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回來後,怎麼沒有直接藏身在屋頂夾層裡呢?”暗衛問周啟深。

“孫巖,張子魚不對勁兒,我想試試她。”周啟深回道。

“屬下懂了。”暗衛回答。他也希望自已的主子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這麼多年,他的主子太孤獨了。

“好了,你去休息吧!萬事小心。”周啟深叮囑安慰。

“主子,金創藥裡面,周大夫加了解毒的成分。屬下告退!”說罷行禮告退。

周啟深當天仍舊在小書房休息。張子魚回到內間,當即倒頭就睡。醒來時,已近晌午。

站在庭院裡,這個時節已經入夏,梧桐樹長的鬱鬱蔥蔥,張子魚望著樹梢,想起《詩經》裡“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這個大周朝,在自已的頭腦裡沒有什麼印象,不知皇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皇后與嫡出的大皇子莫名其妙的就葬身火海,短短十年後久有了繼皇后,實在是替皇后和皇子委屈。

難道周啟深昨夜夜探皇宮,和這件事有某種關聯?張子魚決定出去走走,閉門不出,什麼訊息也沒有。

張子魚正在思索如何去探聽訊息,春桃來報,說張子魚的堂姐下帖子邀請張子魚去遊湖。張子魚:“去不了一點。”開什麼玩笑,誰都不認識,送上門去找虐嗎!

張子魚讓春桃去叫春花,讓她們和自已到京城最繁華的茶樓聽雨軒走一遭。聽雨軒依山傍水,一共三層,一樓大多為散座,二樓都是雅間,三樓接待的都是王公貴族。張子魚既然想聽街頭巷尾的閒話,自然選人多的地方。主僕三人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這個座位剛好能看到湖面泛舟,開啟茶樓的窗戶,楊柳依依,涼風習習,好不愜意。

春花正在洗茶具,張子魚抬頭就見一個窈窕女子,團扇半遮面,款款向她走來。

“這誰呀?”張子魚悄聲問春花。“這就是小姐的堂姐張子嬌,剛剛給您下帖子邀您遊湖的那位。”說起張子嬌,春花義憤填膺:“她從小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您下不來臺。”可以想象,偏偏張子魚雖然驕縱,卻吵不過她,肯定是回回氣的暴跳如雷,臉面全無。這還真是不想看見什麼人,就偏偏遇見什麼人。

只見這張子嬌見了張子魚不屑一笑:“子魚妹妹,還有心情出來吃茶。你家相公的刀傷痊癒了嗎?

張子魚頓時大吃一驚,這件事情已經傳出來了嗎?是不是小命不保了。張子魚覺得自已脖子一涼,問道:“你什麼意思?”

“子魚妹妹還不知道嗎?你家相公昨天遇見禮部侍郎的二公子當街調戲一個女子,居然路見不平上去理論,被二公子刺傷了。呵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居然幹起這抱打不平的事情來了!”張子嬌對張子魚道。

“路見不平?”張子魚心想,原來不是去夜探皇宮裡,嚇死嚇死!“禮部侍郎的二公子當街調戲女子?”張子魚八卦之心頓起。

“子魚妹妹你的關注點是不是跑偏了?你不問你家相公為什麼愛管閒事嗎?”張子嬌道。

“所以禮部侍郎的二公子到底有沒有調戲女子?”張子魚追問道。

“有沒有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張子嬌道。

“當然有關係,讀書人自然得知道禮義廉恥。”張子魚道。

“呵呵,自不量力而已!禮部侍郎的二公子也是他能招惹的!”張子嬌嘲笑道。

“姐姐這八卦的本事,也真不像是大家閨秀,和勾欄院的女子嚼舌根的樣子一模一樣!”張子魚不甘示弱的反駁。

“你!”張子嬌氣的怒目圓睜,揮手便朝張子魚的面門襲來。春花立刻站到張子魚面前,要保護張子魚。

張子魚:還有這種操作?看來言情小說裡動不動就扇耳光也是所言非虛呀,看來這是惡毒女配的標準動作。可你說咱穿越前也是練過散打的,武林高手打不過,這麼個刁蠻小姐還想跑到面前來撒野,可真是自不量力。

張子魚一把握手張子嬌的手腕,用力一推,張子嬌便跌倒在地,張子嬌氣氛的用力捶地,便要破口大罵。

張子魚目光凌厲:“閉嘴!再嘴裡不乾不淨的,我把你舌頭拔出來。”

張子嬌還真的被嚇住了,張子嬌的丫鬟上前來扶起張子嬌,主僕二人匆匆而去。

“小姐,快看湖面!”耳邊傳來春花驚呼。

只見湖面上有艘遊船不知怎麼,濃煙滾滾,船艙裡面的人驚呼著跑到甲板上,甚至有人失足落水,幸好有經過的船隻幫忙打撈。

茶樓的人也都跑到窗邊看熱鬧,忽然人群中有人驚呼:“那不是少將軍的妹妹盧雲瑛嗎?”

張子魚抬眼望去,就看見盧雲瑛衣衫不整,與她在一起的幾名男子亦是羅衫半解,在甲板上互相撕扯著。

“京中盛傳少將軍的妹妹知書達理,今日一見,竟是如此!”茶樓的客人中有人說道。

“實在有傷風化,看來傳言不實呀!”

“早就聽聞京中有位大小姐經常包下花船,行為不檢,難道說的就是少將軍的妹妹盧雲瑛?”

茶樓的客人七嘴八舌,盧雲瑛手忙腳亂和幾個人推推搡搡,不慎落入水中,湖中立刻亂作一團。

今日這盧雲瑛算是成了京城中的名人了。以前,張子魚喜歡少將軍盧德魁,經常和盧雲瑛在一起遊玩,卻不知盧雲瑛果真如此不端莊,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來。

如此一來,昨日張子魚撞柱子事件的熱度自然下降了。今日張子魚在人群中看熱鬧都沒幾個人注意到她。少將軍返京尚未面聖就約見張子魚,想來,將軍府也會想辦法遮掩一二。只是沒想到,昨日少將軍沒出名,今日少將軍的妹妹倒是上了熱榜。看來周啟深昨日說將盧雲瑛的真面目展示於人前的就是這事兒。

張子魚返回家中的時候,周啟深正在喝藥,見到張子魚回來,眉頭立刻皺起:“藥好苦!”

張子魚本想問起周啟深與皇室的關係,想了想,壓下心頭的疑問,取來蜜餞遞給周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