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知道這個答案。

此時的沈逸凡不禁心裡一顫。

她說她全知道了,就是說這個嗎?蕭杉,這個沒用信譽的男人……沈逸凡伸手往後推了一下葉泠汐,冷麵說道:“沒有你的事!”

試驗,只是試驗而已,可能成功,可能失敗,他不能給她這種毫無保證的希望。

葉泠汐卻用手用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讓他轉過身來看自己。

四目相對的一刻,葉泠汐眼中那倔強的,堅定的目光再一次讓沈逸凡的心都要碎了……“我等你.”

葉泠汐沒說別的,只說了這三個字。

無需多言,這三個字已經道出了她的心。

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停在原地等他!無論是生的磨礪,還是死的逼迫……這個下著雨的,讓所有人難以忘懷的日子裡,葉泠汐最終自己走了。

她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只留下了那一句話,和最後臨走時,對沈逸凡戀戀不捨而又堅強無比的眼神。

沈逸君死了,他的死亡與父親沈老只相隔了2天。

隨著他的死亡,關於沈逸凡的偷稅案也終於真相大白。

一系列的偽證,一系列被精心設計的財務報表和財務單據都被一一挖了出來。

就連檢察官都不敢相信,沈逸君和一群頂尖的法律工作者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沈逸凡終於完全自由了,所有對他的莫須有指控都被平反。

然而,沈逸凡卻沒有太多的心情去關注自己案子的昭雪。

連續一個星期,他每天都住在城南的研究基地裡。

藥物實驗已經一週了,沈逸凡每一天都在希望與失望的交替之中度過。

每一天的持續跟蹤化驗,醫生和研究者們在關注著他身體指標的每一個變化。

但是,已經一週過去了,卻沒有人告訴他一個明確的結果。

成功?亦或是失敗……即使真的要去死,他也個痛快的答案!因為,在臨死之前,他還想再見到葉泠汐呢……她說要等他,等他……沈逸凡也想擁有能讓她去等待自己的資格,那個活下去的資格!“是不是沒希望了?沒希望就直接告訴我!”

沈逸凡說著就想去把正紮在胳膊上的輸液針。

一週了,他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了。

沈逸初趕緊按住了他的手:“醫生說,還需要在查一查.”

“還查?已經一個星期了!”

沈逸凡正在以最大的耐性等待,可他不想以這種帶著希望的心情去迎接死亡。

“劉醫生和所有團隊成員每天都在努力,你必須給他們時間!”

沈逸初的話說得語重心長。

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更不要說整個團隊接到這個任務才剛滿一個月。

沈逸凡當然知道,這些人都多麼努力。

可是……葉泠汐的存在讓他根本無法理智地思考事情。

沈逸初坐到了他的床邊:“劉醫生說,病毒很複雜,不是想我們想象的,藥到就一定能病除。

解藥需要和你的身體博弈,你的心態更好一些,贏的機率就更大.”

機率。

沒有肯定和否定,沈逸凡苦苦等來的結果,其實是一個機率。

“有可能死,有可能活……”沈逸凡笑了笑,看著她說:“我最晚什麼時候才能確定我的輸贏?”

“你也在等她,對嗎?”

沈逸初的回答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他沒有回答,而是心事重重地看向了窗外。

他當然在等她,即使還有一絲生的希望,他也不願放棄和她在一起的機會。

沉默片刻,沈逸凡把答案嚥進了心裡。

“你替我去公司吧。

爸爸和沈逸君都不在了,那裡不能一日無主.”

沈逸凡對妹妹說道。

sz集團龐大,內部管理複雜,這場內亂已經讓整個集團陷入了考驗。

沈逸凡當然深知這一點。

“我怎麼行……”沈逸初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去掌管公司,哪怕只是暫時。

她從沒想過要接近權力和商場的複雜。

“公司需要的是你!”

沈逸初對他說:“我……我真的不適合……”“現在的我嗎?”

沈逸凡的英俊的臉龐已經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了。

“你是沈家唯一的男人了!”

沈逸初的聲音都哽咽了。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大哥。

她緊緊握著沈逸凡的手:“哥哥,我不能失去你……”沈逸初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脾氣火爆的她幾時說過這樣的軟話。

沈逸凡也把手握緊了她的。

沈家,只有他們了。

回到家裡,沈逸凡看著穿衣鏡裡的自己。

孤身一人,沒有葉泠汐的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煎熬……“咔噠——”臥室的一聲門響讓他自然而然地轉頭說了一句:“葉泠汐……”“沈先生,是我.”

開啟門進來的,卻是喬姨。

當然,葉泠汐早就走了,怎麼會是她呢……“什麼事?”

沈逸凡的臉上是淡淡的失望。

“小少爺醒了,我哄了半天他都不聽……”喬姨略顯為難:“我想,小少爺是想您了.”

沈逸凡一聲不吭,徑直出門,大步走到了天天所在的嬰兒房。

孩子的小臉兒紅著,臉上都是眼淚。

在見到爸爸的一刻,天天才變得乖起來,他哽咽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爸爸。

“不許總哭,小女孩才那樣呢!”

沈逸凡的口吻相對這個半歲的孩子而言,有些嚴厲。

但他抱著天天的大手卻十分溫柔。

天天為什麼總哭,為什麼總哄不好,沈逸凡心裡當然明白。

這麼小的孩子,離開媽媽這麼久,他心裡該多難受呢?就像,沈逸凡自己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