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八人抬的大紅花轎,出現在二長老的眼前。

花轎左邊是一身喜服的新郎倌丁于飛,身後跟著抬禮物的迎親隊伍。

右邊是東方回炫,身後是央月教的堂主舵主,個個身配紅花,一身的喜氣。

喊話的正是東方回炫,人長的瘦小枯乾,到嗓音特別的洪亮,多少裡外都能聽到。

二長老隔著老遠就哈哈大笑道:“光顧著給新人添置東西,忘記下山去接親了,裡邊請,裡邊請!”

東方回炫看著二長老,呵呵一笑,說道:“不用了,接了新人我們就走,教裡還有一大堆客人需要招呼那.”

“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催一催,這冷不丁地離開摘月峰可能是有些不捨,跟她師父的話還沒說完.”

二長老扭臉回來了。

洛凡醫看到二長老進了大殿就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

洛凡醫又湊過來說道:“仙師,人打發走啦!速度挺快,我代表摘月峰謝謝仙師.”

二長老看到洛凡醫又仔細地看了幾眼,確實有點像,像他的母親,難道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又要翻出來不成,要麼怎麼會什麼事都如此巧合。

洛凡醫看二長老不說話,一直盯著自己看,就問道:“仙師,您是不是認識我的父母,那我問您,我長的像誰?”

二長老的思緒被洛凡醫打斷,隨口說了一句,說道:“你很像你的母親上官秋雲.”

厲屋竹也開始端詳起洛凡醫來,心裡也是暗暗稱是:的確像上官秋雲。

只可惜上官秋雲和洛仲恆夫婦英年早逝,留下一個嬰兒不知所蹤。

原來被人收養了,看來也是當年的知情人。

洛凡醫聽到上官秋雲幾個字,感覺陌生的很,沒有一丁點跡象。

看著二長老,說道:“仙師,您說的這個人我不認識,您還是想辦法把迎親的人打發走吧!婉約是不會出嫁的.”

二長老看看洛凡醫,嘆了口氣,說道:“看在你已故父母的份上,今天我不與你計較,站到一邊去.”

他開始喊柳佳音,“柳師侄,婉約既然在你身邊,為什麼還不給他梳妝打扮,吉時馬上就到了.”

柳佳音對著二長老說道:“長老師叔,這其中的原因您也知道,何必為難一個孩子,難道就是為了宗門的獨立,就非要把婉約往過火坑裡推嗎!”

二長老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十八年前指腹為婚,一紙婚約還在。

怎麼能是為了宗門,我想婉約的父母要是還在世也會答應的.”

“我不答應!”

洛凡醫擋在二長老的面前,說道:“婉約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救活的,她答應過我,命是我的。

如果你非要讓她出嫁,我就把她的命收走.”

洛凡醫不卑不亢,對二長老很不客氣地說道。

“執法堂!”

二長老實在是受不了洛凡醫了,大聲喊道。

“回長老師叔,執法堂和通曉殿全部出去尋找金聳悅她們的下落了.”

厲屋竹恭敬地對二長老說道。

“你,把他帶走!”

二長老讓吩咐厲屋竹把洛凡醫帶走。

“長老師叔,我真的沒有這個權利,就是有也不敢在摘月峰隨便抓人.”

厲屋竹堅定地說道。

“反了你們了,我這個長老師叔還支使不動你們了。

既然你們都不聽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吶!把這裡給我包圍起來,一個都不能放走.”

二長老突然翻臉,大聲喊道。

摘月峰上摘月殿裡來的都是星月宗的高層,一共就十幾個人,一下就被暗處隱藏的幾十號人,衝出來給圍了起來。

洛凡醫早就注意到這幫人了,還有另外兩夥潛伏在暗處的高手,一動沒動。

洛凡醫也不點破暗處的兩夥人馬,他來星月宗的目的就是要保證柳佳音師徒的安全。

說白了他倚仗的就是凡天九印。

他已經傳給柳佳音兩印,分別是幻月印和元月印。

傳給婉約和央月一印——新月印。

新月印好入門,消耗靈力不大,正好適合兩人。

龍剛天生神力,如今收放自如,再加上洛凡醫傳給他的硬氣功,十三太保橫練功夫,和凡天功同修,就算是修仙者他也能對付一二。

唯一要保護的就是傘墨,不過洛凡醫也傳給他一套逃跑的輕功步法,陸地飛騰術。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他這個師父可能不是個稱職的師父,但絕對是個盡心盡力的師父,更是個護犢子的師父。

被圍起來的還有洛凡醫他們,等於二長老在暗處安排的人手,衝出來就把整個摘月殿給包圍了,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十峰峰主殿主以厲屋竹為首,跟二長老暗處安排的人對峙起來。

洛凡醫把央月、傘墨、左千雅和右紫月他們安頓在一個角落,龍剛、柳佳音、婉約、跟洛凡醫統一戰線,把身後的幾人給保護起來了。

衝進來的都是身罩黑衣,青巾蒙面,手持雙刀的一夥人,個個眼睛賊亮,露著兇光。

洛凡醫跟對方打了一個照面,就對身邊的柳佳音說:“柳師父,這夥人都是殺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殺手.”

柳佳音看著洛凡醫,說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看一眼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你的眼睛什麼做的,透視眼?還是傳說中的九天法眼,我現在懷疑你是老怪物重修,說!你是哪個老怪物重生修煉.”

柳佳音的聲音不大,在洛凡醫的耳邊,顯得那樣曖昧,說完柳佳音柳笑了,笑的那樣燦爛。

把洛凡醫給笑懵了,也罷青巾蒙面的一夥人給笑愣了,同時也把厲屋竹,三長老和四長老以及幾個殿主峰主十幾個人,都給笑暈了。

在這劍拔弩張的緊急時刻,傳來如此的嬉笑聲,不吸引眼球都不行。

二長老更是氣的吹鬍子瞪眼,大喊大叫起來。

他喊道:“抓,全都抓起來,一個都不放過.”

厲屋竹他們開始往洛凡醫的位置後退,明顯的是想著人多力量大,好一起抗衡外來的勢力。

洛凡醫也不阻攔,看著厲屋竹他們撤過來。

他突然大喊了一聲:“嗨!青巾罩面的殺手哥門們,還不動手等什麼那?殺手都是暗殺,你們這是什麼,明殺嗎?學的刺殺之道是什麼?五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一擊必殺,拂衣而去,才是王道。

一擊不中,千里遁行,苦修苦練,他日重現。

你們看看你們像拂衣而去的殺手嗎?來!來!來乾脆把青巾扔了,到我面前,磕個頭,我傳給你們,‘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的殺手之道。

要是不磕頭就別在這丟人現眼,趕緊走的越遠越好,省的把我們殺手一脈的人給丟光了.”

洛凡醫這一席真真假假的話,把這幫子目露兇光的殺手給唬得一愣一愣,愣是沒敢動手。

當他們看到說話的是一個乳臭未乾,胎毛未退的孩子時,個個眼睛都虛了起來,縮成針尖狀,盯著洛凡醫。

因為他們從洛凡醫的身上感覺到了那種實質的殺氣,至少是頂尖殺手才有的殺氣,不是他們這些殺手能夠隨便睥睨的。

二長老一看,這是什麼情況,讓一個小崽子幾句話就給離心離德的,氣的又咆哮起來。

“我讓你們來幹什麼來了,聽道來了嗎?不要被一個黃口小兒給忽悠了,你們是什麼人?是殺手,就應該有做殺手的模樣.”

二長老含怒而發,句句都是針對洛凡醫的話。

有幾個青巾蒙面的殺手把眼睛轉過來,盯著二長老,沒有說話。

不過,那種要吃人的眼神讓人看了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