易放棄。

“你不答應就算了,我可以假借你的名義行事。

到時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只管推在我身上便是。

反正世人皆以為我是叛逆,我早已不在乎這等虛名了!”

“呵呵~哪兒有這麼簡單!而且就算實在查不出將軍的身份,也頂多不過是冒一點風險,於大局無礙!”

李昊可不想與將軍這等叛逆扯上關係,極力否決林夕宇的提議。

隨即不待他開口再勸,便岔開話題說道:“不過你今日前來也並非全無收穫,至少替我排除了某人的嫌疑!”

“誰的嫌疑?”

林夕宇眉尖一挑。

李昊見之笑了笑,說道:“霍國公,柴紹!”

“是他?你怎麼確定他不是將軍?我可聽說御膳房有他的令牌,你就不怕是他在欲擒故縱,故布迷陣?!”

“我原本也有這樣的懷疑,不過當你說適才將軍的兒子找你談話,我便知道主使者肯定不是柴紹.”

李昊雙眼一眯,深吸口氣接著說道:“我適才再探霍國公府,柴哲威的話的確有些奇怪。

尤其是他說柴紹昨日徹夜未歸,直至今日申時二刻方才回來,我還曾一度懷疑柴紹是在裝瘋賣傻!”

“嗯?這有什麼問題嗎?”

林夕宇一臉不解,皺著眉頭說道:“如今平陽昭公主不在了,柴紹自然也不必再遵守禮法的束縛。

他就算去青樓尋歡作樂,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呵呵~旁人不奇怪,但對痴心一片的人卻是絕無可能!”

李昊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柴紹若真對皇姑一往情深,就決然不會不顧及皇姑的名聲。

就算如今皇姑不在了,他也不會徹夜不歸惹來世人非議。

所以我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才會懷疑柴紹有問題。

而且當我詢問令牌是否遺失,柴哲威卻竭力否認,口口聲聲說是兇手栽贓陷害。

但是沒過多久,霍國公府的管家又說,當初柴令武昏迷之時令牌就已不慎丟失。

你想想,像出宮令牌丟了這等大事,柴哲威又怎會全然不知。

若說這其中沒有蹊蹺,打死我我也不信。

只不過……唉~”“只不過什麼?啊嗚……”李昊說著突然頓住,苦笑著長嘆一聲。

燕兒正聽得起勁,見狀咬了一口蛋糕,含糊不清的問道。

李昊見之輕笑不語。

林夕宇卻氣得點了下燕兒的額頭,接過話頭說道:“只不過柴哲威適才在接待李昊,柴令武又一直昏迷不醒,而柴紹膝下唯有二子……若他當真是那什麼將軍,適才你我所見的少將軍又是誰的兒子?”

“咦~好像還真是耶……”燕兒眼前一亮,歡快的點了點小腦袋。

林夕宇見狀再度點了下她的額頭,卻又忍不住嗤笑出聲。

李昊見此微微一笑,擺手說道:“行了,這件事無需再提,我肯定不會答應那什麼少將軍。

而且如今東風已至,接下來只要打發了李承乾,我的計劃便可完成了.”

“李承乾?!呵呵~他此刻怕是正在大肆慶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