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手腕上的牙齒印,總算是解氣了。
他看著那個印記,再在鏡子中望著她得勝的微笑,勾起嘴角,向服務員那邊拿了單子離開了。
……她坐在他的車內總覺得穿得這麼正式彆扭,左扭扭右扭扭的,尤其是領口的位置,總是覺得往下掉,提了幾次又露了出來。
他朝著她的動作望了一眼:“根本就沒什麼料,還想藏什麼啊。
沒料才會掉下去.”
她挪向車視窗,沒去理會她。
兩人突然沉默了,氣氛一下子變得甚是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早上去哪了?”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心一緊,向他望了一眼:“去解開心結的.”
“是和黎嘉琛的嗎?”
他隨口一說。
她卻緊攥著雙手,很不自然交錯著,他用餘光望向了她的緊張,眼眸暗淡望向前方,一下子又沉默了下來。
她沒回答,他也未問。
……車子開到酒店門口,方勝輝下了車將鑰匙給保安,親自為蘇秋桐開門,很是紳士地伸出了手,她躊躇了一下,向四周望了一眼,他只是抬了下眸,並未多說。
她知道他們之間的協議,這樣的場合不配合不假裝一下,似乎誰都下不了臺。
她手搭在他的掌心,他緊握住扶她出了車子,而後將她的手挽住了他。
她想要縮手,他卻硬拉住,側臉面無表情的望了她一眼。
她沒再掙扎,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那個問題她未答,他心裡已經清楚。
沉默只是預設了這個問題。
她隨他在簽名板上籤了名,走進了宴會現場。
賀靜一眼就望見了他們,挽著肖志恆走到了他們。
肖志恆的表情有些尷尬,向蘇秋桐望了一眼,又轉向了另一邊,左右顧盼著,想要逃離這樣的局面。
蘇秋桐只是瞄了他一眼,看到他閃爍不定的眼神,覺得好笑,對著身邊的方勝輝低語著:“我去旁邊拿點東西.”
“方總能賀方太太一起來,真的很高興.”
賀靜客氣地說。
“肖太太真的是客氣了,親自送請柬過來,能有不到的道理嗎?”
方勝輝說。
肖志恆在賀靜耳邊嘀咕了幾句,向一旁走去。
兩人的目光都望向肖志恆走去的方向,肖志恆在離蘇秋桐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靜駐在那連服務員拿著酒水放到他的面前,他都沒有注意。
水潑灑在肖志恆的身上,他才緩過了神。
服務員忙道歉著,他沒惱,只是稍微弄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被一陣聲響吸引了她的目光,蘇秋桐向肖志恆的方向望去,肖志恆拍著衣服,目光與她的目光交匯,只是她嗤之一笑,並未在他的身上逗留多久,向糕點的方向走去了。
他有些失望地脫下了西裝,向外面走去。
站在不遠處的兩人互望了一眼彼此,再望向早已分開的兩人,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
“我去看看肖志恆.”
賀靜說。
“嗯.”
他只是應和了一聲,視線並未離開蘇秋桐。
秋桐拿了一塊甜點放到了盤子裡,用勺子將甜點上的星星點點的東西一個個的拿掉,才將奶油放到嘴裡。
“還是那麼挑剔.”
她嘴裡含著奶油側臉望向說話的人,對著他笑了笑。
“還是喜歡純碎的顏色.”
“有些東西會變,有些東西很難變的.”
她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比如對於吃.”
黎嘉琛說。
“沒錯。
寧可不吃也不願破壞了我基本的原則.”
“你這是固執.”
她沒有馬上接上他的話,他說的沒錯,她是固執得很,就像覺得魚刺難剔,她寧可不吃,就像奶油上不喜歡亂七八糟的搭配,她寧可一個一個將那些東西拿掉,就像是當初他與她一樣,說了再見寧可再也不見。
這樣的固執,只是給她自己徒加負擔罷了。
“我是固執得很.”
她淡淡地說。
黎嘉琛輕嘆了一聲:“我知道木木跟你說了葉葉的事,對不起.”
她笑了笑:“愛情裡誰都沒有錯,誰都不會是對的那個,現在想來,很多事情很多東西只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才會看得更清。
我曾恨過,只是這樣的恨到頭來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給自己自找煩惱。
所以收起你的歉疚,我想我們還是能夠這樣站著跟彼此說說話,我也覺得這是葉葉所希望的.”
黎嘉琛伸出了手,蘇秋桐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你好,我叫黎嘉琛。
很高興認識你。
“蘇秋桐笑著與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蘇秋桐.”
兩人相視而笑,冰釋前嫌。
或許有些愛情本來就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又或許是另一份愛情的開始,只是在這愛情中,誰對誰錯,真真假假都已成為了過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