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陷入極端情緒的且還不在現場。

在場的警員暫時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花姐看向了一旁沉默寡言的秦銘:

“秦大師,你怎麼看呢?”

催眠涉及到醫療領域,所以想問問專業的人員。

秦銘插著口袋,一雙死魚眼沒有任何波動:

“普通的催眠不可能,配合藥物有可能。”

“或許死者身上有我認不出的藥物型別。”

秦銘說話永遠很嚴謹。

沒有把握的事。

或許,有可能,都是掛在嘴邊。

王隊瞪大眼睛:

“要是連你都認不出,那這藥也太離譜了吧!”

“難不成是最近才發明出來的?”

聶晨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們越扯越遠了。”

“催眠犯案,實在是太過玄幻,哪怕是配上藥物也相當離奇。”

“歷史上催眠犯案的可是少之又少。”

“催眠這個方向查案,我還是不建議。”

催眠?

本子照進現實?

怎麼可能!

要是真有這種能力,估計這書早就被封了。

根本過不了河蟹神獸那關!

……

此時王隊點了點頭,接著提出意見:

“嗯,對!現在最緊要的還是要接著查比較穩一點的方向。”

“我覺得,我們可以幾人分組,分別從兇手,和受害者的家屬或者街坊,進行走訪,調查下他們最近有沒有接觸過特別或者可疑的人物。”

“只要符合之前的那幾點要求,說不定就是兇手。”

花姐,小孫,李文書等人也都點了點頭。

雖說這個方法笨了點,累了點。

但卻是最簡單,樸實的方法。

畢竟極端的反社會人格。

在生活還是工作中必然招致非議。

大大小小算是個名人。

只要深入查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兇手。

正當所有人都贊同的時候。

聶晨卻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案:

“老王這個提議,是很樸實,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我是很推薦。”

“但我們現在時間緊迫。

“那些案發地,在龍國的各個地方,光是到那裡就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就算是申請當地的同事幫忙,不瞭解案情,一來二去更耽誤時間。”

此話一出不僅是王隊皺起了眉頭,就連花姐也有些不解:

“目前我們的證據,線索還是太少。”

“只能用這種最樸實的方法。”

聶晨微微一笑,跟大家說著自已的看法:

“其實我們有另一個方向,可以把調查的重點,放在第三者或者情人身上。”

“畢竟他們才是這些案件的關鍵。”

“從之前的問詢得知,第6起滅門的小三,在一個月前,明顯有情緒低落的情況。”

“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入手。”

“調查每一個小三或者情人,他們日常愛好,經常接觸哪些人。”

“重點是在一個月之內頻繁接觸怪人。”

“因為要想將情緒落入極端當中,必然是要下長期的功夫。”

聽到這,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眼前一亮。

這個方法似乎更好一些呀。

不僅工作量減少一半還多。

還能少跑一段路。

就在所有人都要贊同的時候。

聶晨話還沒有說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查!”

“那就是我們要查背後兇手,小三情人他們之間的媒介。”

“如果查到了媒介,那距離破案也就不遠了。”

王隊和花姐那些經驗十足的老警員,紛紛讚賞的看了眼聶晨。

能想到這個角度。

說明聶晨真的是鑽研很深了。

但現場的小孫和李書文越來越不懂了。

感覺像是聽天書一樣。

“媒介?那是什麼意思?”

王隊耐心地給年輕的警員解釋著:

“媒介就是指我們可以著重查人的時候,調查犯罪人的作案手法。”

“受害人很多,分佈很遠,兇手到底是如何在不同地方接觸那麼多受害人的?”

“還能在兩個月之內接連不斷地犯案。”

“舉個例子,如果說兇手是利用網路接觸小三,那媒介就是網路。”

“如果說是利用中間人,那這個中間人就是媒介。”

“利用長途車,那長途車就是媒介。”

“也就是說,發現了媒介,順藤摸瓜,絕對能找到兇手。”

隨後王隊將眼神投入的聶晨那邊,尋求答案。

聶晨微笑著回應:

“對,老王這點說的不錯。”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刑偵隊長真不是白當的呀。”

“你得了吧。”王隊差點沒被聶晨噁心到:“都是你提出來的,我就是解釋下。”

“搞得一切都是我想出來似的。”

“陰陽怪氣的,當心額捶死你。”

聶晨哈哈笑著:

“等案子破了,咱們找時間練練啊!”

“我能怕你?”

花姐此時站出來總結著說道:

“小聶你的意思是,我們下一步的偵查方向,第一是調查小三和情人的生活軌跡。”

“第二是在調查的過程中,儘量找到兇手和他們之間的媒介,我說的對吧?”

聶晨收斂了笑容:“對!”

“那小聶,以現在的條件,犯罪心理側寫能做出來麼?”

花姐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如果有側寫的話。

那他們查案絕對能更快地查出來。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聶晨。

結果聶晨搖了搖頭:

“花姐,現在咱們的線索還是太少。”

“等咱們調查完吧。”

“如果現在做出來的話,很容易干擾咱們走正確的道路。”

花姐聽完表示理解。

剛剛的下意識一問,完全就是把聶晨當成了無所不能了。

畢竟之前的表現。

在她的眼中實在是太驚豔了。

以至於忘記了,大家都是普通人。

無奈一笑。

隊友太優秀,搞得她都不想動腦子了。

也不知道時間長了,腦子會不會生鏽。

聶晨當然不會聽見花姐的心思。

而是自顧自的下發命令。

“待會會議結束,花姐,你就負責分配任務。”

“另外秦大師,辛苦你再查查之前的催眠藥劑,是否是市面的最新款。”

“畢竟兇手,媒介,都沒確定,一切皆有可能。”

“好!”在場眾人全都回應之後,紛紛散場調查。

……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11點。

“嘩啦啦……”

大雨連綿不絕地打在窗戶上噼裡啪啦。

讓人莫名有些煩躁。

深夜無人警局裡。

“嘩嘩……”翻書聲異常明顯。

昏黃的燈光打在辦公桌上。

燈下是一張略帶疲憊的臉。

聶晨此時還在不斷整合同事們從各地傳來的資訊。

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現在。

案發現場,入職報告,審訊,推理,安撫群眾,開臨時會議……

他都沒停下來過。

高強度的腦力活動。

搞得他頭都有些懵懵的。

正當想要喝口茶歇歇的時候,卻發現杯子裡已經沒有了茶葉。

“這一天下來喝的茶,比我一週都多啊。”

“早知道多準備點了。”

正當他想出去買一點的時候。

“噹噹噹……”

忽然雨夜的窗戶邊,傳來一陣規律的敲擊聲。

在寂靜的警局迴盪。

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聶晨剛一回頭。

就看到了一張扭曲,且散發幽光的臉正趴在窗戶上。

發出如野獸般的低沉嘶吼聲:

“聶晨,你好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