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真正的好人,她也真切的希望,放出他告訴自己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他不喜歡自己,他會找到真正喜歡的人。

可田田的話,又讓人失神。

“沈嘉熙呢?來了嗎?”

田田又衝她喊。

她回過神來,挑眉,“來了,不給你看.”

田田“戚”的一聲,“你就這麼沒自信嗎?看都不讓看,我早都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了,我家高斌,比他帥.”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那個脆朗的聲音,“阮珞顏,說夠了嗎?回家吧.”

田田嗤笑,搶著喊:“沒說夠呢,你進來一塊說會兒唄!”

聽不是阮珞顏的聲音,外頭就沒了聲響,阮珞顏只好幫著應了聲,“進來吧沈嘉熙——”她可不是沒有自信的人。

沈嘉熙推門進來,他仍是好看的,穿了黑色羽絨服,運動褲運動鞋,頭髮乾淨利落,看起來年齡停格了似的,田田忍不住調侃:“喲,沈總還這麼帥呢.”

沈嘉熙嘴毒,不留情面,“你看起來老了不少.”

田田噎住,翻了個白眼,“是不比阮珞顏好看,要不你能把她當個寶?”

阮珞顏撲哧一聲笑出來,做手術那會兒自己都瘦脫形了,可擔不起好看二字,她抬眼望一眼沈嘉熙,田田說的對,他確實這麼多年沒變過,有時候走大街上,小姑娘也盯著他看,能對自己這麼長情,還真是自己修了福分。

從他們小區出來,阮珞顏一拍腿,“忘記問田時欽怎麼樣了……”沈嘉熙睨她一眼,又無奈嘆口氣,“回頭我讓人查查.”

阮珞顏這才露出個笑容,“不如,咱去滑雪吧.”

“行,法國三谷的聖馬丁德貝爾維爾挺好的,今個兒坐個夜航,明天一早就能滑雪了.”

沈嘉熙說著,想起在一塊這麼多年,還真沒滑過雪,不過他看一眼她的肚子,“你就坐一邊看著我和沈浩顏玩兒吧,你這肚子也不能玩兒.”

她這回乖巧的點頭,“你讓我滑我也不敢.”

她也不會滑。

晚上窩在沈嘉熙懷裡睡了一覺,酒店裡已經派人在機場裡接他們。

來來往往習慣了,各自只穿了羽絨服,其他什麼也沒收拾,到那雪場酒店裡,也都準備的齊全。

酒店是在雪中的獨棟木屋,整二層,一股子北歐風裝飾,潔白一片,窗戶外面的雪場也潔白一片,屋裡暖和,他們準備歇一歇再出去。

這會兒大過年的,國外不是假期,人不多,三三兩兩的,襯的雪原很是潔白寧靜。

阮珞顏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發呆,那頭沈嘉熙利索的衝了澡,換了家居服,這會兒在廚房裡做早餐。

煎蛋的香味兒撲鼻而來,沈嘉熙端著過來,沈浩顏已經又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小子怎麼像豬一樣能睡?肯定是隨了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大衣蓋在兒子身上,屋裡暖得很,可就是心理作用怕他冷。

阮珞顏不理,坐在地毯上,只轉過頭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嘉熙笑,端著煎蛋過去,坐到她面前,把她身子挪過來,獻寶似的,“香不香?”

她那叉子送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漫不經心地點頭。

沈嘉熙看她滿足又懶散的樣子,撲哧笑出來,“阮珞顏,怎麼我現在和你太監似的伺候你?”

阮珞顏也忍不住笑,笑的整個小身子一顫一顫,“有這麼形容自己的嗎?”

他哼了一聲,就要按她頭去親,飛機上怕擾她休息,這會兒沈浩顏也睡了,可是忍不住。

阮珞顏笑著躲開,站起身來跑到廚房去喝水,他一臉壞笑的過去,這回直接把她按在牆上,甘甜的水順勢過到了自己的嘴裡,喝完繼續親了會兒,蹲下身來不滿的摸她的肚子,“真礙事,親都不能身子都不能貼太緊.”

輪到阮珞顏撲哧笑出來,“你還嫌棄她,那麼損呢.”

她還要嘲笑他一會兒,他起身又拖住她後腦,親了起來。

直到沈浩顏的聲音響起來,才把兩人分開。

阮珞顏面紅的像個番茄,沈嘉熙仍是面無表情,泰然自若,眼睛裡有著意猶未盡的餘溫。

武裝完畢出了門,阮珞顏只得在一旁看著,沈嘉熙是會滑雪的,剩沈浩顏自己在那聽雪場教練嘮叨,氣的他跺腳。

阮珞顏笑的坐在雪堆裡,看那已經飛得很遠的身影,他無論在哪裡都是矯健的,即使穿了厚重的棉服,看起來仍然得瑟。

可這得瑟沒超過五分鐘,突然後面的斜坡上直直衝下來一個人,沈嘉熙來不及躲,砰的一聲,兩個人滾在雪堆裡。

阮珞顏嚇得站起來就要衝過去,滿身是雪的沈嘉熙看不見她,躺著身子伸出一隻手向她擺,表示自己沒事,不要過來。

她一個孕婦,到滑道上來,萬一哪個沒長眼睛的給撞著了,她疼可比自己疼難受。

阮珞顏這才放鬆下來,退回來望著他。

其實真疼啊,還好穿的厚,但這衝擊太大了,估計腳踝崴了,還得照顧娘仨呢,沈嘉熙有些惱,那人這才過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技術不好,沒事兒吧你?”

是個女聲,沈嘉熙抬眼望去,略微一怔,而即面色如常,“這麼巧.”

沈瀾清也一怔,這會兒清秀的臉上露出笑意,“這麼巧啊,沈嘉熙,你也來滑雪,怎麼自己來的?”

沈嘉熙被她扶著起來,指著阮珞顏,掩飾不住口氣裡的幸福,“帶孃兒仨一塊來的.”

本佈滿笑意的臉上看到阮珞顏一瞬間愣了一愣,而後又恢復笑意,“恭喜沈總啊,終於重歸於好了.”

自己說完,卻有無盡的心酸湧上來,沈瀾清心裡長舒了口氣,扶著身邊朝思暮想的人,扶著他到他心愛的人身邊去。

沈嘉熙笑,一邊挪步子,“雖然你沒幫上我什麼忙,不過也耽誤了你不少時間.”

沈瀾清也附和著笑,“哪兒的話,你可給我不少錢.”

還有你不知道的,大家都不知道的,真摯的感情。

悄然滋長,而後掐滅,最後在無盡的思念裡,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