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楠回頭看去,一張帥氣俊朗的臉映入眼簾。

男子約摸二十多歲的年紀,氣質清潤,身材頎長,頭髮以玉冠束之腦後……

大帥哥!

葉楠楠眨了眨眼睛,這肯定就是那位首輔大人了!

“你是何人?怎麼堵在我雲府外面?”

雲霄霖身邊的侍衛一言不合就拔刀,衝著葉楠楠大聲質問道。

雲霄霖此刻的眼神也落在了葉楠楠以及她身下的三輪車上,眼中閃過一抹暗芒。

“首輔大人,我是城外一家藥鋪的夥計,之前老夫人在我師父那裡求了藥,我今天是來送藥的!”

“不過家丁不讓我進去!”

葉楠楠胡謅了一個理由,抱住了懷裡的盒子。

這個理由錯漏百出,可她眼下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混進去了。

“求藥?”

雲霄霖聞言眉頭一蹙,眼中的懷疑淡了一些。

最近他娘整晚夢魘,因睡眠不佳,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她確實有到處求藥,試圖治好自己的夢魘之症。

不過……

“你身下是何物?”

雲霄霖走了過來。

貼身侍衛也緊張的拿著刀逼近,只要葉楠楠稍有異動,就必定將其斬於刀下。

“這是我自己搗鼓的馬車,就跟你坐的車差不多,不過不需要用馬來拉!”

葉楠楠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笑著說道:“要是首輔大人喜歡,改日可以找我買一輛!”

“大人,現在能不能讓我進去了?我怕老夫人等急了!”

她必須先見到貨主,只要貨主把藥收到,她開著三輪車就溜之大吉。

“嗯,我正要去找娘,你跟我一起進去。”

雲霄霖心中還有疑慮,所以決定親自帶人進去瞧瞧。

“好!”

葉楠楠心中一喜,準備騎車進去,卻讓雲霄霖給叫了下來,最後只能把車停在門口,跟著走路進去。

雲府是個三進的大宅院,等走到老夫人院子的時候,葉楠楠都快繞暈了。

“大人回來了!”

院門口的丫鬟見到雲霄霖,立馬進院子稟報去了。

沒一會兒,一位穿著華貴莊重的老夫人走了出來,身邊跟著兩位嬤嬤。

老夫人形容憔悴,眼袋發青,身子骨瞧著很不好。

“娘,我回來了,您今日可感覺好些了?”

雲霄霖大步走上前,扶著老夫人的手臂,面露擔憂之色。

“沒事兒,我死不了……咳咳!”

老夫人說著說著就咳嗽起來。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扶著她進去了,葉楠楠站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合不合適進去。

“小閃,你確定這玩意兒是老夫人要的?我看他們母子倆關係很好啊!”

她跟小閃嘀咕起來。

【要關係不好,你剛才直接就進來了!】

“唉,還是前兩個任務簡單啊!”

葉楠楠搖頭嘆氣,等屋裡平靜會兒了,才請丫鬟再通傳一聲。

她知道高門大戶都重規矩,更別提當朝首輔的府上了。

她不想因為冒失,導致又用到保護機制,剋扣她本就少得可憐的積分……

“老夫人讓你進去。”

丫鬟走了出來,朝葉楠楠招了招手。

葉楠楠趕緊道謝,然後走進了屋中。

寬敞的屋子裡四處瀰漫著中藥味,聞著讓人氣悶。

她一進去,就聽雲霄霖問道:“娘,你什麼時候找了……鄉野大夫求藥?”

他這麼說都客氣了,葉楠楠一身難民裝扮,若不是孃親到處求藥,他絕不會讓她進來。

老夫人也被問得一頭霧水,她仔仔細細的瞧著葉楠楠,實在是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老夫人,您忘記了,前些個您求神拜佛,說想要解決您的心頭憂慮,解夢魘之困,當時我家師父聽到了,答應您會送藥過來……”

“看來老夫人您貴人多忘事,已經忘記了。”

葉楠楠捧著盒子,拼命地暗示老夫人,這可是她日夜禱告換來的東西。

果然,老夫人一聽,手裡的佛珠都差點掉了下來,一臉驚詫的盯著葉楠楠打量。

這就是神仙說的給她送藥之人?

“娘,鄉野術士的話不可盡信,兒子這就給你請御醫來看看藥。”

雲霄霖生性多疑,葉楠楠的樣子看著就不靠譜,所以這藥,絕對不能讓孃親服下。

“好,你去幫娘請個御醫回來,娘正好有些話要問問這個小姑娘,看能否緩緩我這夢魘之症。”

老夫人的手有些顫抖,擠出一個笑容,打發走了雲霄霖。

屋裡的下人也被請了出去,只剩下了葉楠楠和老夫人。

院子外,雲霄霖眉頭緊鎖,“你們看著點兒,我總覺得那個女娃怪怪的……”

雖然那女娃確實是孃親找來的,眼神裡也看不到半點惡意,但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了,再派人去打聽一下,老夫人前幾日出門都碰上什麼人了,跟這個女娃又有什麼關係!”

“是!”

手下得了命令,立即走了。

雲霄霖又派了人去請御醫,自己則是回了書房。

今日朝堂之爭愈發激烈,他還要和門客們好好的商議一下。

屋子裡,葉楠楠在老夫人對面坐了下來,她把盒子遞給老夫人,老夫人卻並不接。

她別過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老夫人,您要的東西,趕緊簽收吧!”

葉楠楠急了,這是真的要反悔了啊!

老夫人只是搖了搖頭,“容我再想想,他是吾兒,我實在是下不去手……”

說著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葉楠楠見狀也不好硬塞,她收回盒子,決定從其他角度來想辦法。

“老夫人,那您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要智障樟腦丸給自家的兒子呢?他是做了什麼事兒,讓您夜夜夢魘,無法安睡?”

她露出乖巧的模樣,決定攻心為上。

興許是壓抑太久了,老夫人聞言哭得更加厲害,過了好久才平復了情緒,難過的講述起了原因。

“其實老婆子我已經死過幾回了。”

“我每晚做夢,夢見的都是我雲氏一族命喪斷頭臺的場景,一閉眼就全是他們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他們臨死前害怕的哭喊,咒罵……我根本不敢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