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柳城。

許府門前…

許家小姐手中拿著自已的佳作,展示在眾人面前。

眾人紛紛好奇的上前觀看,就連風羽白也耐不住好奇心,移步上前圍觀。

只見上面寫著一首以月為題的詩。

《月》

寒宮冷月掛高枝,銀輝灑落惹相思。

千秋萬載情依舊,獨照離人夜半時。

其他人看完這首詩後,不禁微微頷首。

“這許家小姐果然才情不凡,此詩意境清幽,情韻悠長。”

“許家小姐這詩作真是妙極!”

“如此佳作,我等自愧不如啊!”

許家小姐微微淺笑,說道。

“小女子不才,讓諸位見笑了。這便是我心中對於‘月’的感觸,還望能給諸位一些啟發。”

而風羽白卻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這寫的也不是特別好啊!只能算作一般。如果連這個標準都超不過的話,那他們的詩得爛到什麼程度…”

誰料想風羽白這小聲的嘀咕,卻被身旁之人聽了去。

那人立刻怒目而視,大聲喝道。

“你這小子,竟敢口出狂言,說許家小姐的詩作一般,你有何能耐,敢如此大放厥詞!”

風羽白沒想到自已的話會被聽到,頓時有些尷尬,但他還是挺直了腰桿,說道。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這詩雖有意境,但在遣詞用句上,還是稍顯稚嫩。”

眾人聽了,更是一片譁然,紛紛指責風羽白不知天高地厚。

許家小姐倒是饒有興致地望向風羽白,她想看看到底是誰,敢這麼評價自已所作之詩。

不過,她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卻差點令她淪陷。

就這一眼,讓許家小姐的芳心不禁為之一顫,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怦然心動之感。

只見對方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輕抿,面部輪廓如刀削般分明,眼神清澈,身姿挺拔如松,彷彿天生自帶一股貴氣。

許家小姐瞬間失神,一時間竟迷失了自我。

好一會,她才慢慢緩過神來,朝著風羽白淺笑道。

“既然公子如此說了,不妨也作一首,讓小女子和諸位開開眼界。”

風羽白一聽,連忙擺手道。

“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淺談一下自已的見解,卻無意與姑娘爭高低之意。”

許家小姐見風羽白不想出手,急忙道。

“公子莫要推脫,小女子誠心想要見識一番公子的文采。”

風羽白見許家小姐如此堅持,面露難色,心中暗自叫苦,恨不得抽自已一個嘴巴。

“我真服了。這多嘴的毛病,以後可得改改。”

此時,人群中也傳來各種聲音。

“這小子不知好歹,許家小姐給他機會展示,還推三阻四。”

“說不定就是個只會說大話,沒真本事的傢伙。”

風羽白聽著四周刺耳的挑釁聲,深吸一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獻醜了。”

風羽白定了定神,提筆蘸墨,略作沉思後,揮筆寫下一首《月寄相思》。

“冷月幽幽懸碧空,清光淡淡映花叢。嫦娥舞袖情難訴,伴我相思入夢中。”

風羽白寫完,周圍先是一陣安靜,隨後響起陣陣讚歎之聲。

許家小姐看著風羽白的詩作,美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

“公子果然才華出眾,小女子佩服。你的這首《月寄相思》明顯勝於我,這輪小女子甘拜下風。”

就在這時,之前指責風羽白的那個男子又說道。

“不過是碰巧而已,說不定提前準備好的。”

風羽白無奈地搖搖頭,並未理他。

可許家小姐聽了之後,卻連忙安慰風羽白。

“是非優劣,自在人心,公子不必理會。”

許小姐話音剛落,人群中卻又傳出一陣異議。

“好,這一輪算他勉強透過,那第二輪以‘梅’為題的詞呢?那個標準是什麼?許小姐可有佳作?”

許家小姐微微一笑,說道。

“那是自然,我這首詞名為《清平樂·梅》”

說罷,她便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張紙,只見上面寫到。

“瓊枝玉朵,獨綻寒山左。冷蕊凝香霜雪裹,寂寞相思誰個? 風搖瘦影堪憐,月移花夢難圓。一曲清歌腸斷,離愁別緒無邊。”

眾人紛紛叫好,風羽白也不禁暗自稱讚。

“這姑娘不但人長得漂亮,才情也是不低。”

許家小姐淺笑著看向風羽白,說道。

“風公子,輪到您作詞了。”

風羽白卻面露難色,拱手說道。

“許家小姐,在下實不願再比。今日只是偶然路過,一時興起多言了幾句,並非有意爭勝。還望小姐海涵。”

許家小姐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說道。

“風公子何必如此謙遜,莫非是瞧不上小女子?”

風羽白趕忙解釋。

“小姐誤會了,在下絕非此意。只是這比試之事,實非在下初衷。”

此時人群中又有人說道。

“這小子定是怕輸,不敢比了。”

風羽白置若罔聞,再次向許家小姐行禮,準備離開。

許家小姐見狀,急聲道。

“風公子,若您不比,小女子怕是要以為您真的只是逞一時之能。”

風羽白停下腳步,沉思片刻,說道。

“罷了,那在下就再獻醜一次。”

隨後,風羽白提筆寫下一首《盼君知·梅》 。

“寒雪傲梅枝,寂寞香如故。玉骨冰肌韻自悠,獨把春來護。 風撫影輕搖,月照花幽素。一縷相思夢裡尋,只盼君知否。”

眾人看罷,又是一番讚歎。

可許家小姐看後,卻是更不想風羽白走了。

“既然公子已經透過兩輪了,不如把這最後一輪,也一併比過,如何?”

說完,也不管風羽白同不同意,急忙從懷裡掏出第三張紙。

第三首詩,是用“心”作的一首情詩。

“心湖漣漪為君起,思緒紛飛情難抑。真情深藏眸底裡,真心相伴永不離。”

風羽白一看,隨口即道。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眾人聽了風羽白的詩,皆驚歎不已。

“好一句,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當真是妙極,妙極啊!”

“是啊!是啊!真乃絕句啊!”

而許家小姐聽到風羽白這最後一句,美目中早已露出點點星光,臉上也隨之泛起紅暈。

“公子果然才華橫溢,小女子佩服之至。”

此時,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許家小姐輕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

“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商。”

風羽白拱手道:“小姐但說無妨。”

許家小姐微微低頭,輕聲道。

“公子如此才情,又與小女子在詩中多次共鳴,不知公子可否願意與小女子進一步交往?”

許家小姐微笑著看向風羽白,眼中滿是期待。這是明擺著想要跟風羽白談戀愛。

然而風羽白聽後卻微微皺眉,拱手說道。

“許家小姐,實在抱歉。方才與小姐切磋詩藝,已覺盡興。再者,這比詩招親之事,在下本是無意參與,只是一時衝動才展露拙作。還望小姐見諒。”

許家小姐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仍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說道:“公子如此說,倒是讓小女子有些意外。不過,既是公子心意,小女子也不好強求。”

此時人群中傳來一陣唏噓之聲。

“這小子,莫不是瘋了?”

“許家小姐如此才情容貌,他竟不想交往,真是不知好歹!”

風羽白充耳不聞,再次向許家小姐抱拳行禮,轉身欲走。

許家小姐輕咬嘴唇,喊道:“公子,且慢!”

風羽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許家小姐。許家小姐緩緩說道。

“公子,你既不願,小女子自不會強求,只是今日能得見公子之才,也是小女子之幸。不知日後,是否還有緣與公子再論詩道?”

風羽白望著許家小姐那滿含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軟,說道。

“若有機緣,定當奉陪。”

說罷,便大步離去,只留下許家小姐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