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火燒連營

明軍大營。

深夜的明軍營帳異常安靜，只有一隊巡邏計程車卒舉著火把四處巡視。

這時，牛安與他手下的金光力士悄無聲息接近巡邏士卒。

他看著幾位親信，向他們使了個眼色。

幾個親信心領神會，抽出長刀，緩緩上前靠近巡邏士卒。

頃刻間，手起刀落。

在金光咒的加持下，本就鋒利的武器變得削鐵如泥。

不過輕輕一抹，明軍士卒的甲冑被應聲而斷。

“嗚嗚嗚……”

上前捂著已經倒地明軍的嘴，金光力士轉頭向牛安比了個手勢。

牛安點了點頭，隨即帶著他們前去解決其他的巡邏明軍。

就這樣，在金光力士凌厲的手段下，整個明軍大營外見不到半個活人。

“牛大人，我找到明軍的糧草了。”

一個金光力士附在牛安耳邊，小聲說道。

“好，快給俺帶路。”牛安聞言隨即大喜。

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那麼順利。

在金光力士的指引下，牛安來到一處佔地不小的營帳前。

這營帳被緊緊封閉，外邊堆積著餵養馬匹的草料。

牛安快步走近營帳，只見營帳口躺著兩具被腦袋開瓢的明軍屍體。

從明軍的屍體上踏過，他掀開營帳，踏入其中。

藉著手中的火把，牛安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麻袋。

這就是明軍的糧草了。

看著眼前可供給幾千人馬的糧食，他眼神都要發光了。

沒辦法，一個小農對糧食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就像老鼠愛大米。

更不說他這樣因天災而流離失所，吃不飽肚子的饑民。

“牛大人，這麼多糧食，我們真的要燒掉嗎？”

一旁的金光力士端著火油，臉上盡是肉疼之色。

“燒！”牛安神色堅定。

他不是個分不清輕重的人，糧食雖好，但與真人的事業相比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真人可是與他能否得道成仙有關，他要是能飛昇天庭，有了香火供奉，自然不用在意什麼糧食。

就像《西遊記》中二師兄八戒，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後，雖只被封了淨壇使者菩薩，但下界的香火供奉不斷，是不愁吃食的。

得到牛安的命令，金光力士就是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執行。

隨後，幾位金光力士在營帳各處倒下火油。

而就在他們均勻分佈好火油，拿著火把準備引燃時，牛安突然出聲制止。

“等一下！”

“牛大人？”幾位金光力士面色遲疑。

他們這位上司不會是生出了不該有念頭吧。

“你們等會再燒吧，俺就看看糧食的成色。”

說話間，牛安嚥了咽口水。

這麼多糧食被燒了，實在是糟蹋了。

這樣的想法一出，他便提起長刀，將裝糧食的麻袋刺破了洞。

但誰料這一刀下去，麻袋裡露出的不是糧食，而是一撮黃土。

“這？！”

看到眼前這一幕，無論是牛安還是金光力士都感到震驚。

隨後，牛安立刻將整個營帳的麻袋的都捅破檢視。

這不檢視不知道，一檢視他們都傻眼了。

整個營帳密密麻麻堆放的麻袋裡，起碼有一半里面裝的都是黃土！

“TMD!”本就是粗人的牛安頓時爆了粗口。

“這些個生孩子沒屁眼的狗官，連軍糧都剋扣！”

面對眼前此景，牛安腦中的那根弦險些沒繃住。

這倒不是他同情明軍，而是他自已也有切膚之痛。

他之前就是因為朝廷的賑災糧食被剋扣，才不得不賣了家中的幾畝薄田維持生計。

但誰知買他的田的是秦王府管事的親戚，那貨藉著王府的勢力，強行逼迫他賤賣家中的田地。

秦王府，那可是大明盤踞西北的第一藩王，權勢滔天。

有這個名頭，哪怕牛安去府衙狀告，本地官員都不願意受理這案件。

“點火！點火！給俺點火！”

想到了這傷心事，牛安語氣激動，連連催促金光力士點燃火油。

金光力士見牛安發怒，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利索地點燃火油。

這時，遼闊的田野上，突然吹來一陣的晚風。

隨後，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整個營帳被熊熊大火所籠罩。

而明軍的大營處，金光力士見遠處升起的濃煙，也迅速開始行動。

與牛安等人做的別無二致，他們將灑在明軍士卒營帳附近的火油點燃。

火油迅速燃燒，整個明軍大營隨即成燎原之勢。

“怎麼了？！”

“走水了！走水了！”

“快滅火！”

“崗哨！崗哨呢？！”

……

隨著大營起火，原本處在熟睡中的明軍將士們都紛紛驚醒。

看著眼前已成一片火海，他們四處呼喊，陷入了混亂。

“闖賊來了！闖賊來了！”

“闖賊來報仇了！”

“賀總兵已經被闖賊殺了！”

“賀總兵殉國了！”

這時，一些穿著明軍盔甲的金光力士在各位營帳大聲疾呼。

“闖賊！闖賊在哪？！”

“哪裡有闖賊？！”

“賀總兵死了？！”

慌亂間，許多明軍士卒已經相信了這套說辭。

可以看到，雖然已經將闖軍主力消滅，但明軍士卒對這支農民起義軍還是存在心理陰影的。

“喂！你小子，站住！”

不同於完全陷入恐慌計程車卒們，明軍的中高層軍官還留有一絲清醒。

這不，一個剛剛走出營帳的參將就逮住一個四處奔走的金光力士。

“大人，有何事吩咐？”見眼前是一個明軍軍官，金光力士神情有些侷促。

“你是誰派來的？在這妖言惑眾，胡說八道！小心老子治你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

明軍參將語氣嚴厲，對金光力士的措辭很嚴厲。

這是因為不同於那些大頭兵，他可是知道他們的總兵賀人龍的下落的。

他們這位賀總兵，一聽說當地士紳招待他，前腳軍隊駐紮下來，他後腳就搬進了周家莊。

現如今，賀大人估計正左擁右抱，沉醉在美人的溫柔鄉呢。

“大人，小的……”

金光力士假裝要解釋，但隨即就是一刀斬過。

“你……”

沒有預料的眼前這個大頭兵會對自已動手，明軍參將完全沒有防備。

大量失血的他徑直倒地，眼神不甘地看著金光力士。

金光力士見狀，又上前補了一刀，明軍參將才徹底斷氣。

看著已經失去氣息的明軍參將，金光力士轉身離去，繼續在大營中製造混亂。

另一方面，張省悟帶的人馬也在迅速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