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晴嚇得背脊一僵,以最快手速按下了手腕上一直帶著的空間手腕帶。

下一刻,關海天從眾人眼前消失,雷德列的一刀砍在面癱替身的手上,儘管面癱替身擋住了他的刀,但是,雷德列繼續使力,壓向他的腰腹處。

這時,經由九長老的幫助下,被捆在石柱上的眾人被鬆開了繩索。

莫思宇和老鄭躺在地上喘氣,身上的各種刀傷,以及被雷德列有意識地放血的情況下,二人暫無一戰之力。

而打頭陣的居然是芙妮!

“不要!”林螢月叫道,以芙妮的戰力上去就是送菜。

就在芙妮伸出一直拿在手上的像乾枯樹枝一樣的權杖時,她指向的不是雷德列,只是面癱替身。

所有精靈族人幾乎都擁有提升生命力的法術,這是族人自帶的技能,而且,能對任何種族生效。

但是,偏偏,芙妮咒語唸完,面癱替身卻毫無反應。

芙妮舉著權杖又唸了一次。

還沒念完就被雷德列一揮手重重摔在一旁,阿一上前扶起她。無聲但強硬地拉著她躲在角落裡。

雷德列獰笑著一刀插向面癱替身肝臟的位置。

“雷德列!”林螢月大叫了一聲。

“林少,別管了,你快想想怎麼開啟門吧?”關海晴重重地拉了一把林螢月的手臂。

“這個……果然還是冒牌的吧。”雷德列伸手摸了一把從面癱替身身上流出的鮮紅色液體,聞了聞,再舔了下,“我就說,林二少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戰鬥技巧了呢?話說,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具皮囊做得真是以假亂真。”

說著,雷德列一揮手扔下面癱替身在地上,向著林螢月轉過身來。

關海晴瞬間將林螢月推開,芙妮這時揮動手杖,手杖伸出細嫩的樹枝,在林螢月面前豎起了一面樹木的魔法盾牌。

而關海晴也終於使出了殺手鐧,口中露出吸血鬼的獠牙,瞬間將速度提升到極致,而右手則像褪去了血液,而浸泡了藥液一般,慘白但又白得發亮如同鬼手,尖利的手甲伸出,林螢月在一瞬間彷彿看到這隻手透著瑩白色的水滴反光。

下一刻,關海晴如願貼近到雷德列的身前,指尖伸到雷德列頸項前一指的位置時,被雷德列捏住了手指。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雷德列好奇地看著關海晴這隻彷彿變異的手,想不通難道血族還能把血液褪去?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雷德列微微笑說,“不想說,那就不說吧。地上那件替身,也是你製作的吧?不是真人,勝似真人。說實話,血族的精英都沒有出過你這等天才,我都捨不得殺你了。”

說著捨不得,手下卻沒有停頓。只見雷德列手腕一擰,關海晴的右腕脫臼,但她死咬著唇用指尖死掐著雷德列的手腕,尖尖的指甲一直沒入到雷德列的手腕的動脈內。

須臾,雷德列突然感到一絲奇怪的暈眩,“你幹了什麼?”

只是一瞬的失神,眼前彷彿白茫茫的一片。

然後下一瞬,突然的強烈痛楚讓他回神!

低頭,莫思宇和老鄭的劍,雙雙捅在他的心臟處。

“可惜,這麼好的機會,你們浪費了。捅心臟,吸血鬼可不會死。”雷德列摸著失血的心臟部位。“但是,純銀真的太難受了。你們把我惹火了!”

一揮手,三人全被掃落在地上。

“林少快想辦法開啟門!”關海晴淒厲的聲音傳來。

林螢月也很想開啟,但是周圍一點線索也沒有,巨石門沉重非常。如果只是需要血,眾人受傷的血順著石板流動,全都積聚在門前,形成一窪血的水塘,但是巨石門依舊紋絲未動。

所以,血未必是必要物品。或者,至少他們的血脈都不符合開啟巨門的要求。

但是除了血脈,林螢月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解開封印之類的東西,石門就是整塊的巨大石板,厚重平整,沒有任何可以鑲嵌的地方,所以鑰匙,也不是開啟石門的工具。

在林螢月苦無思路開門之際,雷德列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躺了一地的眾人。在他眼中,這些人就是老鼠之於貓,隨時都能殺,根本不急。

他抬起右手手腕,被關海晴的指甲弄破的深深的傷口,問道, “這是劇毒?你將自已的鮮血之力煉成了劇毒?”

雷德列不可置信地問關海晴。

所有的血族在選擇自已的鮮血之力進化時,都是往對自已有利的方向發展。很難想象,有血族這麼打造自已的鮮血之力。

關海晴這種做法,為的不是提升自已,而是在不得不殺人的時候,先把自已殺死,或者同歸於盡。這種舍已為人的想法,從來只在人類身上出現。

“我不太想殺你了。能夠造得出這種鮮血之力的,並非常人。怎樣,本來就有四分一血族的血脈,歸順我怎樣?親王階的直屬,放在以前,不是純血,根本想都不要想。”

“哈,”關海晴嫵媚一笑,“閣下,你連家族都沒了,還在想什麼呢,還以為自已是親王呢?地下世界對你發出S級的通緝令,還有黑暗騎士團的全力追殺,你以為你從試煉場這裡離開後,還能逃?”

雷德列臉露猙獰。帶毒的那隻手給了關海晴兩個巴掌,清脆利落。

關海晴的臉上立時出現了幾道血痕,整個人被掌颳得幾乎昏倒,整個耳朵嗡嗡作響,意識幾乎不能保持,只能軟綿綿地癱在地上。

關海晴之後,緊接著莫思宇和老鄭,甚至於被九長老護著的芙妮,以及九長老本人,全都被一招橫掃,全部打倒在地上。血肉橫飛,林螢月甚至看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否還有命在。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人,所有跟他有點關係的人,全被打倒在地。

只剩下他,一人,依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