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龍灣是安城出了門的富人區,依山傍水而建,當時吸引了很多社會名流前來投資,當時悅龍灣的宣傳主打的就是安全性高,隱私性好,安保系統完善,但因為地處偏僻,所以當時的入住率不算高。

水已經俺到了三樓,整個城市都停了電,陷入一片漆黑。

“你們留在下面看東西,我先上去探探。”沈確開啟了手電筒,他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下雨,這裡面就流浪漢住在樓道里了,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別,上面指不定有什麼危險呢,言法,你跟沈確一塊上去,我留下看東西。”恐懼來源於未知,佇立在茫茫汪洋裡的高樓,沒有一絲光亮,總感覺裡面有無盡的恐懼。

不一會,樓裡傳來了噼裡啪啦的打鬥聲,哭喊聲,吼叫聲。

周母抱著沈信的手都抖了抖,“他們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大家都很愛和平。”言初選擇安慰安慰自已。

“砰”隨著一聲槍響,一切趨於平靜,真愛和平。

言法的頭被打破了,一直流血,但他的眼神卻格外有神,又帶著說不清的野性:“姐,上來!”

沒有電梯,從4樓到20樓,徒步爬樓梯上去,周母的腿都在抖,小阿信也累的趴在小寶身上,但是沒有人敢停下來。

樓道里全是人,秘密麻麻的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滿了人看見有人上樓如同飢餓的野獸盯著獵物。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危險的氣息,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迫切與瘋狂,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理智的束縛,衝上前來搶奪包裹。

他們當中肯定有人試圖撬門想進去房內,但是好在開發商用的都是硬貨,大門上被砍的都是刀痕,但是門一點沒事。

樓道里瀰漫著一種惡臭,食物腐爛的味道,糞便的味道,發酵的味道,混在一起,周母乾嘔了好幾聲,引的樓道里的人紛紛側目,嚇得周母有噎了回去。

言初知道,樓道的這些人看見他們眼神都發光,就跟貓看見老鼠一樣,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們活剝了,吞了他們的物資,但他們現在還不敢,只是因為言法正拿了把大砍刀跟在他們後面,刀上還侵著血。

“哇啊,還有沒有王法了,現在砍了人都不用負責啦,啊啊啊我的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快到18樓,一個大娘抱著全身是血的男人橫在半路。

“是你,就是你砍傷了我的兒子,你要給我兒賠命,啊啊啊啊”大娘的乾嚎不見眼淚,眼睛不自覺的盯著小寶,這個狗真肥啊,她都好久沒有吃肉了。

“小法,你真砍傷了人家啊。”周母看著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男人,心頭一愣,又看看自家人高馬大的兒子。

“大娘,你想我們怎麼賠償!”言初制止了周母想說的話。

“當然是償命了,他殺了我兒子,”大娘又抱著兒子開始哭,周圍的人見狀又圍了上來,紛紛開始指責,“就是啊,我們都看見了,就是他打傷了小孫,下手老狠了。”

“是啊,是啊,不能因為你們是這裡住戶就可以隨意打人啊,我們雖然只是暫住在樓道里,但這樓道也是我們的一部分啊,”

……

言初面無表情的扒拉著大娘懷裡的男人,男人骨瘦如柴,前胸背後有很明顯的刀痕,但這個傷一看就不是最新的。

“大娘,你看清楚了嗎,是他砍的你兒子嗎?”

眼看著大娘看向人群的方向,然後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言初冷笑一聲:“你這兒子可真厲害啊,從我弟弟砍傷他到現在,他這傷口是長好了又癒合,我弟弟的大刀還能看出來這麼細膩的效果,還真是不得了呢。”

肉眼可見的大娘還想狡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就是他,他砍傷了我兒子,你們賴不掉的,老天有眼,你們會有報應的……”

言初向來對這種胡攪蠻纏沒有任何耐心,“趕緊給我讓開,我沒時間聽你們廢話。”

“不行,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要不然,啊……”

一隻冰冷的黑色鐵疙瘩抵住了她的腦門,言初環視四周:“還有人有疑問嗎?”

周圍頓時一片安靜,躲在人群裡的男人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悄悄隱蔽了身形。

最後的兩層樓梯,像是花費了畢生的氣力,終於抵達了他們的新家。

沈確已經在大鐵門那裡等著他們了,他面色慘白,左手撐著門框支撐著自已,右手拿著槍來震懾樓下的人。

一進門,言法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怪不得剛才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言初趕緊拿出急救工具,現在這個情況,必須趕緊包紮,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確,你幫我拿……”言初喊了半天,也不見有動靜,沈確也暈在了一邊。

“媽,媽,別哭了,趕緊燒壺熱水,我來給他們消毒。”周母在一邊泣不成聲,人傻在原地。

倒是沈信,眼睛裡都是眼淚,抱著熱水壺,“姐姐,沒有電,燒不起來。”

該死的,她忘了,整個城市都停電了,太陽能蓄電池還在她的空間裡。

“阿信,你過來。”她遞給沈信一瓶酒精消毒液,“你等會就往小法哥哥的傷口上倒,慢一點。”

小阿信,哭著搖頭又點點頭。

言法的傷是悶棍造成的,只有額頭有了傷口,酒精所到之處,“啊,姐你要殺了我嗎,你也太粗魯了,疼死了。”原本暈厥的言法瞬間清醒,眼淚直冒,那無數的酒精分子像細密的針尖直插傷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輕一點。”好不容易包紮好了傷口,言初身上都汗溼了,把剩餘的酒精遞給周母,讓她先給言法擦下身體,別細菌感染了。

這邊還有一位傷患呢,沈確的傷比言法的重的多,主要是開放性傷口,創面有點大。

“小阿信,你哥哥的傷也要先消毒,你慢點倒。”言初有點猶豫,這不得疼死。

“我知道的,我都會了。”阿信點點頭,擦乾眼淚,他都有經驗了。

言初深吸一口氣,拿好紗布,剛想指揮阿信開始消毒,就被抓住了手腕:“小初,你是想謀殺親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