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哥哥我們一起玩兒吧.”

小朝朝晃著小步子,朝小白哥哥撲去。

小白已經7歲了,比小朝朝高了不少,輕易就把他抱住,紳士又溫柔:“你小心點,摔倒的話是會疼的.”

“哥哥抱~”“好吧.”

桑以安和愜意地靠在沙發上,和白傾卿並排坐著。

“兒子,媽媽想吃蘋果.”

白傾卿說了句。

小白立刻去洗了蘋果,削好皮,切成小塊插好牙籤,把果盤放在白傾卿面前。

桑以安驚訝地看著,這怕不是什麼反了吧?當媽的讓兒子伺候是嗎?還能這麼伺候?她還沒從震驚中退出來,就聽到白傾卿又說:“兒子,給媽媽拿張溼巾.”

這半天的時光,桑以安耳朵裡響起最多的話就是。

“兒子,媽媽渴了.”

“兒子,媽媽要看書,你應該記得是哪本吧?幫我翻頁,我忘了看到哪兒了.”

“兒子,媽媽覺得有點熱,你把空調弄一下.”

“兒子……”“兒子兒子兒子……”桑以安看著廢人白傾卿,驚歎不已:“白傾卿你怎麼對小白的.”

“我對我兒子挺好的.”

“你這是奴役未成年好嗎?”

白傾卿呵笑一聲,轉頭看向小白:“兒子,媽媽奴役你了嗎?”

小白正被小朝朝纏的緊,只聽小白一邊和小朝朝說:“朝朝,你應該學會自己走路了,不能總讓哥哥抱.”

一邊又和白傾卿說:“媽媽,你今天還沒吃鈣片.”

桑以安必須說一句,這是小天使!到底是怎麼生的,怎麼養的,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溫柔紳士的小天使!“對了,沈江邵最近是不是來找你了.”

桑以安問。

白傾卿捂著耳朵,一臉嫌棄:“誰?我剛才耳鳴了.”

“別裝了,沈江邵,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吧.”

白傾卿悠悠地嘆口氣:“有啊,他出錢拍電影,導演定了我,我怕被封殺就接了.”

“你不準備讓小白……認他嗎?”

桑以安小聲問道。

“那是我的孩子.”

白傾卿執拗地開口。

桑以安無語地看著她:“是人就能看出來,小白和沈江邵越來越像了.”

“……你今天來我家到底幹嘛?孩子放我這兒!你走,不歡迎你!”

桑以安呵呵一笑:“我見過折磨男人的,沒見到折磨自己的.”

“我開心.”

白傾卿斜睨著她。

“傾傾,我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小白大名的叫白鈺,是隨了白傾卿的姓,可是人就能看出來,白鈺長得和沈江邵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睡覺早了半個小時,胃口很好,最近很喜歡吃芒果.”

“她提過我嗎?”

“沒有,她好像……把你拉黑了.”

沈江邵臉色陰沉,怪不得不回資訊,和他說話的,正是早被他拉攏過來的白鈺。

“你沒有在她面前提一提我嗎?多說點我的好話,她沒有反應?”

白鈺想了想:“我一提沈字,媽媽就要和我生氣.”

“這麼嚴重?”

“我不能為了你,讓媽媽生我的氣.”

沈江邵心口更堵了,“你是我兒子.”

“不,你娶了我媽媽之後,我才是你兒子.”

沈江邵想撞牆,一定是他之前的路太過於順風順水,導致以後的路坎坷要命!……到了劇組。

沈江邵終於見到了白傾卿,把她攔下來拉到沒人的地方,“小賤人.”

“有事嗎?”

白傾卿一臉淡然,現在沈江邵的出現,不會再讓她惶惶不安,更不會讓她緊張又激動。

“白鈺,白鈺是我的兒子.”

“他只是你造出來的而已,是我的兒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江邵抓著她的胳膊,有太多話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當初找到白傾卿的時候,他喜歡的那個人正病危。

那個人叫,梁卿。

白傾卿的名字,是他取得,當時只是想到了這個名字,其實和梁卿關係不大,只是白傾卿一直很討厭自己的名字。

久而久之,他就叫她小賤人了。

歸卿設計公司,是在梁卿死後三年開的,那個卿,是隻他,他想找個家。

但是白傾卿又誤會了。

兩人在互相誤會和不解釋中度過了七年,恰好應了七年之癢的說法,他們分開了。

那個孩子,是在梁卿身體稍有好轉,用試管嬰兒做出來的,梁卿無法生孩子,用的是白傾卿的卵子,他當時之所以同意,一是因為梁卿活不長了,二是因為……孩子是他和白傾卿的。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在失去之後,失去很久很久之後,冷靜下來才能想通。

“白傾卿,如果我想挽回你,你是不是如論如何都不會答應我.”

“呵,沈少別說玩笑話了,您的字典裡可沒有挽留.”

白傾卿嘲笑著。

沈江邵攥緊她的胳膊,“白傾卿,我愛你.”

“不是說愛,就是愛,我天天拍戲,這個字聽了沒感覺.”

白傾卿還是無動於衷。

沈江邵紅了眼,急吼吼道:“那你說!你要我怎麼,我就怎樣!”

白傾卿挑眉看著他,他變得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這兩年有不同的人告訴她同一個訊息,沈江邵喜歡她,沈江邵過的不好,沈江邵收心了,居然沒再找女人。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知道是誰刻意傳的訊息,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沈江邵喜歡白傾卿了。

網上鋪天蓋地的訊息,沈江邵卻只敢躲在後面,他不敢認錯,或者說,他不習慣承認自己會犯錯。

現在,不知道是誰給的膽子,忽然就敢衝到她面前,抱著一副必死的決心。

這不像沈江邵,不再高傲,低聲下氣,只為得到一個結果。

或許她該笑,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她。

但是,能持續多久?他的愛,向來多變,兩年,四年,六年……七年之後,還能保持嗎?“看到那輛車了沒?你開著他,撞倒那個簡易房,我就和你談一談.”

命,也是同樣重要的東西。

不比愛情輕。

看他猶豫的時間,她才能在心裡判斷,是命重,還是她重……然後在她的驚愕的目光下,沈江邵毫不猶豫地開車撞了過去,一聲巨響,車頭進去半個,她連忙跑過去,看著被安全氣囊包裹住的沈江邵。

“你是不是瘋了?!你考慮三秒鐘再撞!我都能叫住你!”

一旁的工作人員忙瘋了,叫救護車,往出抬人。

沈江邵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也不知道是哪裡撞傷了,一直痛苦的顰眉,“你跟……跟著我!”

“小賤人,不能給我……給我流一滴眼淚嗎?”

沈江邵啞聲說道,“一滴……”白傾卿搖頭,在他昏過去的最後一秒,眼淚終於落下,然後自嘲一笑。

到了醫生,檢查過後說問題不大,住院觀察幾天,白傾卿坐在病房外面,桑以安看著她:“你們現在……”“我累了.”

桑以安握住她的手,聽她又說:“我沒力氣再去愛別人,也不想這麼快和他在一起.”

“再等五年好了,在一起七年會分開,分開七年,說不定就會忘了彼此,我那時候要還喜歡他,他還沒走,我就試試……”白傾卿疲憊地閉上眼睛,“真懶得折騰了.”

“你是怕了吧.”

白傾卿閉著眼睛,重複這兩個字:“怕了?是怕了.”

那個瘋子,讓她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了。

“白傾卿!”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沈江邵臉色蒼白地跑出來,身體好多地方纏著紗布,一看到白傾卿還在,雙腿一軟體力不支地蹲跪在地。

一旁地醫生和護士連忙去拉人,拉不動。

沈江邵一直死死盯著白傾卿。

“喂,起來.”

“你說,我撞了你就和……我談談.”

沈江邵連說話都是痛苦的。

“那我要是反悔呢.”

白傾卿冷眼看著他。

沈江邵邪氣一笑:“我立馬就去……再撞一次!”

兩人對視了幾分鐘,白傾卿看他真地快不行了,彎腰捏住他的下巴,:“聽我的話,五年隨叫隨到,任勞任怨,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好!”

用七年換七年,要是我還愛你,我們就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