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你醒了!”

原本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雙目無聚焦的秦楊,聽見蘇如的聲音,猛地回頭,看向門邊,見到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張開雙手,撲進蘇如的懷裡,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哭的肝腸寸斷。

“蘇如!楊三江那個混蛋,他竟然在外邊跟女人胡來。

那女人還把光碟親自送到我手裡,罵我黃臉婆,不要臉,霸佔著他不放。

嗚嗚嗚!這個該死的男人,臭不要臉的,他怎麼能這麼對我?當初他父母不要他,是我收留了他,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

秦楊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相繼去世了,見到蘇如,就跟見到了親人似的,有什麼話也不避諱她。

她們不但是大學同學,還是閨蜜,往日裡無話不談,打電話能打一兩個小時。

秦楊的情緒很激動,外邊客廳裡的楊三江很是無語。

他知道秦楊恨透了背叛,當年她就是被前男配背叛才去的聚成縣。

可他沒有背叛,那光碟裡的人是他沒錯,他被人下藥了,神志不清。

這件事他解釋了無數遍,秦楊一個字都不信,罵他是狡辯。

天老爺!他真不是狡辯,說的都是事實。

希望蘇如來了,她能聽的進去,別再揪著這事不放了。

他都快要崩潰了,那邊就給了他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要是不答應被收購,就會對他發起攻擊。

他知道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發起攻擊他不怕,怕的是連累了家裡的一家老小。

他死沒關係,不能讓家裡的孫子,外孫女跟著一起陪葬。

裡屋,秦楊哭了好久才逐漸冷靜下來。

蘇如抱著她,給她擦眼淚,慢慢引導她:“秦楊!你憑良心說,這些年楊三江對你怎麼樣?對你們這個家怎麼樣?”

“以前都挺好的,這次忽然就變了.”

秦楊坐起來,面對蘇如,不停抱怨,“你說是不是他以前在外邊胡搞沒讓我知道?狐狸尾巴藏到現在才露出來?”

“那你以前有懷疑過他嗎?給你交公糧足不足?”

蘇如又問。

她跟秦楊之間不分你我,什麼話都能說。

比這更私密的話題都聊過,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秦楊同樣沒覺得有什麼,點了點頭:“我們夫妻間一向和睦,從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多少人羨慕他對我一心一意,哪怕生意做的再大,應酬再多,也沒在外頭胡搞。

也就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鬼迷心竅地跟個女人做那樣的事,還做成了光碟,巴巴兒地送到我面前來,我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說著,秦楊又開始掉眼淚,蘇如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遞到她手裡,就那麼看著她,也不說話。

秦楊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抬眼跟蘇如的四目相對:“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

蘇如搖了搖頭,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在想,楊三江為什麼要把你保護的這麼好呢?應該早點讓你見識一下世間的卑劣手段,你就知道他為什麼會跟那個女人做那樣的事了.”

“什麼意思?”

秦楊問完,頓時反應過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女人是被人安排到他床上去的?他真的是在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做了那樣豬狗不如的事?”

“你說呢?”

蘇如從呆愣的秦楊手裡拿過擦了眼淚的紙巾,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再拿了乾淨的遞到她手裡,“秦楊!有些事,不要去鑽牛角尖。

你說你這麼鬧,能得到什麼?恰好中了人家的圈套,那女人的目的就是要看著你跟楊三江撕扯.”

秦楊機械似地拿著紙巾給自己擦了擦並不存在的鼻涕,要是別人說這話,她絕對不會相信。

可蘇如說楊三江是無辜的,那她信。

這個世界上,除了蘇如,她誰都不信。

“秦楊!你聽我說,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楊三江被人威脅,五十萬收購你們家公司,不然就動手.”

蘇如壓低聲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分析給她聽,“你想想,你們家公司值多少錢?要是你真的自殺了,楊三江是不是要瘋?他出了事,你兒子女兒能掌控的了公司嗎?你這麼鬧,不正中人家的下懷?”

“誰那麼不要臉?五十萬就想買下我們家公司?”

秦楊瞬間反應了過來,起身下床,“我得去問問楊三江,為什麼這些事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蘇如趕緊扶著她,怕她著急摔倒:“所以說,楊三江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他什麼都沒告訴你,一個人死扛著。

你見了他可不許鬧了,有事咱們一起想辦法解決,鬧管什麼用?”

穿上鞋子,秦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保證不鬧。

蘇如!是他把叫來的對嗎?”

“當然了,不然我哪兒知道你家的事?”

蘇如給秦楊整理了一下頭髮,開啟門,從裡屋走了出來。

顧海洋和楊三江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見到秦楊,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顧海洋跟她打招呼:“秦楊!你身體沒什麼事吧?”

“沒事.”

秦楊微微地笑著回應。

楊三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秦楊開口就問:“我們家公司出事了?誰那麼瘋五十萬就想收購?”

“這些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楊三江剛說完,顧海洋馬上反對:“你錯了,夫妻之間,沒事各幹各的無所謂。

有事了,必須一起扛。

什麼叫秦楊不管?她憑什麼不管?公司的決策權她沒有,知情權那肯定是有的,你為什麼不跟她說?她不是你妻子?”

楊三江猛地一愣,顧海洋對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意思很明顯,既然秦楊你就告訴她,事到如今沒什麼不能說的。

蘇如扶著秦楊坐下,也在一旁故意數落他:“說對了,有些事,就得兩個人一起面對。

比如光碟事件,你為什麼不跟秦楊解釋清楚?她是那種不講理,沒頭腦的人嗎?你越是捂著不說,越是顯得你做賊心虛。

有什麼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我相信秦楊也不會小肚雞腸到不原諒你。

你是覺得為她好,怕她煩惱,擔憂,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逼的她胡思亂想,最後自殺,豈不是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