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秦銘淡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王巖皺起眉頭:“結合之前張凱晨的供詞。”

“也就是說兩夫婦是在8.30左右就已經睡下。”

“兇手對這個條件,也很清楚。”

“那兇手可對夫婦倆,太熟悉了,必然是熟人作案了。”

此時一直聽著的花姐忽然有一種疑惑:

“聽你們說的這些推斷,不是我心裡陰暗啊,既然兇手這麼瞭解時間”

“那他為什麼不等小女孩回來,一起殺了呢?”

“滅門不更爽,更開心嗎?總不能他良心發現了吧。”

王巖點了點頭,他也有類似的想法,但還是作出推斷解釋:

“小女孩是在公園和小朋友一起玩的。”

“很有可能,當時兇手在車庫注意到小朋友比較多,不好動手,所以選擇了逃跑。”

“畢竟透過車庫的窗戶,看到小區的公園還是很簡單的。”

……

案情推演到這裡。

聶晨在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案發現場。

還有現在開集體會議討論的結果。

不斷整理總結。

很明顯,大家都認為兇手和受害者相當的熟悉。

甚至和整個小區的人都很熟。

和夫婦兩人有深仇大恨。

是個反偵查意識極高的冷麵殺手。

這一點是從特製的鐵板鞋底就能看出來。

畢竟一個腳印透過技術分析,是可以得出身高,體重的,兇手很明顯知道這一點。

所以特製鐵鞋。

聶晨緩緩嚼著茶葉,茶葉的苦澀讓腦袋慢慢變得清明。

結合上面推匯出來的結果。

還有花姐說的。

兇手為什麼沒有殺小女孩呢?絕對不可能是發現人多才撤退。

那個車庫很明顯能看到小女孩的身邊是否是一個人。

如果自已是兇手的話。

小女孩來敲門不是正好一起都殺了?

就算是旁邊有小朋友跟著,一起殺了不就行了?

殺兩個是殺,再多殺幾個又有什麼關係?

想不明白……

算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換個姿勢,不就行了?

說不定會有更驚喜體驗。

聶晨見大傢伙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老王,我們接下來還是要從受害者的人際關係著手。”

“重點應該是在菜市場的同行,畢竟同行是冤家。”

“另外這個小區裡,也可以打聽下會有沒有和受害者發生過口角,或者矛盾的人。”

真正的突破口,往往就是在人際關係上。

畢竟殺人動機已經確定。

兇手必然跑不出這兩個交際圈。

小區和菜市。

王巖補充著說道:“嗯,大家注意,尤其要打聽一下,財產或者感情方面的。”

“畢竟仇殺的話,這兩個機率比較大。”

“明白!”

“行動!”

隨後王巖一聲令下。

開始分配走訪任務。

聶晨和花姐一組,查菜市。

畢竟牛家夫婦二人,做的是豆製品之類的,同行並不是很多。

剩餘的人全都和老王一起查小區。

小區基數很大,需要多派一些人手。

大夥開始正式查案。

……

大約半個小時。

早上6.50。

聶晨和花姐兩人就已經來到了西南菜市場。

“誒,小聶這裡怎麼人這麼少啊?”花姐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菜市場,有些疑問:“現在7點鐘都沒到,怎麼這個菜市人這麼少?”

聶晨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

“花姐,這裡說是菜市場,其實更應該是批發市場。”

“大多數的商戶大概凌晨2.3點就已經準備就緒,他們的客戶群體一般都是超市。”

“路邊擺攤小販,早餐店,飯店,還有食堂……”

“都是大批次的供給新鮮的菜,肉,魚之類的。”

當初父母出國旅遊,自已一人在家的時候。

外賣實在是吃膩了。

也不想請管家,畢竟自已要是沉浸在模擬空間沒出來,傷了人可就不好了。

所以自已就想著改善伙食,吃新鮮的食材。

且當初心理醫生告訴自已早睡早起有利於改善心態。

所以為了吃點好的。

就經常來西南菜市,一大早5點多就來買菜。

不要以為5點鐘很早。

這裡是專門搞批發的。

那會正是車水馬龍,人擠人的高峰期。

要是來晚了,人早就忙完,收攤了。

記得放假的時候,小月天天睡醒就來自已家蹭飯。

也不知道是蹭飯,還是想蹭其他的。

病好了之後,工作忙。

自已就很少過來這裡了。

總之西南菜市場這個地方,他很熟。

花姐平時做菜少自然不知道:

“哦~原來這些菜販是要趕在人家開業之前,就要準備好東西啊。”

“可人家都收攤了,我們怎麼去找人啊?”

聶晨看著眼前的一排排攤子,都已經收拾乾淨,空無一人的菜市,微微一笑:

“沒關係,我知道哪裡能找到人問話。”

隨後在花姐好奇的目光中。

一路走上了坡道。

隨後走到了西南菜市後方的停車場。

裡頭是一排排的麵包車,卡車。

停車場的拐角,還有放置的手推車。

聶晨帶著花姐,走到了幾輛卡車後頭。

正是十幾個光膀子大漢,打牌抽菸,聊天。

敞開著的麵包車,裡頭的人一邊玩手機一邊在等拉貨。

還有的,在車上帶著孩子,吃早點。

好不熱鬧。

一般勞搞批發的商販,忙完了,就會回去睡覺。

但更多,有精力的人還是經常和朋友打牌,吹牛逼。

或者等著送孩子上補習班。

當初自已買完菜,經常看到這群人在這裡。

所以這才這麼自信能找到人問話。

“開牌!開牌!”

“當年陳刀仔從20塊贏到3700萬,我老盧用1塊錢贏到5塊錢,不是問題!”

“今天我就要大殺四方!讓你們哭著叫我爸爸!”

“二十張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殺我?我當場把這個桌子吃掉……”

下一秒。

“先賒一張!”

“不行!你都賒3張了!是不是沒種?”

“嗯……是的!”

……

聶晨看著四周大夥還是很有數的,賭博沒有太大額,基本沒有超過10塊的。

更多的都是腦瓜崩和瓜子。

畢竟菜販子搞批發都是辛苦活。

大夥也都不想在賭桌上浪費錢財。

“各位大哥,能問點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