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多謝你了，戚先生

第一次來這裡.”

齊北假裝驚訝地睜了一下眼睛，繼續滿是好奇地問：“那麼他在這裡有朋友在嗎？”

葉蓮華被他說得笑了。

“怎麼可能，他所有的朋友都在國外，你看他那個樣子，像是會喜歡交際的人嗎？他的朋友一隻手就能數出來，每一個我都認識，那些人有什麼朋友我也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齊北的眼底又閃過一絲異色，然後不留痕跡地掩蓋下去。

“原來是這樣的啊，我以為他在這裡住過呢，面對完全陌生的環境很得心應手，我還看到他和一些朋友見面呢，現在看來是為了尋找間諜所僱傭的人吧.”

齊北說到這裡適可而止地就直接斷掉，不再提供更多的線索，再次轉變話語，“戚先生果然很適合做生意，這麼快就已經建立起快速有效排除間諜的方法了啊.”

葉蓮華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像是自己聽錯了一般。

“表哥找人偷偷地調查林氏企業的商業間諜嗎？為什麼我和奶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在商業方面的事情他從來不隱瞞我們的啊？這次是怎麼回事？”

齊北眼底裡的神色更加地深沉，現在他仔仔細細地看著葉蓮華的臉，把她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完全不想要放棄任何的細節，也許這些細節就能夠露出很多的線索。

葉蓮華陷入了某種思考之中，像是一直想不通戚追月為什麼會和別人偷偷地聯絡似地。

覺得葉蓮華再糾結下去會直接跑去問戚追月了，齊北不想要戚追月知道這件事情，這樣很容易打草驚蛇，就算戚追月不會懷疑他們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卻也會更加地謹慎小心，這樣的話找到顧心念就更加地困難了。

“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許是商業方面和客戶相關的人，你不要太在意了.”

齊北安慰了一下葉蓮華，葉蓮華鬆開了糾結的眉頭，仔仔細細地看著齊北，然後搖了搖頭。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隨隨便便地就這麼過去，出現了我們大家不知道的事情這是很危險的事情，齊北哥哥你可不像是這麼隨性的人啊.”

聽出葉蓮華依舊打算繼續去詢問戚追月，齊北很困擾。

擺出一個略顯燦爛的笑容，眼袋帶出流水一般的柔軟。

“你不是說完全相信自己的家人嗎？那麼我也會選擇相信啊，他是你的表哥，你也應該要相信他的判斷，他現在沒有說出來也是有著他的理由，你需要給他一點時間.”

齊北裝模作樣地露出了強烈的愧疚，輕輕地嘆息，“真是的，這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專門跑來向你挑撥離間似地，這對林氏企業可不太好啊.”

葉蓮華當然是不可能忍心責怪他，更加不可能會讓他糾結，也就放下了自己的堅持，對著他嘆氣。

“你說得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對錶哥產生懷疑的，我會耐心地等待他告訴我.”

齊北平靜地看著葉蓮華，看出她其實完全沒有放棄，只是在安慰她而已。

經過這一番的試探，齊北也是肯定葉蓮華不知道戚追月做了一些什麼事情，他剛才的舉動無非就是在葉蓮華的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她一定會在暗中觀察，靜默地等待，如果她發現戚追月一直不對自己坦白的話也就會自己去調查。

而戚追月是絕對不會主動坦白的，被發現了的話那也會說一些什麼糊弄過去，這種糊弄通常更加會引起葉蓮華的懷疑。

齊北很滿意自己造成的結果，不過同時心中隱隱約約有點後悔的感覺，他就怕葉蓮華就使勁地鑽牛角尖，不放棄追查這件事情，而她很在意自己所有的家人，在意這個表哥，但是不代表戚追月會很在意，萬一他不在意葉蓮華的死活怎麼辦呢？齊北體會到了一絲林洛楓所說的，害怕他會後悔，會受到傷害的感覺。

對著葉蓮華認真的臉龐，齊北越發地肯定自己的想法，眉尖也忍不住微微地糾結了起來。

誰知道這個時候，葉蓮華正好抬頭，一下子就看到了齊北的表情，她對著他皺著的眉尖，眼睛微微地睜大，一下子拋卻了剛才所有的憂慮，瞬間來了興趣。

“唉？你竟然還會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嗎？我第一次見到呢，還真的是讓我覺得十分地新奇.”

齊北被她這種彷彿看到新奇事物的表情弄得有點無奈，臉上一貫紳士的笑容顯得更加地和平時不一樣。

“你們都把我當成除了笑別的都不會的那種人嗎？我也是會露出別的表情的.”

葉蓮華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種不好意思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齊北好一會，接著表情一點一點地認真起來。

“齊北哥哥，你放心，就算我試探的話也絕對不會把你們給引出來的.”

這句話讓齊北的表情也變了，他的眉角一勾，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接著表情也變得有點凝重起來。

看著他徹底變化了的表情，葉蓮華倒是又笑了，笑得十分地可愛。

“齊北哥哥，你說到一半我就知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了，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話你也是絕對不可能會隨便接近我的，你一直都儘量地避開我，和我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距離.”

葉蓮華的一雙眼睛十分剔透地看著他，絲毫沒有任何的雜質，像是兩顆純粹的透明的水晶一般，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一切。

這種剔透純粹的透明讓齊北說不出來的自慚形穢。

這種情緒被掩蓋得很好，也不知道葉蓮華有沒有看出來，葉蓮華也沒有多研究這一些，她繼續說了下去。

“你的這些話我也努力地把事情聯絡了一遍，具體對不對我不知道，說錯的話你就糾正我.”

葉蓮華語調十分輕鬆地躍動著，顯得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最近我的表哥行為很奇怪，他在外面和別人有聯絡，而就在他出現這種異樣的時候，心念姐姐突然出現問題離開了，你覺得她和洛楓哥哥之間的爭吵不太正常，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懷疑到了表哥身上.”

葉蓮華的這一番的話說得齊北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的這一番猜測完全正確，齊北還覺得自己也是有點低估了葉蓮華的腦袋，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和敏銳。

面對聰明人的話，齊北也不再用謊言繼續欺騙她，面對這樣的情況這種行為是很拙劣的，還很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於是齊北倒是恢復了笑容，表現出一種完全氣定神閒的模樣。

“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並不是抱著只想要來試探的心態來找你的，因為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隨便對你做出試探的話就會暴露出我的目的，我最想要確定的是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看出齊北說的是真話，葉蓮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是水晶被放在了太陽光底下一般，色彩十分地炫目美麗。

“齊北哥哥，你這樣的舉動讓我很高興，因為你在遇到覺得很不妥當的事情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是不是也參與這種不妥當，你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要把我從這種事情從摘離出來，而不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那樣的心態，這說明你對我還是很不錯的.”

齊北被她分析了一番自己的心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他想要說些什麼辯解，但是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辯解的話肯定會影響葉蓮華的情緒，女人都是善變的，誰知道受到刺激後會不會改變主意，大多數女人都給他不怎麼好的感覺，他必須防備。

可是他不辯解的話又覺得心中有點不舒服，說不出來的介意，而究竟為什麼介意他心中很清楚，因為在意葉蓮華，所以他很介意，這種介意的心態讓齊北的心中更加沉悶。

葉蓮華微笑著又吃了一口餅乾，用手託著下巴輕輕地笑，笑得眼睛像月牙兒一般。

“你沒有反駁讓我很高興，你也不要說出什麼辯解的話語來，就算你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我，那你也不要說話，讓我做一會夢吧.”

葉蓮華對著齊北說，看到齊北真的什麼都沒有說，繼續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覺得我察覺到這一點的話會幫助表哥，畢竟我很信任自己的表哥，表哥是我很重要的家人，但是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情隨隨便便地告訴他的，我要用自己的調查來證明他沒有做什麼，證明我的信任是正確的.”

齊北沒有說話，像是在觀察葉蓮華的認真程度，過了一會，他吐出一口氣，鬆懈下來。

“我知道了，我選擇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葉蓮華微笑了起來，還很有興趣似地向前湊了湊。

“那麼首先還是查探一下心念姐姐究竟在哪裡吧，查詢的方法有很多，我們需要找一個最穩妥的方法，比如讓她回來拿東西。

如果是普通的東西的話完全可以重新買，比如衣服什麼的都無所謂，那樣一定要十分地重要.”

葉蓮華看著齊北，眼睛裡帶著詢問的模樣。

“齊北哥哥，你知道心念姐姐平時很重視什麼東西嗎？比如什麼傳家首飾啊，重要的生日禮物啊.”

齊北對這些倒是還挺清楚的，微微地點頭回答她。

“顧小姐有著一個金屬的首飾盒子，裡面藏著她所有的首飾，有些是她的表姐送的，有些是她爸爸留下的，還有林先生給她的東西。

她很珍視這個首飾盒，總是把盒子放在床頭，上面還有著密碼鎖.”

葉蓮華用力地點頭，眼睛更加地滿是光芒。

“這個就足夠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心念姐姐，對她說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沒帶走，看她能不能回來拿.”

葉蓮華的計劃讓齊北一下子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看上去顯然也是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麼。

“如果心念不回來拿的話，你就打算直接送過去嗎？”

齊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如果她不願意說出地址，你就糾纏到下去，無論她回不回來還是讓你送過去，或者有別人來拿都無所謂，只要有了任何這樣的行為，那麼我們就能夠重新和顧小姐有了聯絡.”

葉蓮華無比驚喜地點著頭，顯然她又是這樣的想法，齊北把她的想法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這種感覺讓她十分地欣喜，讓她有一種兩個人之間心有靈犀的感覺，欣喜得她的眼睛又像是月牙一般彎了起來。

直接拿起手機，翻動著通訊錄，找到了顧心念的號碼。

“我現在就打電話，千萬不要錯過任何的時機啊，也許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齊北沒有反對，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的確也是葉蓮華做這件事情比較合適。

撥打了顧心念的電話號碼，葉蓮華迅速地調整好了心態等待著，過了好一會電話才接通，顧心念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蓮華，有什麼事情嗎？”

葉蓮華聽到了顧心念的聲音，在一瞬間說不出來的有點懷念，然後很快地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聲音開口。

“心念姐姐啊，你怎麼突然就走了啊，我都沒有看到你離開，你都不跟我道別，讓我很傷心.”

葉蓮華委屈的語調說得十分地深情，偽裝得很好，要不是齊北面對著她突變的表情，還真的相信她委屈得不得了呢。

顧心念似乎心中有點不忍，沉默了一會，接著猜輕輕地開口。

“對不起，那時候我和林洛楓吵架了，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沒有喝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了.”

葉蓮華抿了抿嘴巴，數著節奏繼續表現委屈的樣子，接著猜緩緩地開口。

“我知道了，畢竟是吵架嘛，很生氣我能夠理解，可是心念姐姐，你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啊，這也太不正常了，你這是準備馬上就回來嗎？至少帶一些換洗衣服嘛.”

葉蓮華對著顧心念說，語調條理清晰，卻帶出一種淡淡的撒嬌味道，“你不至於什麼都不帶吧，去旅行還要帶一些衣物呢.”

顧心念再次沉默了一下，她想到戚追月想要幫她把所有東西都重新買，想到了葉蓮華和戚追月的關係，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她都不想要葉蓮華知道自己現在的真實想法和感受。

“我沒事，這些東西再買就可以了，我短時間內不打算帶回來.”

葉蓮華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表情突然變得有點高深，接著又擺出委屈和不解的樣子，用很可愛很萌的聲音說出疑惑地話語。

“這很奇怪啊，小舒姐姐說你有一些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你不帶走很不可思議啊，比如你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個首飾盒.”

顧心念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不太理解葉蓮華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也就儘量地思考一些話語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我……應該是我當時太生氣了，一時間都忘記拿走了.”

葉蓮華覺得顧心念的話語更加地怪異，眼底的懷疑神色更加明顯，她看了齊北一眼，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就繼續對著顧心念說出自己的提議。

“要不我偷偷地幫你送過來吧，絕對不會讓洛楓哥哥發現的，小舒姐姐說這裡面藏著你媽媽和表姐送的東西，不帶在身邊的話一定會很不安吧.”

顧心念覺得這句話有點怪異，透出一種她覺得很不平常的氣息，她的表情有點疑惑，但是思考了一會後，想到這裡面的東西，顧心念還是決定拒絕她。

在首飾盒裡不只是有著她爸爸的東西，還有著顧繁思送給她的漂亮首飾，一般都是生日禮物，還有林洛楓送給她的玫瑰，那朵她想要做成永生花並且機加工成項鍊的花骨朵就在裡面。

她不覺得花骨朵被戚追月發現了是什麼好事情，也許她根本就保不住這朵花骨朵。

“不用了，先放在那邊吧，以後再說.”

葉蓮華當然不可能就此罷休，繼續有點不依不饒地對著顧心念糾纏下去。

“心念姐姐，你不要緊張，我絕對不會讓洛楓哥哥發現的，我做事情很小心的，你絕對不需要擔心這一點，所以你把地址告訴我吧，我現在就來.”

顧心念聽了著急了起來，她不想要葉蓮華有什麼動作，現在她已經從葉蓮華的話語中判斷出她根本就不知道戚追月做的事情，她不想要葉蓮華知道戚追月的真面目後，產生某些失望和痛苦的感覺。

“真的沒關係……”顧心念弱弱地掙扎著說，葉蓮華卻表現出強硬的模樣，語調帶著堅決。

“心念姐姐，我怎麼覺得你很不對勁啊，你現在的情況讓我很擔心，我還是來找你吧，不親眼見到你沒事我實在是不放心.”

顧心念被葉蓮華糾纏得沒有辦法，仔細地想了想，這是葉蓮華自己堅持的，而且自己以後也是會去上班，自己所在的地方還是會暴露，而戚追月也沒有確切地要求不允許透露這裡的地址。

禁錮一個人就是把她關在牢籠裡，斷絕和外界的一切聯絡，不讓她和任何親朋好友接觸，而更加高階的禁錮就是給她一個開放的空間，在心靈上束縛她，讓她自己有口難言，無法說出逃離的話語來。

顧心念現在所處於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她就算暴露出大量的資訊也無濟於事，因為戚追月完全相信她不會主動離開這裡，她的牢籠在她的內心深處。

深吸了一口氣，顧心念妥協了。

“好吧，我也想要見見你.”

顧心念說出了同意的話語，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鑰匙扭動鎖眼的聲音，接著小妍走了進來。

小妍一臉恭敬地看著顧心念，壓低了聲音，對著她微笑地開口。

“顧小姐，如果你需要什麼的話我們會派人去拿，不需要你自己動手，你的燒還沒有退下.”

小妍保持著端莊的禮貌，“如果你需要葉小姐來陪伴你的話，我們會把葉小姐一起接回來.”

顧心念聽出這不是小妍自作主張的話語，是戚追月要求的，戚追月的佔有慾很強，就像是林洛楓以前的心態一樣，允許她出門工作是最大的退讓，沒有別的事情的話絕對不會願意她離開這棟小別墅半步。

心中又覺得一陣陣地噁心，覺得戚追月把自己當成私人物品一般，完全禁錮了她。

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所有的怨憤壓了下去，無可奈何地改變了自己的話。

“對不起，蓮華，我的朋友說可以派人開車來拿那樣東西，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著她的車子一起來.”

這個說法完全就在葉蓮華的計劃範圍內，葉蓮華對著齊北比了個“ok”的手勢，嘴角帶出得意。

“很好，我們約一個時間吧，下午一點可以嗎？”

葉蓮華快速地說了一下時間，這一點顧心念到是有做主的資格，小妍也沒有反對。

葉蓮華開心地掛了電話，對著齊北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

“事情很順利，完全沒問題，我們只要等待那輛車子開過來就行，到時候我得到了地址，你也能夠好好地調查一下房主資訊什麼的吧.”

齊北輕輕點頭，表示完全沒問題。

“好，現在我們去準備一下吧，把顧小姐的東西多打包一點，只是送首飾盒過去的話太顯眼了，多帶一些別的東西這樣才比較容易讓人相信.”

葉蓮華贊同他的說法，不過同時也提醒他。

“這件事情不適合你參與，交給我和小舒姐姐吧，也許告訴一下洛楓哥哥也不錯.”

齊北再一次猜到她想要做什麼，沒有反對，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葉蓮華點了點頭，離開了她的房間，葉蓮華在房間裡靜默了好一會，這才離開。

而另一邊，顧心念放下了手機後，她抬眼看向了小妍，眼神很冷。

“她和我約了下午一點，你去準備車子吧.”

顧心念的語調不自覺地帶出冰冷的味道，還有點強勢和居高臨下的指揮，而小妍在這種事情方面是絕對服從顧心念的，對著她行了一個禮，就走了出去。

放下自己的手機，顧心念的臉彷彿無法恢復笑容一般地透出一種冰雕一般的味道，她對著面前的畫稿微微地嘆息，強行控制自己畫下了幾筆，想要用自己熱愛的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是不太成功，她把幾條線條畫得歪歪扭扭的。

不想要繼續塗炭自己的設計，顧心念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疲憊地靠在了後面的靠墊上，臉上的表情滿滿地都是痛苦。

她不記得自己在這裡停留多長時間了，她覺得自己在這裡彷彿度過了幾百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痛苦，都讓她像是度過一整年似地。

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顧心念莫名地開始期待下午一點，中午的時候吃了一點什麼她完全不記得了，只是一味地往嘴巴里塞，然後咀嚼，只要填飽肚子就行。

終於忍耐到了下午一點，顧心念走到陽臺上，看到的確有一輛車子開了出去，顧心念小心地記錄著時間，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這輛車子又回來了。

顧心念的臉幾乎貼在了窗玻璃上，期待地看著從車子上下來的人，顧心念先是看到葉蓮華下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包，接著讓她十分意外地是，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緊跟著葉蓮華也從車上走了下來，這個人竟然是林洛楓。

林洛楓的臉色很難看，黑沉著一張表情冰冷的臉，他的手中正拿著她的首飾盒。

顧心念一時間有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過度的激動讓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田管家上前去迎接他們，而他想要伸手去接林洛楓和葉蓮華手中的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拒絕了。

顧心念的眼睛一直都看著林洛楓，絲毫都沒有任何放鬆地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娟站在了她的身後，眼睛也看向窗外，她的視線在林洛楓的臉上停留了一會，接著轉過頭來對著顧心念很活潑地微笑。

“顧小姐，沒想到林先生竟然來了啊，我想顧小姐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對吧？”

聽出了小娟語調中的警告，顧心念一下子生氣極了，想到自己為了她還做出妥協，心中也就更加地生氣。

“這些事情輪不到你來說，你也別給我太得意忘形了，我究竟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提醒，用不著你來教我，你太多話了.”

顧心念的語調既冷銳又滿是怒氣，“請你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顧心念的這一番話說得小娟驚訝地瑟縮了一下，眼睛裡產生一絲恐懼，接著又直起自己的背脊，對著顧心念辯解說：“這些都是戚先生吩咐的，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提醒你一下而已.”

聽到戚追月的名字，顧心念根本就忍不住自己的暴躁。

“這用不著你來做主，是他讓你現在偷偷摸摸地跑到我的房間裡來，對我說出這樣威脅的話語的嗎？你想想看，如果我說你的不好的話，戚追月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他會懲罰你還是懲罰我？”

這句話說得小娟的臉色白了，有點恐懼地看著顧心念，顧心念突然想到自己壓制住她的話對自己很有好處，在這棟小別墅裡，她孤立無援，需要建立起自己的力量，田管家和小妍看上去不怎麼好操控，小娟是完全合適的人選。

表情更加地冷，顧心念繼續威脅著她。

“戚追月對我說過，如果我不滿意你們的話，他就會開除你們，反正能夠代替你們的人多得是，他只要讓我開心就行了，我想要換多少人都可以，而你們一旦被開除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顧心念第一次說出這麼狠的話語，表現出這麼狠的模樣，實在是有點不習慣，只是在腦海裡想象戚追月那張臉，她就完全能夠狠下心來。

“他說他有辦法讓你們永遠找不到工作，永遠潦倒下去.”

顧心念的這一番話直接嚇壞了小娟，她來說哪行所有的血色都消失殆盡，表情不只是慌亂，已經到了恐懼的地步。

她慌慌張張地低頭，表現出屈服的模樣。

“對不起，顧小姐，我太自以為是了，我太多嘴了.”

顧心念對小娟這樣的態度很滿意，斜眼看著她。

“你知道就好，知道的話就把情緒控制一下，然後出去迎接他們.”

小娟立刻擺正了表情，跑出去迎接林洛楓和葉蓮華，顧心念心情緊張地在房間等待，過了一會，有人敲了敲門，顧心念深吸一口氣，說了一句“請進”。

門被開啟了，站在門口的是林洛楓，顧心念轉動著眼睛尋找了一會，沒有看到葉蓮華。

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顧心念想要開口詢問，卻想到她和林洛楓現在的模式是還在爭吵中，也就有點彆扭地快速閉上了嘴巴。

林洛楓看出了顧心念的表情，強忍著又見到了她的激動心情，顯得十分冷淡。

“蓮華在樓下和你的朋友參觀房子，我先把東西給你送來了，別的東西女傭會送上來.”

顧心念這才發現林洛楓的手中還拿著她的首飾盒，剛才她太過於專注他的臉了，完全忽視了別的。

林洛楓看到了顧心念眼中快速閃過的愛戀，心情好了起來，同時也是更加證實了之前他們幾個人推斷出來的想法，他依舊把自己的表情偽裝得很好，慢慢地朝著顧心念走了過去。

“你的首飾盒.”

他簡短地說了一句，顧心念伸手接了過來，他們兩個的手指無意中輕輕地掃過，激出戰慄的火化，顧心念下意識地要抽回手，卻快速地意識到自己不能夠做出那麼明顯的舉動，阿雷和阿修還在門口呢。

幸好現在她的身體被林洛楓的身體遮擋了大半，顧心念儘量平靜地拿過了首飾盒，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謝謝你.”

顧心念想要讓自己顯得還是火氣未消的樣子，語調也不知道擺出冷淡還是什麼樣的語調，反正她儘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壓制自己的激動調子了，不過就算這樣她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對著林洛楓揚起視線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的？”

顧心念想要問的是，司機怎麼可能會允許林洛楓過來，他出現在這裡簡直是不可思議。

林洛楓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臉上都是平靜的節奏。

“我只是說蓮華也能過來，為什麼我不能而已，他們在說不確定你願不願意見我的時候，我說輪不到他們來做主，他們不願意帶我的話我就開車在後面追，試圖甩開我的話，我就調動我所有的勢力在各個路段看守圍堵，他們就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