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程予在家跟奶奶編造了個理由,解釋自已為什麼晚歸,又讓奶奶不要操心早點休息。
給奶奶照顧好之後,程予卻沒有休息的打算,她握著手裡越來越燙的泥塑喃喃道
“還是不死心麼,看來是必須我再出門一趟了”
程予手上的那個泥塑和她送給沈序的一摸一樣。
沈序這邊,劫後餘生的他,剛開始開車還有點驚弓之鳥,路過的車牌和手機他都認真觀察,過了一段時間發現沒有異常,才漸漸放下心來。沈序想,還好有程予送的泥塑,不然今天就要英年早逝了,等他回家一定要去寺廟求一個護身符來。
程予拿出包裡的指南針,心裡默唸一段咒語,掐訣之後,指南針不再指向南方,而是像有生命一樣指引著程予。
程予拿著指南針,飛快的跑著,她不知道沈序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救不下沈序,那麼就不單單是有人因她而死,還會讓那個東西愈發強大了。
沈序放鬆下來之後,覺得周圍也沒有那麼陰冷了,還有點熱,讓他不自覺的把外套脫了下來。沈序看了看時間,打算等他回家之後再給程予發簡訊。
程予看了看時間,22:50,沈序應該還沒有走遠,她很快就追上沈序,她看見了沈序的車停在靠近江邊的未開發荒地上,並沒有在車內發現沈序,程予看著開啟的車門,湊近一看,沈序脫了外套,竟然落下了泥塑。
“該死”程予咬著後槽牙罵了一句,沒有猶豫的向江邊奔去。“鬼東西,你最好讓沈序沒事”
夜晚的江邊一望無際,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灑下,勉強照亮著岸邊的一小片區域。江水拍打著岸邊,發出陣陣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片寧靜之中。這種沉靜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沉淪,彷彿自已也被捲入了江水之中,無法自拔。
程予不多時追上了沈序,這個時候的沈序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機械的走向冰冷的河水裡。程予沒有著急衝上去攔住沈序,她開始閉眼,用心去探查。
“就你一個,還敢這麼大膽,想讓沈序進江當水鬼的替死鬼,你好換取力量麼”程予冷笑,雙手開始掐訣,嘴裡低聲唸咒,一張符籙從程予的包裡緩緩飄了出來,隨著程予的咒語,開始極速飛向沈序的方向,如同一隻離弦的箭一般。
在沈序的眼裡,他正坐在車裡,握著方向盤,想快點開車回家。他覺得自已需要休息一下,好好整理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一天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尋常了,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感到非常疲憊,尤其是眼睛很疼,就像是有一團霧氣遮住了似的。
下一秒,他感到一陣涼意從身下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聲刺耳的嘶吼,像一個喉嚨被燒壞的嬰兒發出來的。隨著聲音消失,他晃了晃身子,發現自已正站在水裡,身後傳來了程予的聲音。
“沈序,沈序,你沒事吧?”程予緊張地看著眼前的沈序,眼神充滿了擔憂和警覺。儘管她嘴上喊著,但腳步卻並沒有靠近他。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包,裡面藏有一個術籤,如果沈序還是受困於鬼嬰,那麼她只能用術籤刺向沈序,儘管這會讓沈序也受一點小傷,總比讓他丟了命好。程予承擔不起一名警察和她見面之後就消失的代價。
程予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沈序身上,她仔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和神態變化。她知道,有時候細微的變化可能意味著危險的來臨。只要一發現沈序的行為變得怪異或者出現任何異常跡象,她就會毫不猶豫地使用術籤刺向他。
然而就在這時,沈序感覺自已被無數雙手生拽著,像是被無數雙惡鬼的手拽進地獄一般,想讓他摔倒躺進水裡。他努力的讓自已的腿動起來,卻感覺腿被灌了鉛似的,挪動不了分毫。他想說話也感覺自已被浸在水裡,彷彿被人捂住了口鼻,讓他無法呼吸。
程予這時候做出了決定,沒有猶豫的走向沈序,用力的拍了拍沈序的肩膀,並且大聲說了句
“好了沒事了,有我在”
沈序身上的那股感覺頓時消失殆盡,腳上的束縛也如潮水般褪去。沈序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程予抓住沈序的胳膊,扶著他走上岸回到了沈序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