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名心裡鬆了一口氣,雙手不自覺的慢慢放下來,責怪自已想多了,差點弄巧成拙。
龍淵少俠眼睛裡的銀票,不!不是銀票,此刻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媳婦慢慢消失。
不由得雙目圓睜,餓虎撲食般將上官無名牢牢抱在懷裡。
大丫頭本就想搶到自已手裡,一直壓制得很辛苦。
見此想都沒想,一把抓住銀票奪了過來,瞬間笑的只見牙齒不見眼睛。
龍淵少俠一見妹妹搶到手了,隨手將上官無名甩在地上,跑上前與妹妹一起抓著銀票傻樂。
上官大鏢主呆呆的仰坐在雪地上,眼神呆滯,發生了什麼?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堂堂天下第一鏢局鏢主,上官無名這是被人搶了?
我一個靠走鏢,押鏢,護鏢吃飯的,竟然在自已地盤,自已的莊子,被倆小孩搶了?
是不是被搶了?剛剛自已竟然毫無反應,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從被突然抱住,瞬間被奪,忽然被扔到地上,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般自然。
這時兄妹二人也像是想起什麼,慢慢反應過來,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生無可戀的鏢主。
剛剛發生什麼了?自已兄妹二人是不是,把天下第一鏢局四海鏢局鏢主的銀票奪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再看看手裡的銀子,銀票。
慢慢一邊看著上官鏢主,一邊慢慢往後退,咋辦?要不要跑?
現在跑回村子躲起來,這麼多銀子夠不夠好好過安穩日子?
二人壓根就沒想把錢還回去,自已憑本事搶到手的錢,憑什麼還回去。
除非親孃復生,她讓還回去那才有可能。
上官無名此刻徹底無語了,自已這是碰上要錢不要命的了。
看著二人謹慎的步步後退,知道他們這是準備要跑。
不由得招手道:“兩位小友,那些銀子本就是你們贏的,是你們應得的。
我是不會出爾反爾再要回來的,你們大可放心收下”
兄妹二人聞言停下腳步,然後互看一眼,眼神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麼多錢,說給就給我們了?會不會有詐?
騙我們留下,再找人搶回去?
上官無名無奈道:“區區幾十兩銀子,對我而言不過一頓酒錢而已,不信!你們看,我這還有上千兩的銀票。”
說著就要往懷裡掏,當看到二人瞬間放綠光的眼神,又尬住了。
媽的,錢財不可露白的道理,還真是所言非虛啊!
這倆貨簡直就是活土匪,見錢不要命的主。
還是別得瑟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上官無名伸在懷裡的手,猛然一抓,緊跟著咳嗽道:“我心病犯了,快!快扶我回去,咳咳……”
兄妹二人見此,瞬間來到跟前。龍淵少俠直接背起上官無名就往回跑。
大丫頭著急道:“哥,背大叔去找少主,我知道郎中住哪,我去找郎中”
說完不待回應撒開丫子就狂奔。
這速度也是從小被逼出來,那時為了不被扔下,不被壞人追上。
她只能拼命的跑,有些時候還要幫著哥哥揹著孃親跑。
後來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慢慢的哥哥都跑不過她了。
上官無名趴在少年背上,老懷甚慰。
這倆孩子內心純善,雖然愛財如命。
但那又如何?我四海鏢局除了有錢還是有錢!
能得到這等天賦異稟的奇人異士,還怕往後掙不到更多的錢?
當龍淵少俠將上官無名,放到總鏢頭姐弟倆面前時,二人都疑惑的盯著自已的老父親,這是唱的哪一齣?
還不等開口詢問,咣噹一聲門被撞開,大丫頭懷裡抱著個老頭衝了進來。
弄的姐弟二人更是一頭霧水,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眾人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大丫頭懷裡的老頭,抗不住急聲道:“放老夫下來,放下來!這……這成何體統,簡直是有辱斯文,讓老夫以後還如何做人?”
大丫頭將老頭放下,嘻嘻笑著慢慢挪到上官雲傲身旁。
討好道:“公子,老主說他心病犯了,我把郎中抱來了,雲兒做的對不對?”
一句話老頭瞬間暴跳如雷,吼道:“老夫一把年紀,向來潔身自好,今日被一個小丫頭當眾摟抱,招搖過市。
這……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嗚嗚……老夫無顏苟活於世了,嗚嗚……”
說著老頭直接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簡直是撕心裂肺,讓人聽的肝腸寸斷,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上官雲卿冷冷瞥了其一眼,隨手從袖袋中摸出五兩銀子,丟在其腳下。
哭聲戛然而止,老頭撿起銀子吹了吹,又用衣袖仔細擦了擦,輕輕揣進懷裡拍了拍。
這才慢慢起身,咧開嘴露出幾顆大黃牙,笑嘻嘻問:“敢問是哪位貴人身體抱恙?老夫保證妙手回春,藥到病除。”
上官雲卿瞅了一眼上官無名,見其無動於衷,一副與老子無關,爾等自便的表情。
“滾”
“好嘞!”老頭二話不說屁顛屁顛走了出去。
大丫頭兄妹二人看的目瞪口呆,這……就嚎兩嗓子,再吹自已兩句,就能拿走那麼大一塊銀子?
二人偷偷掃視了上官家三人一眼,這上官家的人真是人傻錢多啊。這銀子都這麼好賺的麼?
上官無名看了一旁的龍淵少俠一眼,又看著上官雲傲。
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老子決定親自教導龍淵小子,以後他就跟在我身邊。
未來有哪些安排到時候再說,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提,我向來以德服人。”
上官雲傲翻了個無聊的白眼,沒出息搶自已兒子的人,還恬不知恥的說什麼以德服人,這說的那是人話嗎?
二貨天天喊著黃有道枉為人父,我看你上官無名更是不幹人事。
“不行!你說晚了。我剛剛決定讓他獨自出趟鏢,回來後由馬叔叔帶著他,全了師徒之名後我有大用”
上官雲卿語氣平淡,無視上官無名,你的以德服人對我沒用。
上官雲傲斜了老爹一眼,樂呵呵的不說話,等著看好戲,你不是喜歡以德服人嗎?
不同意的就在這呢,你倒是服一個我看看?給你能的。
上官無名則不同,皺著眉頭盯著女兒。
別人不知道獨自出鏢意味著什麼,可他作為整個鏢局的統治者,如何不知這意味著什麼。
這龍淵小子才十四五歲,又沒經過嚴格訓練,更沒經歷過廝殺,如何獨自出暗鏢,怎麼可能活著回來。
既然如此那跟去送死有何區別。
但以自已對女兒的瞭解,其不應該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
難道這龍淵小子還有自已不知道的本事。
知道此事已無更改的可能,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略一沉思開口道:“何時出發?龍淵小子不適合學武技,唯有戰技才是最適合他的。
若是學江湖那一套,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讓他跟我幾日時間,出鏢回來,我自會與馬三哥商量”
“可,最多五日,他必須出鏢”上官雲卿看了龍淵少俠一眼。
又盯著上官雲傲道:“要等到幾時?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