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蘭身體震了震,抬眼看著夏正陽。
“你說為什麼這麼一個下賤的女人有這麼多男人喜歡?”
寧雅蘭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什麼都比她好,為什麼陸俊熙寧願選擇她而對她不屑一顧呢?夏正陽沉默,默默地看著寧雅蘭一言不發。
他想說,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像貝兒一樣的女人,至少他就不是。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
寧雅蘭不甘心地問道。
夏正陽還是沉默。
不是比不上,只是不喜歡而已。
寧雅蘭突然間嚶嚶地哭了起來,聲音越哭越大,最後泣不成聲。
“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這麼愛他,為什麼他寧願喜歡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孤兒也不喜歡我?我到底哪裡比不過她了?”
夏正陽微微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伸手在寧雅蘭的身上輕輕地拍了拍。
寧雅蘭哭著哭著又罵起了夏正陽,“夏正陽,你就是一個大混蛋,下三濫,卑鄙無恥,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和陸俊熙解除婚約?這一切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
“那你這個混蛋還不趕緊把我解開?”
寧雅蘭瞪大眼睛看著夏正陽。
夏正陽怔了怔,微微猶豫了一下。
“我他媽的還不想死.”
寧雅蘭對著正陽吼了一聲,吼完以後又倍覺得委屈,忍不住又開始哭了起來。
“陸俊熙現在不要我了,那個賤人身邊又有人保護,你也不幫我,我媽還罵我,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我要是不打你,你的小命現在早完了.”
夏正陽看了一眼寧雅蘭,看她紅腫不堪的臉,心裡全內疚。
剛才,他下手實在是太重了。
寧雅蘭頓了頓,叫道:“難道那個賤人還殺了我?”
“貝兒或許不會,但是你看到剛才那個人了吧?他們全都是僱傭兵,亡命之徒,殺個人對他們來說輕鬆地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夏正陽淡淡地說道,伸手把寧雅蘭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寧雅蘭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腦子裡又想起剛才可怕一幕,身體不由得向下縮了縮。
“別怕,現在沒事了,只要你不想著去傷害貝兒,他們就不會殺你.”
夏正陽安慰寧雅蘭。
寧雅蘭怨恨地看著夏正陽,“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殺了那個賤人?”
夏正陽眼睛暗了暗,抿唇不語。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騙我,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替我殺了那個賤女人,你這個騙子,卑鄙無恥,你就是為了想要得到我.”
寧雅蘭一看夏正陽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對了,氣得忍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伸手一巴掌扇在夏正陽的臉上。
這次夏正陽沒有還手,也沒有讓開,只是冷冷地看著寧雅蘭。
“寧雅蘭,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嗎?”
夏正陽開口向寧雅蘭問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愛?”
寧雅蘭看著夏正陽,突地又笑了起來,“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愛的人是陸俊熙嗎?我的愛都給了他.”
夏正陽怔怔地看著寧雅蘭,最終是什麼也沒說,幫著寧雅蘭把被子掖了掖,抬步向外走。
“夏正陽,你去哪兒?你給我回來.”
寧雅蘭對著夏正陽的背影叫了一聲。
“我去叫護士給你打針輸液,順便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夏正陽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寧雅蘭咬了咬下嘴唇,正想說話,病房的門突然間從外面被人踹開了,彼特黑著一張臉衝了進來。
寧雅蘭嚇得一個哆嗦,身體向被子裡面縮了縮。
夏正陽伸手攔住了彼特。
“夏正陽,我不想和你打架,你給我讓開.”
彼特看著夏正陽冷聲說道。
夏正陽抿了抿嘴唇,“她已經得到教訓了,彼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過去?你說的可真輕巧,要是你晚來一步,貝兒和她肚子的孩子就被她給害死了.”
彼特一想到貝兒雙頰紅腫,脖子上那一圈觸目驚心心的黑紫印,他心裡的火騰的一下子衝了上來。
、“今天老子非掐死這個死女人.”
彼特咬牙切齒恨聲說道。
寧雅蘭臉上全是恐懼,把被子拽起來一把捂在臉上。
看不見也聽不見。
夏正陽站著一動也不動,“彼特,看在我們朋友的份上,放過雅蘭一次,我向你保證,以後她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這個女人早已經瘋了,之前設局陷害貝兒,這次又下這樣的狠手,下次還不知道會做什麼,你讓開,趁她沒動作之前,我先把她解決了,讓她以後再也害不成人.”
“陸文豪!”
夏正陽的聲音冷了下來,“這一次算我求你.”
“你?”
彼特看著夏正陽,一時之間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揮拳狠狠地一拳揍在夏正陽的臉上。
“砰”的一聲悶吼,夏正陽躲也不躲,臉上重重地捱了一拳。
“夏正陽,你到底看中她什麼了?外面隨便找一個女人都比她強。
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她的手裡.”
彼特恨恨地丟下一句話,轉身一腳踢開門,大步離開。
病房裡終於靜了下來,寧雅蘭躲在被子裡鬆了一口中氣,悄悄地把被子從頭上拉下來,咬了咬嘴唇。
“夏正陽,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了.”
夏正陽回頭看了一眼寧雅蘭,表情淡淡的,“這跟你沒關係,你好好休息吧!”
“你嘴角流血了.”
寧雅蘭的嘴裡發出一聲尖叫。
、夏正陽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一臉的不在意,“小傷,沒事.”
說完抬步向外走去。
寧雅蘭怔怔地看著夏正陽的背影發呆,心中莫名滋生一出她自己也無法形容的情緒。
今天夏正陽救了她兩次。
如果不是夏正陽,只怕她今天早已經死在那個外國男人的槍口下了。
寧雅蘭想對夏正陽說一聲謝謝,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怔怔地看著夏正陽的身影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從此以後,夏正陽再也沒有出現在病房裡,寧雅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