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子魚喊來桃花,讓她帶自已去廚房看看,桃花嚇一跳:“小姐,您是從來不去廚房的。”想起來了,原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廚房這種地方煙熏火燎,確實是不曾進去過,平時的飯菜都是春桃和春花準備,採購的事情都是管家一手負責。可張子魚從參加工作就一個人獨居,吃喝拉撒全都一個人搞定,再說,這古代什麼娛樂專案都沒有,就這麼一個人呆坐著,非給她憋出犄角來不可。
“那你帶我出去溜達溜達。”張子魚看見院子後面是一座山,好像植被還挺好,看起來有山有水的。
“小姐,您的頭~”
得,這是怕出去走幾步再暈了,回頭丞相把她杖斃了,行吧,剛來這個陌生的世界,儘量少給人惹麻煩吧。確實頭也還有點疼。
張子魚回到臥房,坐在梳妝檯前端詳著鏡中的自已,剛醒來時畢竟慌亂,這會兒靜下心來仔細看看,發現這原主畢竟是年輕,面板比自已的更細膩,沒想到自已天天感嘆,還是重返青春就好了,竟然這樣實現了。就是這複雜的髮式,繁重的髮飾,本來頭就疼,這一壓覺得更疼了,張子魚把它們一樣一樣拆下來,頭髮梳順,很想找根電話線圈給綁一下,可惜沒有,就順手把頭髮綰起來,在梳妝檯上隨手拿根髮簪固定住。
頭皮一輕,覺得臉上也黏糊糊的,畢竟上午又哭又鬧的鬧騰一氣,張子魚又洗了把臉,想了想,開啟衣櫃,找了件輕便的衣服換上,身上這件,漂亮是漂亮,花樣繁複,飄飄欲仙,可也囉裡八嗦。
這麼一頓收拾,頓覺神清氣爽,正巧桃花和春花也準備好飯食,端到飯廳,來叫小姐吃飯。
到了飯廳,張子魚一看就她自已,問春桃:“周啟深呢?”“姑爺應該在書房。”春桃回道。“去叫他吃飯。”春桃行禮應:“是。”轉身出去找周啟深了。
春花上前來給張子魚盛湯,張子魚擋了一下:“等一會兒,周啟深來了一起吧!”春花一愣,明顯很意外。張子魚不禁好奇:“怎麼了?”春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張子魚:“小姐以前吃飯從來不叫姑爺,也不會等他。”
“嗯?自已吃自已的嗎?”
“姑爺來的話,就一起吃,不來的話,你也從來不叫人找他。”
唉~又忘了,自已這個穿越者做事情完全按自已的習慣,誰沒事兒總去想另一個人的行事方式呀。更何況,同在一個屋簷下,即便沒有夫妻之實,也有夫妻之名,吃個飯還誰也不搭理誰,這明顯影響社會和諧呀。正好,藉著這次撞暈事件,假裝有一點失憶,給自已的變化來個順理成章的解釋。
正想著,飯廳外傳來腳步聲,周啟深來了。周啟深來到飯桌前,一撩衣袍,坐在了張子魚正對面,看向張子魚的頭頂:“是有事嗎?”
看吧,周啟深也覺得特意叫他吃飯這事不對勁兒,張子魚穩了下心神:“就是想和你說,以後你沒事兒的話,咱們都一起吃飯吧!”張子魚說完自已心裡嘀咕:畢竟我也需要一個說說話的人,自已一個人坐在這吃飯,兩個人在旁邊兒緊緊的盯著,彆扭不彆扭?孤單不孤單?再說,她可不講究什麼食不言 寢不語那一套,吃飯時是最好的八卦時機。
周啟深聞言深深的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一般。張子魚可不管他什麼眼光,有事趕緊說,不然這位老兄惜字如金,一會兒轉身走了。“還有就是你書房裡有沒有地理志或者歷史類的書籍,借給我兩本看看。”總得了解下自已的地理位置和歷史環境吧,萬一穿不回去,得找個地方好好生活吧!比如出個京啥的,再說自已平時假期都是遊山玩水,最愛旅行。這些問題也不能貿然的去問別人,畢竟穿越者的身份還是得保密的。
“好!吃過飯你隨我去書房找。”周啟深回答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下午咱倆說的事你覺得怎麼樣?”張子魚把碗裡的小湯勺拿出來,放到接碟裡,單手端起碗來喝了口湯繼續說道。
周啟深定定的看著張子魚,回道:“我已經安排了。”
“安排了?這麼快嗎?我受累打聽下,怎麼安排的?”張子魚驚歎道。
“少將軍盧德魁有個妹妹,囂張跋扈,喜好男倌人。”周啟深說。
“盧雲瑛嗎?她還沒出嫁,這不是毀人清譽嗎?”張子魚嘀咕道。
“清譽?她有清譽嗎?花船她自已早就定好的,我只不過把她遮掩的東西置於人前。”周啟深又盯了一眼她的頭頂,推開碗筷轉身走了。
“哎~”張子魚趕緊站起來跟了出去,“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都是什麼瘋批大佬屬性,兩句話沒說完就開始揚沙子。
“你站住!”張子魚衝著周啟深的背影喊道:“探討問題嘛,意見不同也不用翻臉吧!”
周啟深停住腳步,張子魚快走幾步站到了周啟深面前,抬著頭望著他。張子魚發現原主這個現成的丈夫個子還挺高的,她很想湊到他跟前和他比比個,看看自已的頭頂能不能夠到他的下巴。可眼下她還不敢,就怕這個瘋批大佬一怒之下把她給甩出去。
張子魚開口道:“咱們說話能不能把話說完,說清楚,別動不動就甩手走人。”
周啟深看著她,忽然抬手,嚇得張子魚立刻就想躲,這就要動手了嗎,自已雖然學過幾天散打,可那畢竟是興趣班,和平年代打打殺殺的招式根本用不上啊,沒有實戰經驗。這要是真動手,自已能不能是這個人高馬大的“文弱書生”的對手?腦袋裡天人交戰之際,周啟深已經將她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用力撇了出去。張子魚的頭髮沒有髮簪的束縛,一頭青絲散落下來,清風微動,髮絲拂起,頗有點清水出芙蓉的味道,周啟深一時竟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