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趕時間

新模式漸漸步入正軌，葉玫工作越發忙碌起來，經常兩店來回跑，晚上也加班到很晚。

早上九點多鐘店裡還沒什麼顧客，葉玫和新來的店員一起整理貨架，吩咐著平時工作上的細節。

宋清之推門，洩進半盞春光。踏著腳踏車一路駛來，肩上彷彿還帶著幾分風的味道。

葉玫看著來人，有些驚訝。

離開業也過了好幾天，她一直想著找個時間請宋清之吃飯，總是忙著忙著一天就過去，找不著合適的機會。

還沒等她聯絡，他便自己出現了。

雖然不知道他來幹啥。

葉玫上前招呼他，將他帶到休息區：“宋先生好久不見，請坐。”

宋清之打量了一圈店內陳設，戲謔道：“你這店挺有意思，葉老闆現在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

葉玫知道他在開玩笑，邊倒茶邊接話：“能得宋教授一句肯定，小店瞬間蓬蓽生輝，哪天您給題個字，以後收入您九我一。”

宋清之被她逗笑，把她抖的包袱穩穩接住：“這事兒以後再說，我今天是來和您談生意的，咱們暫時還得是甲方與乙方的關係。”

他笑起來很好看，像他這個人一樣，如同三月春風，讓人溫暖舒服。

熱茶透過舌尖慢慢滑過體內，最後溫得心頭盪漾。

葉玫每次和他這樣插科打諢地聊上兩句，心情就會變得更好。

她想或許這就是老師的感染力，又或者是帥氣男人的魅力。

迷人得很。

不過還是對他的話微微詫異。

“合作？”

“對，”宋清之聲線低沉而溫和：“學校打算定製一批校服，想和你們合作，你意下如何？”

葉玫稍稍思忖了一下，便爽快地答應了：“行，您那邊想要什麼款式及時和我溝通，等敲定好款式之後，統計好數量聯絡我們。”

葉玫將店裡的電話寫給他，順水推舟：“宋老師，方不方便留個校方號碼？”

宋清之接過她遞來的筆，不過沒在眼前的紙上落字。

他從左胸的襯衫口袋中掏出一張個人名片，又在反面寫下一串號碼。

“我負責這件事，以後有什麼事你聯絡我就行。”

“名片上的是我辦公室電話，剛剛寫的是我家裡的電話。”

“你打，我都會接到。”

宋清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面上與尋常無恙，一副交代工作的樣子。

可偏偏葉玫在他的公事公辦中品出一點羞澀，看著他紅紅的耳尖，葉玫莫名被戳得眉眼彎彎。

就像是那句“生意興隆”一樣，葉玫總是會不經意地感受到他一些“可愛”的點。

即使那些事在別人眼中平常到有些正經，只有她能捕捉到。

他越是表現得一本正經，她越覺得可愛。意識到這一點後，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變態，立馬斂去了笑意。

宋清之在一旁看她臉色變得挺快，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在營造工作時鐵面無私的人設嗎？

葉玫和他探討了一下關於校服的款式以及顏色搭配，過程很順利，沒多久就敲定了大致樣式。

宋清之活動了一下肩，低頭看著眼前伏案畫設計圖的葉玫。她工作時很認真，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烏黑的秀髮下是優美的脖頸，性感的鎖骨在旗袍領口下若隱若現。

宋清之喉結微動，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葉玫以為他渴了，停下手中的筆，拿起茶壺又給他斟了一杯。

面對她這單純且熱情的行為，宋清之又暗暗譴責了自己一下，端著茶杯靠著沙發，將眼神鎖定在桌上的圖紙。

好在葉玫很快畫完了圖稿，她遞給他看：“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添減的地方。”

宋清之接過圖紙，線條幹脆利落，寥寥幾筆就將衣服的立體輪廓勾勒出來。圖上的校服款式不同於平日單調樸素的統一制服，在上衫下裙的款式與細節處都下了功夫。

他讚許地笑了笑，起身將圖紙遞給她：“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很完美。”

不好多耽誤她的工作時間，協商好便打算離開。

葉玫將他送到門口，宋清之跨上單車想她揮手告別，風吹過他額前的碎髮，襯衫的下襬迎風而起，多了幾分少年氣。

葉玫開口邀約：“宋老師，晚上有空一起吃個飯吧。”

他聞言揚起一個微笑：“好。”

“我前兩天訂的書到了嗎？”宋清之推開書店門，對著櫃檯後喝著咖啡哼小曲的何遠舟問。

“什麼書？”何遠舟賤兮兮地問，從櫃檯下掏出封皮精美的墨綠色書籍晃了晃，拉長聲調：“A——pparel—— Design——Ⅱ?”

宋清之懶得理他，從他手中奪過那本書，拿在手裡翻看了幾下。

書中時不時翻過幾幅插畫，宋清之腦子裡又浮現那隻纖纖玉手筆下凌亂而乾淨的線條。

何遠舟將手背在腦後，戲謔地開口：“說說吧，進展怎麼樣了？”

一提這個宋清之就高興，將手中的書一合，笑得一臉得意：“我把我電話號碼給她了。”

何遠舟本來看他一臉得意還有些期待，聽完他的話立刻無語：“就給個號碼就把你高興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天天晚上給你打電話呢。”

宋清之勾起嘴角，說出的話聽起來恭恭敬敬：“真羨慕您這種情場高手，一定不會被甩吧。”

何遠舟被他一噎，一時間想不出話反駁：“不是，宋清之，你這都跟誰學的啊。”

宋清之還在笑嘻嘻，在沙發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他一臉炫耀：“她還說，晚上一起吃飯。”

何遠舟看著他那副不值錢的樣，酸溜溜地夾著嗓子回他：“行，真厲害，還是您牛。”

宋清之早習慣了他的欠揍樣，起身拿起書：“我回學校了。”

五點一刻，宋清之還在處理著手中的工作，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辦公室門被推開，助理在辦公桌前站定：“宋主任，一會五點半的時候學校臨時有個會議。”

宋清之頭也沒抬：“我今天有事，幫我請個假。”

助理聞言補充：“會議大概就半個小時，如果您不趕時間……”

話還沒說完，便被低沉的男聲打斷：“我趕時間。”

助理識趣閉嘴，又聽他說：“你去旁聽，有什麼重要內容明天向我彙報。”

“好的。”助理走出辦公室，掩上門，不禁有些好奇。

平時宋清之每天都把工作處理完再下班，今天有什麼事情半個小時都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