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冷靜理智,待人處事比唐喬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聽她這麼一說,唐喬莫名有些恍惚…成年人的世界向來複雜,更別說像秦淮和顧廷鈞這樣的存在。
要論心機謀劃迂迴算計的話,自己恐怕連他們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我沒想那麼多.”
她茫然地抱緊手臂,語氣低低,“但我又能怎麼辦…那時候的盛唐破產在即,我只能去求顧廷鈞.”
楚沁嘆氣,沉默片刻,問:“初夜?”
唐喬一愣,點頭。
長髮遮住她羞紅的臉。
“嘖嘖.”
楚沁搖頭感嘆,“當初你跟秦淮那樣,他都沒把你破了,沒成想最後卻便宜了顧廷鈞!”
“你…”“行,說正經的.”
楚沁打斷,言簡意賅伸出手指:“三條路,一死心塌地跟顧廷鈞,二破鏡重圓跟秦淮,三獨善其身,等時機成熟你抽身就走.”
唐喬:“你說了跟沒說一樣.”
楚沁挑眉:“我看啊,不管真假深淺,那兩位對你都還是有些意思。
像他們那種人,一旦肯紆尊降貴對誰好了,要不動心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沁停下來,笑了笑補充:“何況,你和顧廷鈞不還有身體交流嗎,女人從走腎到動心,也就分分鐘的事.”
唐喬沒有說話。
她覺得,任何事情,一旦站高了剖析開來,都變得特別現實而無味。
楚沁定定看她一會,開口:“你就是被唐宸保護得太好了,這世界哪有那麼多理想化和純粹的東西.”
她的聲音剛落,門從外面開啟。
顧廷鈞穿了件灰色針織衫推門進來,面容清俊矜貴,額角有塊白色紗布。
唐喬一驚,表情僵硬地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男人緊抿的唇角微動,一言不發地要抱她。
“別…”唐喬躲開,侷促又抱歉地看向楚沁。
完全沒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別人,顧廷鈞的眼神瞬間冷凜,充滿敵意和排斥地看過去。
果然是顧廷鈞…楚沁瞬間有些招架不住,摸摸手臂上恐懼的雞皮疙瘩,開口打招呼:“顧少,久仰大名…”顧廷鈞皺眉,冷漠的臉上寫滿了送客二字。
“那您先忙,我有事先走了.”
楚沁拿上包就跑了,出門前地給唐喬一個悲憫的眼神。
唐喬還沒回過神,男人監實冷硬的擁抱迎面而至。
後背靠在玄關的牆上,唐喬有些冷,剛動了動,男人的頭便低了下來。
他的臉挨緊她的脖頸,沙啞低沉的聲音緊貼著耳垂響起:“讓我抱會.”
從沒見過他這樣子…落寞,不甘,難過?唐喬想不到詞彙來描述,只大概可以猜到,他應該是在老頭子那邊受了氣。
是因為自己嗎…唐喬心緒起伏像吞了口棉花,有點哽,還有些不舒服。
她閉眼,抬手輕輕拍男人的背。
這動作對顧廷鈞似乎很受用,他的呼吸漸漸有了熱度,有一下沒一下地吻在她耳後。
唐喬被他弄得有些癢,躲開的同時出口一句,“疼嗎?”
清朗愉悅的笑聲隨之響起,顧廷鈞雙手捧住女子白淨的臉,狹長的雙眼像陽光下瀲灩的波光。
開口,語氣篤定:“你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