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你這是在心疼顧心念嗎

第一眼就看到你的依戀，是因為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我愛你，就知道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想要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你，我也想要你的人生，不想要任何人觸碰你，只想要你屬於我一個人.”

林洛楓這一番的話說得十分地深情，可惜顧心念現在完全聽不見，只是依舊輾轉反側地不斷念叨著對不起，滿心滿懷都是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會傷害你的……”林洛楓覺得顧心念大概是在胡言亂語，或者就是想要表達自己以前對林氏企業造成巨大損失的那件事情，這是在說自己如果繼續接近他的話，就還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不可否認，林洛楓被她的話說得腦補了一堆不好的事情，越是腦補越是難受，心完全跟著猶豫疼痛起來，搖晃出深重的憐惜。

“你這是還在內疚嗎？我說過不要在意這件事情了，為什麼你一直在意這些事情呢？錯的不是你，你要好好地看清楚，錯的是欺騙你的人，利用你的人，你是受害者，為什麼要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責怪那些人呢？”

林洛楓輕輕地嘆息，又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抓著她的手指，想要把自己的堅定心情傳達給顧心念，就算自己現在這樣的動作根本傳達不了什麼。

林洛楓輕輕地再一次發出嘆息，他想要等待顧心念醒過來的時候好好地和她聊一聊，卻察覺到有人開啟了房門，走了進來。

聽著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林洛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被打擾了的不愉快，卻不想要回頭去確定究竟是什麼人打擾了他和顧心念的獨處。

那個人踩著高跟鞋慢慢地走了過來，走到林洛楓的身邊的時候，林洛楓聞到了一股香水味，一下子就確定了來的人是莫妮卡。

林洛楓不想要主動開口說話，莫妮卡看著他的背影，也看到了他深情地抓著顧心念的手的樣子，眼底裡閃過一絲不怎麼好的色彩，不過很快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著林洛楓露出了笑容。

“林先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你還沒有吃晚飯呢，先去用一點晚飯，我幫你照顧顧小姐一會.”

林洛楓並不想要離開，更加不願意為了吃飯這種事情而離開顧心念。

“不用，我不餓.”

林洛楓低低地簡練地回答，根本不想要和莫妮卡多說話，米你看看著他的視線都沒有從顧心念身上移開的樣子，心中更加地難受。

微微咬了咬牙，接著揚起更加溫柔的聲音，繼續勸說著林洛楓。

“林先生，我是專門為你調理的醫師，所以你要聽我的話，你這樣的話對自己的身體不好哦.”

莫妮卡儘量地用作為醫師的專業語調勸說林洛楓，語調透出任何人都不會隨便拒絕的調子。

“林先生，你就算要照顧顧小姐的話就需要補充體力，而且吃飯就一點點時間嘛，萬一顧小姐醒了過來，你卻病了怎麼辦啊？”

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林洛楓微微地嘆氣，卻沒有想要立刻同意。

“我不會離開她的，如果要我吃東西的話端上來在這裡吃就行了.”

莫妮卡微微噎了一下，也是看出他堅決不想要離開的決心，這下她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了，只能放棄讓他離開這個房間的事情。

“那麼好吧，我去把你的晚飯端上來，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在這裡慢慢地吃了.”

這句話讓林洛楓有了動作，他側過頭來，這一次看向了莫妮卡。

“不用，我讓別人端過來就是，這種事情不需要田醫師幫忙.”

林洛楓的語調帶著疏離，並不是和她客氣的樣子，就是很純粹地不想要莫妮卡接手自己的晚飯而已。

莫妮卡聽出他語調中想要趕人的調子，但是她一點都不想要離開，氣定神閒地厚著臉皮，表現出自己根本沒有聽懂了的樣子。

“我知道你擔心她，可是你也不要忘記自己一會也需要繼續進行治療，不要耽誤了治療的時間.”

林洛楓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對她的話表現出很抗拒的味道。

“田醫師，恕我直言，你的療法需要讓人徹底地安靜下來才能進入夢境，你覺得我現在根本安靜不下來，無法好好地配合，所以今天晚上的治療就算了吧.”

莫妮卡一點都不想要算了，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

“可是就算你無法安靜下來的話也必須要安靜下來，我有辦法會讓你安靜，你現在這樣的情況絕對不能停下，隨便停止的話會影響療效的，你還是需要配合我，反正就一個小時.”

林洛楓的眉頭皺得更緊，一點都不想要配合。

“你是心理醫師，可以看出我除了陪伴她別的什麼事情都不想要做吧，這一點你難道都無法推斷出來我的心裡嗎？你也太不會看眼色了吧.”

林洛楓的話讓莫妮卡心情實在是很糟糕，心中刺痛了一會，不過臉上還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她靜靜地看了林洛楓一會，表現出了更加堅決的樣子。

“不行，作為你的醫師，我只會對你的健康負責，所以我堅持需要繼續治療.”

林洛楓微微地楞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她，像是被她的堅決給弄得有點意外，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那麼排斥了。

可是，林洛楓還是不願意離開，繼續堅持己見。

“我還是無法很好地配合治療，我根本不可能靜下心來，所以我根本無法配合你的治療.”

莫妮卡完全沒有辦法，輕輕地嘆氣。

“林先生，我覺得你現在在這裡也是打擾顧小姐休息，她現在需要散熱，你卻一直靠著她接觸她，這樣的話她根本無法更好地散熱，而且我也覺得你根本不會照顧病人吧？根本不知道她需要得到什麼樣的照顧，還不如讓我們來.”

這句話說得林洛楓開始愧疚，他的確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照顧顧心念除了幫助她擦汗之外什麼都無法做。

莫妮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剛才熄滅的希望就又燃了起來，對著林洛楓揚起了笑容。

“你看，你的確不知道，所以還是先去吃飯，我讓易小姐來給她換一身衣服，顧小姐的衣服應該已經溼透了，再喂一點水，吃一點粥，這樣的話她估計會好受很多，睡得也會更加安穩了.”

林洛楓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定定地看了看莫妮卡，這一次也不再繼續堅持了。

“好吧，我的確有點自以為是了，我下樓通知易舒.”

林洛楓看著莫妮卡說，接著還是很堅持地說了一句，“不過我還是沒有什麼心情繼續接受治療.”

莫妮卡現在也是不覺得自己無法說通林洛楓，她看到了希望，嘴角的笑容更加地自信，轉變了一個方式，繼續勸導林洛楓。

“那麼你就這樣閉著眼睛躺著也是可以的，只要起到了休息的作用，就有治療的效果.”

聽到莫妮卡這麼說，林洛楓無奈地妥協，他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顧心念的手，對著莫妮卡說了一句。

“那麼麻煩你幫我照顧一會心念，我去把易舒叫過來.”

林洛楓的語調都降低了一個音階，顯然就是出現了重大鬆懈的表現，莫妮卡巴不得林洛楓離得顧心念遠遠的，看到他說出這句話，臉上的笑容更加地燦爛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也是我重要的病人啊.”

聽到莫妮卡說這句話，林洛楓淡淡皺眉，想到了顧心念說自己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狀態，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這些事情不就是和莫妮卡有關係嗎？林洛楓再一次產生了想要顧心念斷了心理方面的治療的想法。

當然，林洛楓也是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抿了抿嘴唇，選擇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優先。

把自己的想法壓下去，暫時擺在一邊，林洛楓對著莫妮卡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房間，走到略顯昏暗的走廊上的時候，林洛楓深深地皺起眉頭，攤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似乎在感受上面殘留著的顧心念的體溫。

“為什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呢，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我想錯了，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站在原地靜默了一會，接著握住手掌，很快地朝著易舒的房間走去。

禮貌地敲了敲易舒的房門，可是沒有任何的回應，眯了眯眼睛，再次禮貌地敲了敲，在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時候確定她真的不再房間裡。

那麼易舒應該就在樓下的廚房裡了，林洛楓很迅速果斷地走下樓，直接走到了廚房裡，看到易舒果然就在那裡。

林洛楓直接走到了廚房裡，易舒正在給顧心念煮粥，看到林洛楓走過來，對著他仰起臉，臉上露出一個想要禮貌地笑一下，卻依舊擺脫不了滿滿擔心的表情。

易舒自己看起來都知道自己的表情不對勁，也就放棄繼續地做表面上的功夫，對著林洛楓很直接地詢問說：“你怎麼來了？心念醒了嗎？”

林洛楓搖了搖頭，眼皮垂了一下，很明顯地透出了失落的模樣，還帶出強烈的憐惜和心疼。

“她睡得很不舒服，好像一直在做噩夢，又出了一身的汗，所以我想要你幫她去換一身衣服，她這樣一定很不舒服.”

易舒聽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緊張極了，她也算是很難得地看到林洛楓會露出擔憂到這種城都的表情，緊張和擔憂感加倍，不過她也是很在意林洛楓的情況，眼睛盯著他的臉，對著他很差的臉色仔仔細細地看。

“你也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我給你留著呢，我覺得你餓得臉色都不太好了，我去照顧心念就行了.”

林洛楓低低地道了一聲謝，易舒怕林洛楓吃不下東西，特地地也給他煮了一些雞湯，裡面放滿了各種蘑菇，再加上一碗米飯，看得人食指大動。

林洛楓看到這些也就餓了，坐下來開始吃，易舒則是端著一小碗的雞蛋粥上樓去了，看到易舒上樓，林洛楓倒不是很緊張，吃東西的動作也就慢了一點。

如果一會要給顧心念換衣服的話，他上去的話也不適合，不如慢慢地吃，他餓的時間有點長，如果吃得太快的話胃部會很不舒服。

喝下半碗雞湯後，林洛楓整個人舒服了很多，醇香的雞湯溫暖了他空空的胃部，讓他原本滿心冰冷的擔憂都變得溫暖，他的恐慌被雞湯給捂熱了。

有點想要給顧心念也喝一點，這樣的她就不會在冰冷的噩夢中不斷地掙扎了，搖晃了一下腦袋，把這種忍不住不斷擔憂的心情甩脫，易舒在的話絕對會好好地照顧顧心念的。

把煮得很飽滿的米飯放進了嘴裡，細細地咀嚼著，林洛楓看著雞湯上的油花，看著油花在燈光下泛出炫彩的顏色，眼神顯得有點飄遠。

他還在思考顧心念的事情，思考了一會就又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深思的氛圍一下子被打斷，林洛楓臉上露出了不太高興的表情，為什麼總有人跑來打擾他呢？林洛楓微微側了側頭，看到打擾自己的人是戚追月的時候，他的心情更加地不好。

戚追月完全不在意林洛楓的表情，直接走到冰箱那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後在離林洛楓一段距離的地方站定。

“林先生，我能坐下來嗎？”

林洛楓收回了自己的眼睛，好像並不想要和他多聊，對著他的態度也不太好。

“你是這裡的客人，想要坐在哪裡就坐在哪裡吧，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林洛楓根本就是知道戚追月找自己有事情，戚追月所住的地方是另一邊的房子，他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林洛楓說的話，沒有什麼必要特別地走到這裡來。

林洛楓記憶還沒恢復，可是蔫壞蔫壞的性格是沒有變化，他的骨子也是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先發制人，有些情況需要安定地不動，有時候先說話的人才是被動的那一個。

果然，戚追月坐定之後就一直看著林洛楓，而到了最後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林先生，你現在才吃晚飯嗎？照顧顧小姐真是辛苦了.”

林洛楓淡淡地掃了戚追月一眼，他暫時沒有弄懂他想要表達什麼，也許這句話只是一個拋磚引玉的前奏，也許是隨口亂說的，現在他依舊需要保持的淡然，抓住自己的有利形式。

“並不很辛苦，不過飯總是吃了比較好.”

這一句話不鹹不淡，讓戚追月根本抓不住任何的線索，不過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波動，繼續試探下去。

“顧小姐怎麼樣了？吃了藥休息了一會應該好很多了吧？”

林洛楓繼續淡淡地掃著他，掃了他一眼後地低頭夾了一塊雞肉慢慢地吃，易舒還給他準備了醬汁，沾著特別製作的醬汁，雞肉的味道也變得特別地鮮美了。

林洛楓的話並沒有帶給戚追月任何的資訊，戚追月心中有點著急，很想要知道顧心念的狀況，也想要知道顧心念在生病的情況之下又沒有無意識地透露出什麼，而林洛楓這個態度實在也是太過於讓人無法把握了，戚追月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判斷出來。

他知道林洛楓是一個很懂得隱藏自己表情的人，就算從顧心念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什麼，他的臉上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來，只是戚追月卻是覺得，林洛楓對自己的態度表現出的是愛理不理的，還有點想要急著回去照顧顧心念的焦躁，並沒有任何仇恨或者別的方面的情緒，戚追月也是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林洛楓感覺到戚追月靜默了下來，他的眼睛輕輕地掃了一下戚追月的臉，從他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鬆懈的樣子，對戚追月的這一絲鬆懈感到不理解，他的眉角稍稍地上挑了一下，然後覺得自己應該到了先發制人的時候了。

“戚先生，你到底想要問什麼，你這是想要關心心念的身體嗎？”

戚追月聽到林洛楓這麼說，原本就多疑的他仔細地斟酌了一下，在短暫的時間裡考慮了很多種的狀況，卻也很快做出了應對。

“的確，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我當然會擔心顧小姐的身體健康，顧小姐平時看著很健康的樣子，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蓮華一直很擔心呢.”

聽到戚追月說了這麼一堆話，但是在他提到葉蓮華的時候，林洛楓倒是放棄了對他的懷疑，他以為戚追月是因為想要葉蓮華開心才會跑來問這些問題的，畢竟戚追月雖然一臉地冷淡，但是看上去也是很在意葉蓮華這個表妹的。

林洛楓的表情緩和了一點，對待戚追月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心念真的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只是發燒而已，明天就應該恢復了.”

林洛楓對著戚追月語調還算和藹地說，戚追月快速地掃了掃林洛楓的臉，發現他的話是真心的，也就放下了心來，知道自己拿葉蓮華做擋箭牌這是過關了。

猜測到這一點後，戚追月也是有點放開了的樣子，有點光明正大地開始打聽顧心念的事情。

“蓮華特別地喜歡顧小姐，她本來就很喜歡交朋友，現在第一次來到這個國家，然後交上了很好的朋友，我能夠看出來她真的很喜歡顧小姐和易小姐，如果不是因為太晚了的話，她也會想要照顧顧小姐，不過她也覺得因為你在的話打擾你和她的相處不太好，也就回自己的房間了，然後一個人在房間裡面焦躁到睡不著.”

這一番解釋聽上去還是挺合理的，林洛楓也沒有露出什麼懷疑的表情，他看著戚追月的表情更加鬆懈了一點，也不吝嗇地敘述著顧心念的情況。

“心念一直在做噩夢，你也知道她最近也開始跟著我一起做心理治療，經過治療她好像記起了以前一些很不好的回憶，所以導致她的精神有點混亂，所以才發燒的，都是我的錯，沒有好好地勸說一下她.”

林洛楓的話讓戚追月的眼底閃過一絲類似於愧疚和心疼的表情，他及時地垂下了眼皮，遮擋住自己眼底的神色，可是這個垂下眼皮的動作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有點不太合適，這個動作反而讓林洛楓很在意。

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林洛楓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懷疑又升了上來，他的表情也顯得有點高深，懷疑的神色讓他的瞳孔黑沉了起來。

“戚先生，你看上去也很關心心念呢，你和你的表妹都那麼熱情我很高興，原本你們千里迢迢地跑來幫助我的公司這就是讓我很感激的事情，現在還對我們表現出這麼強烈的善意，這讓我更加地感激了，並不是所有人做得到這一點的.”

林洛楓的話聽上去滿滿地都是感激，十分地誠摯，只是這種誠摯帶出會讓多疑的人各種品味的效果，這種不太像林洛楓風格的話語讓戚追月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麼又露出破綻了。

仔細地想了想還是剛才差點控制不住露出內心想法的時候，戚追月也不著急，繼續一臉淡然的樣子，表現出什麼事情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

“林先生你太客氣了，我們也是住在一起這麼一段時間了，還有我的外婆和你的爺爺現在也是這樣的關係，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幫助，搞好關係，我們會成為一家人的吧.”

戚追月又把林正龍和杜柔亦拿出來說話，林洛楓聽了也是覺得這樣能夠理解戚追月不太像他的熱情，微微皺眉，覺得自己有可能是想太多了，他也就微微放心了一點。

“的確，我覺得我們也會成為家人，的確需要打好關係.”

林洛楓的話讓戚追月放下心來，他也是更加放得開了，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

“而且我看蓮華對齊先生也很感興趣，齊先生對蓮華也不是完全地排斥，我覺得我們成為家人的機率很大了.”

林洛楓也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對別人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也還覺得這是齊北的私事，他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去多管別人的閒事。

“這些事情他們自己決斷就好了，我不會干涉他們，我想戚先生也不會隨便干涉他們的吧，只要站得遠遠地，祝福他們就行了.”

戚追月現在無論林洛楓說什麼都基本會選擇附和，更何況是對自己無害的事情，也就點了點頭。

而他也覺得自己和林洛楓的關係也算是不錯了，現在可以提出下一步的行動了。

嘴角繼續勾著，帶出一絲友好的笑容。

“話說，我能夠去看看顧小姐嗎？然後我就回去對蓮華說一聲，這樣的話她今晚也是能夠好好地睡著了.”

林洛楓稍稍思考了一會，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等我吃完了我們一起上去吧，現在易舒在喂心念喝粥喝藥，暫時不要太打擾他們，”得到了林洛楓的答應，戚追月笑了，目的達到了，他當然會答應，也就不會在意林洛楓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去吃飯。

更何況戚追月相信林洛楓現在自己也急著去看顧心念，吃飯的用時也絕對不會太長的。

果然，林洛楓就算在意顧心念大概在換衣服的事情，也沒有拖延太久，吃完飯後就立刻把碗放進了水槽裡，和戚追月一起上去了，來到了顧心念的房門口，沒有直接進門，輕輕地敲了敲。

“易舒，心念的情況怎麼樣了？”

易舒立刻聽到了林洛楓的話語，走過來把門開啟。

“心念剛才喝了點粥，然後又睡著了，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說夢話，現在睡得很安穩.”

林洛楓聽了很滿意，戚追月也鬆懈了下來，兩個人走了進去，看到了顧心念安靜地睡在床上，臉色沒有那麼地豔紅了，整個人就像是平時睡覺那樣地平靜，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溫柔起來。

慢慢地走到了顧心念的面前，下意識地又牽起了她的手，眼底一片的溫柔。

戚追月看到了這樣的情況，眼底閃現出一絲深沉，甚至有點想要把顧心念的手從林洛楓手上搶過來，不過還是強忍著沒有動，表現出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

幸好房間的燈光並不是特別地明顯，沒有人發現他的表情，林洛楓和易舒都關注著顧心念，所以也什麼都沒有發現。

易舒看著林洛楓深情地側臉，微微地抿了抿嘴巴，臉上帶出擔憂的色彩。

“時間也不早了，你也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你不是還要做治療嗎？快點回房間去吧.”

易舒對著林洛楓說了一句，正好被戚追月抓住了這一點，也順著易舒的話繼續勸說林洛楓。

“是的，你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吧，田醫師應該也在等著你呢，反正現在顧小姐也睡著了，所以你也不需要繼續守著她了.”

林洛楓有點不想要離開，不過他想到自己之前答應過莫妮卡要繼續治療的，所以就算不想要離開，他也只能回自己的房間。

“好吧，我回房間，我會好好地接受治療的.”

林洛楓說出這句話，接著眼神看向了戚追月，似乎不太樂意他留在這裡。

林洛楓沒有說什麼，戚追月卻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易舒完全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怪異氣氛，看向了戚追月，下意識地客氣了一句。

“戚先生，你也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心念這邊有我又可以了，不用麻煩你在這裡了.”

戚追月一點都不想要離開，不過事情到了這樣的情況，他也根本不好留下來。

“好吧，我的確應該回去了，你們也不要太勞累了，顧小姐不會有事的.”

林洛楓看到戚追月打算走，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也就去放鬆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莫妮卡一直在等待他，看到林洛楓走進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

“林先生，你吃完晚飯了嗎？”

林洛楓不想要和她多說話，只想要快點結束治療，自己好能夠再去看一眼顧心念。

“嗯.”

低低地回答了一聲，他立刻拋開了這個話題，對著莫妮卡說，“我們快點開始治療吧，不要浪費時間.”

莫妮卡看到他的樣子，當然也是更加地不想要林洛楓接近顧心念，臉上雖然和藹地在笑，內心卻冒出了一堆的詭計。

“林先生，不要著急，這是對你大腦的治療，並不是隨隨便便說快就能快的事情，我們必須按照步驟來.”

林洛楓聽了這句話後，心中一瞬間產生了反叛的心情，不過忍了又忍，他也知道欲速而不達，自己太過於心急的話也許反而會讓時間更長。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林洛楓冷靜了下來。

“好吧，我會好好地配合的.”

莫妮卡心中樂開了花，臉上的表情當然保持著完美，像一個職業操守很合格的醫生那樣，表現出了職業方面的狀態。

“現在林先生先躺下吧，我先放一段音樂，再和你聊一聊，這樣方便你進入放鬆的狀態.”

林洛楓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就躺了下來，他的後背接觸到柔軟的床鋪後也就覺得筋骨放鬆了起來，莫妮卡也立刻播放了一段小提琴的獨奏，弓弦共鳴出來的樂曲讓他的神經也柔軟了起來。

莫妮卡的嘴角掛著笑容，笑容繼續保持著很完美的樣子。

“林先生，眼睛閉起來，這樣會讓你更加地放鬆的.”

林洛楓沒有抗拒，眼睛閉上了，莫妮卡的眼底不自覺地帶出了迷戀的模樣，眯著眼睛用眼神描繪著他的臉部線條。

嘴角的笑容原本是職業化的笑容，現在也根本不需要掩飾什麼，直接擺出了無比深重的愛意，她也不想要隱藏，只是把自己的語調控制在合適的節奏上。

“林先生，隨著音樂，今天不要繼續想象你腦海中的那一片荒原了，可以想象一下一片大草原，草原上滿是你夢境裡面的那樣異物，你不是很喜歡那個異物嗎？被異物包圍的話你應該會覺得很開心吧.”

莫妮卡笑眯眯地說，“我記得你說的是小白兔，被一堆軟綿綿毛絨絨的小白兔包圍是很幸福的事情對吧？”

林洛楓倒是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場景，臉上露出了笑容，笑容之中也帶著一絲享受的味道，對於這一絲的享受，莫妮卡的臉立刻冷了下來，眯著的眼睛裡透出一絲冰冷，像是藍色的月光照耀著，在眼球的表面反射出銀藍色的冰冷一般。

繼續把自己的語調維持在最合適的節奏上，莫妮卡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泛出和眼神一樣的冰冷。

“你現在眼前出現了那樣的場景了嗎？”

林洛楓的眼前的確出現了那樣的場景，他坐在青翠的草地上，周圍都是正在吃草的小白兔，每一隻兔子都很肥，摸上去特別軟，吃東西的時候鼻子一動一動地，實在是可愛得不得了。

林洛楓知道這些不會都是自己夢境中那隻像顧心念的小白兔，只有其中一隻才是，這些兔子完全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仔細看也還是沒有任何的分別，這讓林洛楓發愁。

被這麼多軟綿綿的毛球包圍是很享受的事情，可是找不到他最想要的那隻還真的是很發愁，他仔仔細細地在這些粉色毛球中尋找著，找來找去都沒有任何的發現，這些兔子就連耳朵的長度以及脖子上粉色蝴蝶結的系法都完全一樣，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區別。

露出了十分發愁的表情，林洛楓咬了咬牙，索性選擇閉上了眼睛，放棄用眼睛去看，反而用自己的感官去感覺，按照自己的直覺一模，把首先摸到的一隻小白兔抱在了懷裡。

這隻小白兔被他抱到的時候沒有出現任何的掙扎，反而很愜意地躺在了他的臂彎裡，林洛楓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選對了，臉上總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伸手點了點小白兔的鼻子，林洛楓用臉蹭了蹭小白兔的身體。

“你看上去和心念真的很像，而且你好像沒有什麼食慾，是不是生病了啊？心念也生病了，看來你們果然是有著聯絡的，或者還是我自己主動代入的？把你們聯想在了一起，所以才會把你也投射成了生病的狀態了嗎？”

小白兔當然是不會回答他的，只是軟軟地靠著他，林洛楓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皮毛，臉上帶出了溫柔的模樣。

莫妮卡看到林洛楓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溫柔，也是猜到了他夢到了一些什麼，心中很不是滋味，眼中的冰冷帶出歹毒的味道。

“你好像發現什麼了，是不是在大量的異物之中找到了正確的那一隻了嗎？那麼別的都是假貨，你就把那些假貨全部給毀掉吧，一隻一隻親手毀掉.”

林洛楓的臉上露出了排斥的表情，看上去一點都不想要毀掉這些軟綿綿的小東西，就算這些不是他的顧心念，也都是可愛的物體啊，而且還都長著和他懷裡的小白兔一模一樣的外表，讓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呢？看到林洛楓皺起眉頭，莫妮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啊，林洛楓越是不願意，那麼效果越好。

“不要抗拒，現在你不是靜不下心來嗎？不好好地調節的話就無法進入下一步的治療了啊，所以你必須要這麼做，再說這些又不是真實的，真實的那一個在你的懷裡呢，所以毀掉別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莫妮卡開始輕笑著說出一下看上去有理有據的話語，其實滿滿的都是歪理。

“記憶這種東西很奇怪的，說不定會出現虛假的記憶，被這些虛假的記憶佔據了的話那就很可能會影響你對事情的判斷，運氣好的話還是一些小事情，萬一對大事情有影響的話就不太好了.”

林洛楓看上去還是在動搖，可是動搖得也沒有那麼厲害了，他眉宇間的糾結帶出一絲彆扭的樣子，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莫妮卡當然看出了他的動搖和掙扎，也就繼續努力。

“這些也許就是虛假的記憶，如果數量很多的話絕對會影響你大量的記憶，這樣的話可是很不好的事情哦，萬一你在顧小姐的事情上判斷錯誤了那你要怎麼辦呢？”

這完全戳到了他的軟肋，林洛楓完全不想要在顧心念的身上出現任何的問題，抱著懷裡似乎睡著了的小白兔，林洛楓看著自己腳下滿滿的小白兔，對著它們安定地吃著草的樣子眯起了眼睛。

他做出了決定，抱緊了懷裡的小白兔，他朝著四周找了找，看到了一塊大大的堅硬的石頭，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拿著石頭對著腳下的小白兔砸了下去。

一石頭下去，林洛楓愣住了，他原本以為這種夢境裡的東西收到攻擊後會像泡沫那樣一下子畫作空氣消失掉，沒想到場面是如此地……殘忍。

就算林洛楓經歷過各種各樣更加殘忍的事情，林正雄就對他十分地殘忍，就算這些事情不記得了，那也是深藏在了腦海裡的，所以面對這些情況他不應該覺得有什麼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的身體怔住了，愣在了原地，完全不能夠接受這樣的場景，手中的石頭也掉了下來。

眼前的一片紅色讓他想到了一個場景，在一記猛烈的撞擊之中，天旋地轉之中，他的眼前就一點一點地出現這種紅色的液體，從視線上方一點一點地往下流淌，一點一點地遮擋住了他的視線，最後把他帶入了徹底地黑暗之中。

伴隨著這一番的景象，林洛楓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數的畫面，像是一塊一塊附著在玻璃碎片上似地，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炸裂開來，掉在地上，撞擊在牆上，這些碎片沒有碎裂掉，卻反而反彈了起來，繼續順著軌跡繼續跳來跳去，在他的眼前不斷地晃來晃去。

林洛楓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面對那隻被他弄死的小白兔，別的兔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在各自吃草，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情況一般。

這樣的畫面平靜卻又殘忍，林洛楓腦內的記憶碎片更加地混亂，讓他的頭疼了起來。

頭疼得無法控制，他都沒有感覺到是不是直接鬆開手把懷裡的兔子扔在了地上，反正他直接疼痛到醒了過來，還忍不住叫出了聲音來。

莫妮卡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誘導性的動作讓林洛楓不只是從自己的催眠中醒了過來，反而喚醒了以前的記憶。

小白兔代表著的是林洛楓對顧心念的留戀和放不開，莫妮卡想要透過催眠的方式讓林洛楓一點一點地放開自己對顧心念的愛戀，誰知道使盡了各種的辦法，林洛楓都不願意放手，現在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真是讓那個莫妮卡心中十分地憤恨。

快速地放大了一點小提琴曲，莫妮卡上前，抓住了林洛楓的手，輕聲地安慰他。

“不要緊張，安靜下來，忽視眼前的事物，慢慢地想象自己在後退，一點一點地從你覺得危險的地方退出來.”

林洛楓頭疼得完全無法忍耐，一開始根本沒有聽清楚莫妮卡的話語，可是莫妮卡耐心地不斷地重複著這些話，覺得自己不斷重複的話林洛楓總會聽到一兩句的，她的判斷是正確的，林洛楓真的聽到了她的話語，他按照莫妮卡所說的話做，頭疼也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看著林洛楓額頭上的汗水，莫妮卡的手指緊了緊，強行壓制下自己的不甘心和恨意，掛著笑容弄了一些精油，抹在手指上，對著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揉著，精油是薰衣草味的，本來就有著安神的作用，她還低低地念叨一些讓他安靜的話語，林洛楓漸漸地也是冷靜下來了。

莫妮卡沒有想到林洛楓竟然這麼難搞，平時她施展催眠術的時候一向都很有用，謝莉莉就中過招，別的還有很多人都中過招，對待顧心念也效果不夠強烈，對林洛楓竟然效果更加不強烈，她都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催眠方面的高手了。

莫妮卡看著林洛楓安靜地閉著眼睛的樣子，他大概還沒有徹底地從剛才的情況裡擺脫出來，眉頭還是皺著，莫妮卡的心情有點差，一時間對林洛楓產生了無從下手的感覺。

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懷疑，根本不知道從什麼角度對林洛楓下手比較好，可是這種想法很快地也就消失了，她轉念一想，這樣不就是說明林洛楓很厲害嗎？厲害的話不就說明她喜歡對了人了嗎？莫妮卡的眼睛亮了起來，把剛才的挫敗和低落拋到了腦後，嘴角的笑容也恢復了，接著她看著林洛楓的臉，越看越是心動，越看越是滿意，一邊讚歎自己的目光，一邊自我陶醉。

眼睛輕輕地眯了起來，看著林洛楓一點一點鬆開眉頭的樣子，心情完全地愉悅了起來。

“林先生，你先休息一會吧，不要擔心任何事情，放鬆地盡情地休息一會吧.”

林洛楓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莫妮卡的話語，還真的漸漸地睡著了，莫妮卡溫柔地幫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頭邊撐著下巴看著他，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愛戀和欣賞。

林洛楓睡得很熟，因為睡的時間太早了，到了半夜也自然醒了過來，醒過來後發現房間是黑著的，開啟床頭燈，調整了一個他的眼睛能夠適應的亮度，看了看房間裡。

沒有任何人在。

林洛楓慢慢地從床上下來，第一反應想到了顧心念，開啟小門朝著顧心念的房間裡看了看，發現易舒已經離開了，顧心念也在黑暗之中平穩地睡著，也不想要隨便去打擾她。

關上小門，林洛楓去衛生間洗澡換衣服，被熱水燙了燙身體後，林洛楓徹底地神清氣爽，吹乾頭髮後又悄悄地開啟小門，想要再次看看顧心念的情況。

沒想到這一次，他看到顧心念一臉迷茫地坐在床上，看到他開門的時候視線自然地朝著他看了過來，林洛楓房間裡並不明亮的燈光照在顧心念的臉上，讓她疑惑的表情看上去朦朧迷幻，不過林洛楓還是很清楚地看到，顧心念的視線在接觸到他的臉的時候，眼底透出了慌張的神色。

林洛楓也露出了疑惑的樣子，他不明白顧心念為什麼會對自己露出了這樣的表情，一臉不解地看著她，最後也是忍不住走了上去，擔憂地看著顧心念。

“心念，你醒了？是不是還不舒服？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林洛楓這句話讓顧心念回過神來，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接著垂下了視線，似乎不敢接觸林洛楓。

“沒有，我好多了.”

林洛楓看不出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仔細地猜測了一番，還是不太確定，他靠近顧心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想要感覺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顧心念沒有看到他手伸過來的動作，在他的掌心接觸到她的額頭的時候，顧心念猛地嚇一跳，幾乎要跳起來。

察覺到他在做什麼後，顧心念愣了一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躲避開，現在對她來說，任何接觸都是折磨，可是在她還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來，林洛楓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很好，溫度降下去了，這樣再繼續好好地睡一覺的話就能夠徹底恢復了.”

林洛楓放心地說，語調中帶著一絲笑意，“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顧心念還沒有反應過來，接著又愣了一會，這才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肚子不餓也不口渴，頭也不暈了，我感覺自己痊癒了。

那麼你也去睡覺吧，現在時間不早了，為什麼你還沒有睡啊.”

顧心念問完這個問題就有點後悔，如果她什麼都不說的話林洛楓一定立刻離開，現在她開口這麼一問林洛楓就絕對不會離開，兩個人一定繼續會聊很久。

淡淡地皺起眉頭，顧心念又低下了頭。

林洛楓卻為了顧心念的問題很開心，覺得她這是忍不住在關心自己。

“我之前睡了一覺了，晚上進行治療的時候我見到了不太好的景象，好像整個人有點崩潰，所以後來急急忙忙地中斷了治療，然後我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了現在，所以現在才跑去洗澡.”

顧心念聽到他回答得這麼詳細，有點不自在，但是仔細地想了想林洛楓的形容的時候，顧心念有點擔憂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為了自己的事情發愁哭泣，她都沒有注意到莫妮卡這個人本身，莫妮卡是一個催眠高手，既然對自己催眠失敗的話，那麼莫妮卡一定會更加緊地抓住林洛楓，原本的莫妮卡對他們都是表現出氣定神閒，放任他們隨便動作慢慢地對決的感覺，現在莫妮卡被譚家弄走之後，期間一定也出現了什麼別的狀況，這導致莫妮卡改變了風格，變得著急起來。

顧心念害怕莫妮卡想要用催眠控制林洛楓。

用力地皺起眉頭，顧心念抬起頭來，對著林洛楓低低地嘀咕了一句。

“既然治療會給你帶來不舒服的感覺的話，那麼就停止治療吧.”

林洛楓有點驚訝，原本想要放棄治療的一直都是他，顧心念總是勸說著，現在沒想到顧心念會提起這樣的意見，最重要的是，她的語調中總是帶著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給他之前所察覺到的有點相似，仔細地思考，想要抓住的話有什麼都抓不到了，這種感覺讓林洛楓有點焦躁，他淡淡地糾結著眉頭，認真地看向了顧心念。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你好像話中有話似地，能不能對我解釋一下？”

林洛楓的問題讓顧心念反應了過來，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對自己竟然忍不住會暴露出這些線索而感到害怕，怕莫妮卡和戚追月一生氣直接把一切暴露出來，然後毀掉了林氏企業，毀掉了林正龍和杜柔亦之間的感情，這樣就很不好了。

顧心念覺得自己現在要忍耐，林洛楓總有會恢復記憶的一天，林氏企業總有會重回正軌的一天，到時候自己還能夠從莫妮卡和戚追月的身邊逃脫，想辦法求助。

只是現在不行，完全不行，現在她只能忍耐。

用力地搖了搖頭，顧心念選擇了隱瞞，又一次說了一句謊話。

“沒什麼，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不是也一直對我這麼說的嗎？”

顧心念說著說著也不想要繼續糾纏下去，急急忙忙地想要趕林洛楓走。

顧心念抬頭有點焦急地看著他，對向他的目光隱藏在了陰影之中，讓別人看不見她在想什麼。

“林洛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繼續早點睡吧，你剛才一直在照顧我對吧，你需要好好地休息.”

林洛楓聽了她的話，眉毛揚了揚，也是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意見，點了點頭。

“好吧，那麼你也睡覺吧，如果不舒服的話你要立刻叫我啊，我就在隔壁，你一喊的話我就能夠聽見.”

看到林洛楓到現在還那麼地關心自己，顧心念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柔軟的唇上出現了齒痕。

“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會很快地就睡熟的，所以不會叫你了，你不要擔心，好好地放心地睡覺吧.”

林洛楓仔仔細細地看著顧心念的臉，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否決顧心念的話。

“好吧，我知道了，你好好地休息，我們明天早上見.”

說完，林洛楓轉身離開了，顧心念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遠的身影，眼睛裡滿是複雜的表情。

她房間沒有開燈，剛才的照明都是林洛楓房間裡傳來的，林洛楓越過小門的時候，他慢慢地關上了門，隨著他關上門的動作，林洛楓的臉一點一點地消失，而顧心念眼前的光線也一點一點地消失。

顧心念又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黑暗之中靜靜地坐著，就像她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黑暗之中靜靜地坐著那樣，她面對著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精神再次亂成一片。

她竟然被嚇到生病了，她也感受到林洛楓照顧了她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比較好，在一邊貪戀著林洛楓的溫暖，享受著感激著林洛楓的照顧，一邊在恐慌中一點一點地躲避，想要拉開和林洛楓之間的距離。

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現在繼續留在這裡的話，她會越來越受不住自己的內心，越來越沉迷於林洛楓的溫暖，她根本無法下定決心離開，說不定在某一個情況下，她就會豁出去什麼都不管了，把一切都直接說了出來。

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夠失控，不能夠說出一切，顧心念覺得自己真的無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顧心念慢慢地躺了下來，回到被窩裡之後她也不覺得有什麼舒適的感覺，也沒有被溫暖到，反而更加地恐慌。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呢？一點一點和林洛楓疏離的話我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我還是找一個時間做出決斷吧.”

顧心念咬著自己的指甲思考著，沒有注意到自己把自己的指甲咬得坑坑窪窪的，她用力地皺著眉頭，側過身看著被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窗戶。

“也許我突然走掉的話林洛楓會很懷疑，說不定他就會有所察覺，畢竟我之前和他之間的關係明明好起來了.”

顧心念帶著一絲希望籌劃著，試圖透過以下細小的地方引起林洛楓的懷疑，不過她很快地就也是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意見，顯得有點膽怯和無法放開，“不，不行，如果莫妮卡和戚追月覺得這是我在耍花樣的話，他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就糟糕了，他們看上去都很多疑，戚追月特別地多疑.”

繼續用力地咬著自己的指甲，依舊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指甲變得更加地慘不忍睹，顧心念繼續思考別的辦法。

她的腦子很亂，高燒也剛剛恢復，所以她根本想不出什麼事情來，這個時候她也有點想要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和林洛楓以前的記憶，這樣的話就能找出一些屬於他們之間的小細節來提醒暗示林洛楓，顧心念陷入了一片的絕望。

顧心念難受地翻了一個身，側到另一邊繼續咬著指甲思考，努力地想要從她回到烏海市之後和林洛楓的相處中想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努力地想了很久，卻什麼都沒有想到。

悲哀地長長嘆氣，顧心念現在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他們之間一直磕磕絆絆的，因為錦蝶的存在關係更加地波折，更何況還有宋冬戀、錦蜂和莫妮卡在其中搗亂，她根本想不出什麼能夠不讓別人察覺，卻能夠讓林洛楓知道的“暗號”。

顧心念十分地後悔，再一次感嘆自己為什麼非要對自己內心的小問題糾結，不早點和林洛楓在一起，她應該早點和林洛楓在一起，創造出屬於他們兩個的小回憶，新的回憶，這樣的話就能夠做暗號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非要覺得林洛楓恢復記憶後會突然不喜歡我了呢？這樣的事情以後再說也是可以的啊，現在我所承受的痛苦不是和自己害怕承受的一樣嗎？”

顧心念更加用力地咬著自己的指甲，淚水慢慢地流了下來，打溼了枕頭。

“我真傻，為什麼要擔憂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呢？為什麼非要執著這樣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讓林洛楓就這麼毫無期盼似地等我呢？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活該啊.”

顧心念自責著自言自語，痛苦著痛苦著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把指甲從嘴裡拿了出來，定定地看著黑暗的虛空，眼中出現了一絲亮光，就算在這一片黑暗中也是很亮的。

“等等，這件事情……我對林洛楓提過，除了小舒之外也沒有別的人知道啊，如果隱晦地提出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林洛楓是不是會懂呢？”

顧心念深吸一口氣，心中有了一絲希望，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有了新的問題，那就是她應該怎麼樣才能夠用一種莫妮卡和戚追月都無法察覺到的方式提出這一點呢？用力地皺起眉頭，顧心念覺得自己還真的要好好地演演戲，迅速地從這裡離開，然後就要靠她的演技和她欺騙人的手段了。

顧心念有點緊張地咬著嘴唇，覺得自己可不是一個很擅長說謊的人，到時候有了任何的破綻，那就絕對完蛋了。

顧心念睜著眼睛靜靜地思考了好久，凌晨的時候才慢慢地睡著，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一睜開眼睛，她就看到林洛楓和易舒坐在了自己的床前，表情有點嚴肅地聊著一些什麼。

一看到他們，顧心念的心中就感覺到了安心，對著他們不自覺地展露出溫柔的笑容，林洛楓首先察覺到了這一點。

“心念，你醒了啊，你的燒徹底推了，不過應該還沒有那麼快徹底地恢復，精神大概還有點不好吧.”

顧心念覺得身體還有點軟，也就沒有反對林洛楓的話語，慢慢地坐了起來。

看到她想要起來，林洛楓雖然有點反對的表情，卻沒有說出口，還主動幫助她坐了起來，還把枕頭墊在了她的背後。

顧心念依舊沒有拒絕，靠在了枕頭上看著他們，她的唇色還有點蒼白，臉上帶著虛弱的神色，還是靜靜地看著林洛楓和易舒。

易舒擔憂地看著顧心念的臉，確定她的確是在恢復，也就放下心來。

“心念，你肚子餓不餓，想要吃點什麼？昨天你燒到三十八度真的是嚇死我了，幸好你身上的溫度完全恢復了，剛才給你量了一下，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顧心念被她說得肚子很餓，看著易舒的表情也帶著一絲期盼。

“喝點粥就行了，不過我想要吃魚肉.”

顧心念對易舒一直都不是很客氣，易舒聽到了顧心念的話語，也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立刻笑了。

“那麼我把黑魚切成薄片煮粥，最後加一點蔥花怎麼樣？”

顧心念聽到這個就更加地餓了，眼睛微微發亮地看著易舒，易舒輕輕一笑，就立刻去廚房幫她煮粥，房間只剩下顧心念和林洛楓兩個人。

顧心念想到了她思考了那麼久想到的辦法，可是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切入比較好，臉上露出了憂愁的表情，眉頭微微地糾結了起來。

看著顧心念皺眉的樣子，林洛楓有點疑惑，側頭看了看她，語調也滿是擔憂。

“心念，你還是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躺下來吧.”

顧心念一點都不想要躺下來，覺得自己越躺越暈。

“不用了，我覺得我休息夠了，不想再睡了.”

林洛楓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顧心念，這一次顧心念沒有拒絕，接過水杯喝了半杯水。

喝完水之後露出了很滿足的嘆息聲，林洛楓又接過了顧心念的水杯，替她倒滿了，不過這次沒有遞給她，放在了床頭櫃上。

“既然你沒事了的話我也就放心了，你今天還是休息一會，工作的事情等你徹底恢復了再說吧.”

這句話有點似曾相識，在顧繁思還在國內的時候，顧心念也發過一次燒，那個時候林洛楓對自己就是這麼地關心。

接著林洛楓靜靜地看著她，從床頭櫃上拿起了一個指甲鉗。

“心念，把你的手深出來，你的指甲被你咬成這個樣子，也許會劃傷自己的，我幫你全部修剪一下吧.”

顧心念被他說得才察覺到自己指甲的問題，抬起手指看了看，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把自己的指甲啃成這個樣子，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看到了林洛楓手中的指甲鉗，顧心念第一反應就是把手縮排了被子裡。

“不、不用了，我自己剪就行了.”

林洛楓沒有在意她的拒絕，依舊舉著指甲鉗，用一種讓她臉紅心跳的笑容對著她。

“你現在不一定有這樣的力氣，還是我幫你剪吧，我會好好地剪的，你放心吧，這種事情上你還是可以相信我的，絕對不會幫你剪得很醜的.”

顧心念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同時也無法繼續承受他給予的溫暖，可是面對林洛楓如此堅持的表情，顧心念的心一點一點地軟了起來，最後只能選擇妥協。

她也想要林洛楓給自己剪指甲，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會有多少人會幫自己你剪指甲呢？顧繁思會這麼做，顧復思卻沒有對自己這麼做過，顧心念還從來沒有被男人剪過指甲，更何況是用那麼溫柔的表情主動提出要求的。

把自己的手伸出來，林洛楓勝利地笑了，伸出手抓住了顧心念細細白白的手指，輕輕地沿著指甲邊緣慢慢地剪，顧心念平時不要喜歡留指甲，一直都剪得很整齊，剪短一點的話也沒有什麼關係，林洛楓也是觀察得仔細，給顧心念真的剪得很整齊，那一聲一聲的“咔嚓”聲帶出清脆的節奏，對顧心念來說是十分美妙的音樂。

心軟成一片一片，顧心念在自己的心中不斷地再次默唸“這是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無論多少的最後一次都無法填補她內心的悲傷，漸漸地她又有點想哭。

林洛楓沒有發現顧心念的表情，注意力都在她的指甲上，剪完之後林洛楓還用指甲刀給磨了磨，磨出了平整的弧度。

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顧心念心中有點強烈地想要現在就執行計劃，可是到底不習慣這樣的事情，話語到了嘴邊卻依舊說不出口。

垂了一下眼睛，顧心念掃了林洛楓一眼，如果無法一下子提這樣的事情，那麼就先說一些別的話題來起一個頭。

顧心念抿了抿嘴巴，認真地看著林洛楓，接著想了想，也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林洛楓，你昨天不是說你在治療的時候出現問題了嗎？今天你做了治療了嗎？”

林洛楓知道顧心念說的是早上的治療時間，眼底裡透出一絲深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