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祖聞言,眸光一閃,彷彿被點醒了什麼:

“對對對,你說得有道理。

如果一個人有秘密,而且是那種非常不好、甚至害人的秘密,被筆仙發現了,那麼她很可能會以此來懲罰這個人,不管你是否召喚過她。”

李曼殊點了點頭,補充道:

“沒錯,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筆仙似乎能洞察人心,對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進行審判。”

李彥祖重新坐直身子:

“那你看看這個,我整理了一些可能與案件相關的線索。”

李彥祖將一張死在鏡子前的屍體圖片用手機發給了李曼殊。

李曼殊開啟手機翻看了看照片:“似乎有一樣的血手印。”

“她叫白蘇,是銀江市的一起兇殺懸案......”

沒有過多的猶豫,決定去銀江看看。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第三天的晨曦中,他們終於站在了銀江市公安局的大門前。

一個快要退休的老警官接待了他們。

“我工作了30年,大部分時候就是一個普通的警員。每個人這輩子都會有幾張破不了的懸案。但是白蘇的兇案,至今仍然讓我不安。。”

李彥祖上前一步,禮貌地問道:“警官,我們來自外地,對白蘇的案件充滿了好奇。能否請您詳細講講,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警官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小夥子,你說你們是記者?這年頭,願意挖這些陳年舊案的人不多了。”

李曼殊連忙接過話茬,

“是的,我們確實對案件有些瞭解。

白蘇當時只有19歲,獨自一人生活。

她是個有夢想的女孩,參加了本地的幾場選美比賽,並且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她夢想著有一天能走出銀江,到大城市成為一名知名的演員。”

老警察聞言,輕輕抿了一口保溫杯裡的茶,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李曼殊繼續說道:“我們還知道在5月18晚上有人闖入了她的房間殺了她,甚至挖出了她的眼睛。”

李彥祖追問:“我們問你這些,其實是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那位滿臉滄桑的老年警察目光深沉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檔案室裡拿出一份泛黃的卷宗,“說實話,按規矩我不該還留著這份案卷。”

兩人神情專注地圍著那張略顯破舊的桌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老年警察認真翻找著關於白蘇的案卷。

老年警察指著死屍照片上的血字,“看這個,看到這兩橫了嗎?”

李彥祖應道:“嗯,看到了。”

老年警察接著神色凝重地說:“我覺得白蘇當時是想寫下兇手的名字。”

李曼殊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那您知道是誰嗎?”

老年警察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能確定,但是有個本地的外科醫生,叫王永昌,我懷疑是他殺的。”

李曼殊一臉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老警察耐心地解釋:

“在她的日記裡,她提到了一個與她約會的男子,只寫了他的姓,王。在最後一篇日記裡,她說打算把他們的外遇告訴王的老婆。”

李彥祖追問:“但是你怎麼能確定就是王永昌殺了她呢?”

老警察嘆了口氣,“挖眼球的手法太專業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彥祖反問:“但是你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他?”

老警察一臉無奈:“對,沒有指紋,沒有目擊證人,他做得非常小心。”

李彥祖又問:“那他還活著嗎?”

老警察緩緩地坐了下去,神情落寞,“死了。白蘇生命的最後時刻,都在努力揭露這個男人的秘密,但她沒能成功。”

“揭露秘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李曼殊接著問:“那她的屍體後來埋在哪裡了?”

老警察回答:“已經火葬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李彥祖心中暗自盤算:已經挫骨揚灰了?那就不能物理超度了,看來她的魂魄可能附在別的東西上面了。

他繼續問:“照片上的這面鏡子在哪?是在哪個證據倉庫嗎?”

老警察靠在靠背上,“沒有,很久之前就按照程式將其歸還給了白蘇的家人。”

李曼殊追問:“那你是否還記得白蘇家人的姓名或者聯絡方式?”

與此同時,陸瑤追著邱靜靜進了學校廁所。

廁所內,邱靜靜滿臉怒意:“你把這些陌生人帶去我家,他們還問我那樣的問題!”

陸瑤連忙解釋道:“靜靜,你聽我說,他們真的是出於好意,你得相信我,我不是在拿這種事開玩笑。”

邱靜靜嘲諷道:“什麼?筆仙的故事?”

陸瑤急了:“聽著,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

邱靜靜不知道自已的朋友到底怎麼了,冷笑一聲:“瘋狂都不足以描述!我妹妹還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但你,一個成年人,怎麼也這麼容易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陸瑤試圖說服她:“但你父親死時的慘狀,還有夏冰死時的慘狀,這一切都太過離奇……”

邱靜靜嗤笑:“所以呢?”

邱靜靜不為所動,甚至開始挑釁般地對著空鏡子念起了召喚筆仙的咒語:“筆仙筆仙快快來……”

陸瑤見狀,連忙上前阻止:“靜靜,別這樣!

鏡子依舊平靜如初,沒有絲毫異常。

邱靜靜嘲諷地看著陸瑤:“你看,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就是你所謂的筆仙?”

陸瑤驚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邱靜靜嘆氣搖頭:“你不是吧?你是不是有病?”

說完摔門離去,留下陸瑤一人站在原地,手中緊抱著書本,目光空洞地望著空蕩蕩的鏡子。

陸瑤看著空空如也的鏡子,低著頭走了出去。

走廊上,陸瑤的腳步沉重而緩慢,心中的疑惑與不安如同烏雲般籠罩。

她反覆思量著:“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難道都只是巧合或是錯覺?可是......

也許是我想多了?”

正當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時,一陣陰風吹過,教室的窗戶上突然映出一個模糊而詭異的身影,披頭散髮,正窺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