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如虎天噴出一口鮮血,嚇得眾人退散開來。

“什麼情況?”

眾人驚慌之時,如虎天被自家小妾攙扶住了,身體開始抽搐。

小妾婉蝶被嚇得面色煞白,無助地看向顧繁金,“大姐夫,虎天多喝了幾杯,你快救救人吶!”

這個小妾婉蝶甚是煩人,因為婉蝶挑唆,如虎天已經和女兒如伶兒鬧掰了。

雖然如伶兒還住在如盛鏢局,但是已經半年多沒有和如虎天說話了。

顧如意為自已的好姐妹如伶兒抱不平,覺得如虎天有今天也是活該,於是拽住了正要上前的許衡之。

“不去,他這個人活該!”

許衡之一怔,醫者仁心,救人不分男女老少好人壞人,只要有人受傷,身為醫者就必須衝上前救人。

他不顧阻攔,上前救人。

“他活該!”顧如意上前用力拉住許衡之,“他拋棄妻女,得病喝不了酒,是他遭受的報應,他又一意孤行,自知不能喝酒又貪杯,又是他一意孤行遭到的報應!”

顧繁金嘆口氣,拉住顧如意。

“如意,讓衡之先救人,對與錯等人活過來再說。”

“他不跟如伶兒道歉,不把我二舅娘接回來,我們就不救他!”顧如意一臉堅定。

說著,又衝上前拉住許衡之。

許衡之掰開顧如意的手,走到如虎天身邊,開始施針。

隨著銀針一根根紮下,如虎天停止了吐血和抽搐。

如虎天忽然雙眼一閉,暈厥了過去。

婉蝶驚慌失措地捶打許衡之,“你個庸醫,你個庸醫,你害人命,把人給弄死了!”

顧如意走上前,推開胡鬧的婉蝶,“你幹什麼呢?你打的是宮廷御醫,我的夫君,我可以去報官抓你,說你毆打官員。”

婉蝶馬上收起手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嚶嚶哭泣。

顧如意再看向許衡之,“我勸你,是有原因的,這個如虎天和他小妾一家子不講理,你救他,他反而怨你。”

許衡之收起銀針,對顧如意擺擺手搖搖頭,又看向顧繁金,“人已經救好了,只是需要麻煩岳丈大人找一處平整安靜的地方,讓這位病患稍作休息,便可醒來。”

顧繁金連連點頭,馬上吩咐人把如虎天移去後堂。

“好女婿,爹的好女婿,你若是不忙的話,可以再等一會兒?”

顧如意插話阻攔,“忙!我們馬上要回許府,衡之的母親身子欠佳,還需要我這個兒媳婦照顧呢!”

一臉怨色。

許衡之無奈嘆氣,“如意,不要鬧了,我母親有嫂嫂照顧,你不是要留下來多陪陪爹爹嗎?”

顧繁金笑哈哈地看向許衡之,“好女婿,我這個女兒啊,被我寵壞了,你多擔待點。”

“如意,你多和衡之學學,人家是醫者仁心!”

眾人看著許衡之議論紛紛,有人佩服許衡之醫者仁心,有人擔心許衡之救不活如虎天。

後堂傳來婉蝶的喊聲,“神醫!神醫!我夫君醒過來了!”

眾人一併移步後堂。

許衡之給如虎天診脈,皺皺眉頭之後,又點點頭。

“暫時沒事了。”

如虎天深深沉下一口氣,對許衡之道:“謝謝神醫外甥女婿。”

顧如意橫瞭如虎天一眼,即使是她生母的遠房弟弟,就算她應該叫一聲舅舅,就衝著如虎天苛待如伶兒加上趕走如伶兒生母一事,她也不認這個舅舅。

“外甥女婿也是你叫的?”

如虎天失神的眼睛環看周圍,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顧如意身上,“是你不讓神醫救我?”

顧如意輕哼一聲,“你死了才好呢!”

如虎天氣得“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婉蝶哭哭啼啼地撲到如虎天身上,“當家的,你不要嚇妾身吶!”

顧繁金趕忙開口打圓場,“好了好了,人沒事就好,虎天你剛醒,還是要注意身體。”

如虎天卻不領情,指著顧如意說道:“都是因為她,不肯讓神醫救我!”

許衡之聽不下去了,“如鏢頭,令府之事我也有所耳聞,你拋下糟糠之妻,如今又縱容小妾欺辱嫡女,這本就不是一個大丈夫所為。我救你,只是秉持醫者仁心,你這飲酒的病能醫治,但是你這人品卻醫治不了。”

雖然,他許衡之說出來,不夠尊重如虎天這個長輩,但是為了顧如意,他寧可頂著不尊重長輩的罵名了。

怎料,他說完,眾人一起稱讚他說的好。

“果然醫術高明,人品又好!”

“少年天才神醫,名不虛傳啊!”

“如鏢頭,你今日得到神醫相助,是你的福氣,可要好好珍惜,多聽聽神醫的指點。”

如虎天頓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他本想爭辯幾句,但看到眾人都對許衡之讚不絕口,便也只好作罷。

白凝煙笑了笑,道:“衡之的醫術,是我最為佩服的。在我看來,這個世上沒有他醫不好的病,只有醫術醫不好的人。”

言外之意,你如虎天這個人的人品是該好好醫治了。

如虎天面色更紅了。

接著,許衡之給如虎天開了一副藥方,交給婉兒,“三日敷一次,外敷在肚臍上,可以幫助內臟運化,不出三月,再不會飲酒中毒。

婉兒感恩戴德地對許衡之鞠躬。

顧如意看著婉兒和如虎天,面色更怨。

從壽宴回到許府的路上,顧如意一直悶悶不樂,不發一言。

回到衡之苑之後,許衡之才安慰顧如意。

“別為這種人生氣了,不值得。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們會有報應的。我既然娶了你,就不想看你不開心。”

顧如意怔愣了一下,覺得許衡之說的也有道理,沒必要為如虎天悶悶不樂。

她點點頭,靠在許衡之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許衡之輕輕抱住她,“應該是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你多日來為我們許家操勞的,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今天所做一切都是應該的,是你應得的。”

回想起今天許衡之在壽宴上的樣子,顧如意禁不住笑成了蜜糖。

“你今天用百壽圖,還有請來的白凝煙,真是把我爹哄得太開心了。”

“你還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