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大廳內。
風羽白尷尬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手搓著衣角,臉色煞白,那臉色像極了剛過完‘頭七’。
坐在他對面的迎雪公主,見他遲遲不肯開口,心裡也大概有了一絲明白。
看來這慶王叔推薦的人,也不過如此,跟當朝的新晉狀元郎,確實不能相提並論。
但這樣乾坐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她便主動開口道。
“既然風先生不願開尊口,不如小女子先來個拋磚引玉如何?”公主嘴角上揚,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
風羽白趕忙應道:“公主殿下請。”
公主輕輕拱手,輕啟朱唇道。
“‘牡丹花開真鮮豔,朵朵綻放似火焰。花開富貴在屋前,香風飄過滿庭院。’”
吟罷,公主看向風羽白,似在等待他的評價。而一旁的張彥亭聽罷卻急忙鼓起了掌。
“好,好詩,好詩啊!迎雪妹妹不愧為當朝第一才女,寫的太好了,這首七言絕句當浮一大白啊。”
而反觀風羽白,他在聽完這什麼公主殿下的詩以後,整個人都傻了。
“我我我…尼瑪,這也叫詩?旁邊這傻子還說她是當朝第一才女?臥槽,就這水平…?這倆王八犢子,不是擱這逗我呢吧?”
風羽白心中暗罵這傻公主的破詩,可嘴上卻說道。
“公主殿下此詩意境優美,用詞精妙,在下佩服。”
公主微微一笑,說道:“風先生,這下輪到你了。”
風羽白一聽又輪到他了,瞬間只感覺壓力倍增,大腦飛速運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如果說正常應對,他就是隨便瞎寫一首也肯定比這傻娘們作的好,可他反觀這旁邊那個傻子,在極力的誇讚對方,一直在不停的跟對方叫好。
反倒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想:雖說這傻娘們寫的破詩確實不咋地,可人家身份畢竟在這擺著。就連旁邊這傻子,貴為小王爺的身份都在極力的拍著對方馬屁。
如果自已贏了她?怕會給自已招惹麻煩,可輸了,好像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風羽白眉頭緊鎖,額上的汗珠又密了幾分,心中糾結萬分。
“這他麼的可如何是好?若實話實說,指出公主詩作的不足,怕是會觸怒公主,給自已引來殺身之禍。可若是違心誇讚,又顯得自已太過諂媚,且萬一之後自已所作還不如公主,那更是難堪。”
就在風羽白左右為難之時,公主輕咳一聲,說道:“風先生,莫不是被本公主的詩作難住了?”
風羽白一驚,連忙回道:“公主殿下的詩作自然精妙,只是在下一時之間還未想好如何應和。”
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那風先生可要快些了,本公主可沒那麼多耐心等待。”
風羽白心中暗暗叫苦,只得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公主殿下,那在下只好獻醜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後,風羽白才緩緩開口。
“雍容華貴綻芳叢,豔冠群花映日紅。
翠葉搖風凝曉露,嬌枝弄影舞晴空。
天香馥郁遊人醉,國色繽紛雅士崇。
縱使凋零情未改,殘英猶自韻無窮。”
風羽白做完詩後,便低下了頭。不敢正眼看她,心裡也是緊張到了極點。
公主靜靜地凝視著風羽白,片刻後,朱唇輕啟。
“風先生,抬起頭來。”
風羽白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緩緩抬起頭,目光卻閃爍不定,不敢與公主對視。
公主細細品味著風羽白所作之詩,微微蹙起眉頭,風羽白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了完了,老子莫不是要大禍臨頭了。”
然而,公主卻忽然展顏一笑,說道。
“風先生此詩,倒也別出心裁,雖與本公主所作風格不同,卻也有可取之處。”
風羽白聽聞此言,心中那塊巨石總算落了地,長舒一口氣,趕忙說道:“多謝公主殿下誇讚,在下實乃班門弄斧。”
公主輕輕擺了擺手,說道:“風先生不必過謙,今日之切磋,倒也有趣。”
風羽白連連點頭,應和著公主的話,心中暗自慶幸這場“詩詞考驗”總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迎雪公主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沒想到對方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作出一首如此驚豔的詩來。
她原以為這風羽白不過是個徒有虛名之輩,卻未曾料到他竟有這般才思。
公主心中暗自思忖:“難道之前對他的看法有誤?或許他並非如傳聞中那般只是個劍術高超的武夫,在詩詞方面竟也有幾分潛力。”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風羽白身上,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與好奇。
“風先生,你倒是讓本公主有些刮目相看了。”
迎雪公主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而坐在他一旁的小王爺張彥亭,此刻的臉上早已寫滿了震驚,好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
“師父,厲害啊!沒想到你今日所作可比你往常所作之詩,要高了不止一截啊!”
風羽白聽後,腦袋一懵。
“我他麼以前也做過詩?哦!對了,應該是做過,要不然這一對老六父子也不會在這個傻公主面前,極力推薦我了。”
風羽白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神情。
公主似乎察覺到了風羽白的心不在焉,輕咳一聲說道:“風先生,在想些什麼呢?”
風羽白一驚,趕忙回道:“公主殿下,在下只是在回味方才所作之詩,唯恐有不妥之處。”
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風先生,你這心思還真是難猜。不過,本公主倒是對你越發感興趣了。”
風羽白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這…這娘們不會又想給我出題作詩吧?”
不過,幸好這公主好似累了。
“風先生,您今日所作本公主已然記下,回宮後我定當啟稟母后,過幾日的‘傾詩會’還望風先生到時能不吝參加。”
公主微笑著說完後,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看著風羽白。
風羽白一聽,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這“傾詩會”一聽就知道定是匯聚了眾多文人雅士,自已這點微末伎倆,到時候豈不是要出盡洋相?但面對公主的邀請,他又不敢拒絕,只得硬著頭皮應道:“公主殿下抬愛,在下必當準時赴會。”
公主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甚好,那風先生這幾日可要好好準備一番,我就不再打擾了。”說罷,公主起身,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慶王府。
風羽白望著公主遠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想:“這他孃的可如何是好?看來過幾日要頭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