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德魁頭都沒轉,依舊看著趙靈兒和張子魚,微笑道:“正好今日馬場新進了一匹野馬,我今天遛遛它。”
張子魚和趙靈兒對視一眼,雙雙接過韁繩,趙靈兒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他貴女都選好了馬,已經迫不及待:“少將軍!出發吧!”
大周朝蹴鞠盛行,不論男女,馬術都可圈可點,尤其是這些世家貴女,更不曾在馬術上懈怠。
張子魚和趙靈兒沒有著急上馬,她們挽著馬韁繩走了一會兒。
趙靈兒笑著道:“還不知道子魚姐姐的騎術如何?”
張子魚的這具原身,最擅長的就是馬術,可以說是馬練習琴棋書畫的時間都用在了騎馬上。
更何況,整日和盧雲瑛廝混在一起,馬術怎麼可能差得了呢?
而且自已也是華國馬術協會的會員,在耐力賽和障礙賽裡都有過不俗的表現。
“馬馬虎虎還算說得過去。”張子魚笑道。
“只是你我今日的服飾不太方便騎馬。子魚姐姐可帶騎裝了?”趙靈兒問道。
“什麼都帶了,偏偏沒帶騎裝。”張子魚不禁莞爾。
“那我的表現機會來了,我帶了兩套,子魚姐姐不嫌棄吧!”趙靈兒俏皮的看著張子魚笑道。
張子魚咯咯一笑:“求之不得!”
兩個人將馬拴到馬樁上,到馬場裡的更衣室換好了衣服,張子魚仍舊將香囊仔細的系在腰間。各類毒藥解藥換到騎裝的袖筒裡。還叮囑了趙靈兒將香囊繫好。
一切準備妥當,這才出了更衣間。兩匹馬已經有馬場的人給梳理了毛髮,張子魚和趙靈兒解下韁繩,踩著馬鐙,翻身上馬。
天空湛藍如洗,白雲層層疊疊,溪流叮咚,微風輕拂,馬蹄聲清脆,好不愜意。
張子魚和趙靈兒兩人拍馬前行,感受快馬加鞭帶來的風馳電掣般的速度。
周啟深遠遠的看著張子魚,這是他第一次看張子魚騎馬,英姿颯爽,風華絕代。
趙逸之也笑道:“我的妹妹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連張凌雲都連連誇讚道:“靜若處子 動若脫兔!”
跑了一會兒,已經追上貴女們的隊伍,張子魚和趙靈兒都出了一層薄汗,速度慢慢的降下來。
盧雲瑛勒住馬韁繩,調轉方向,對著張子魚說道:“子魚姐姐,你我好久沒有比試了,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們比試一局如何?”
“比不了!大將軍嫡女的騎術自然是一流的,無人質疑。”張子魚就是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也儘量不動。
盧雲瑛嗤笑一聲,“子魚姐姐不會是不敢吧?”
“確實不敢!”張子魚握著韁繩,給盧雲瑛行了個姐妹禮。
一個相府的嫡女,文臣的女兒,承認騎術不行有什麼可丟人的。張子魚可從來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哪知盧雲瑛繞到張子魚的馬匹旁邊,掄起馬鞭,衝著赤焰的屁股就是一鞭。
這赤焰是盧德魁的座駕,盧雲瑛太知道怎麼駕馭它了。
赤焰屁股受了痛,感受到主人的驅趕,立馬找到了不待揚鞭自奮蹄的動力,撒腿就跑。
慣性使得張子魚身體後仰,她立刻拉緊了韁繩,保持身體平衡。並借勢微微俯身,目光直視前方。
盧雲瑛緊隨其後,很快,兩人就跑到了一塊空地。盧雲瑛趕上張子魚也沒做停留,迅速超過張子魚,手中的絹帕在身後輕揚一下,就被風吹走了,似乎是不小心丟了東西。
可很快,張子魚騎著的赤焰就開始躁動不安,甚至發了狂。
它瘋了一樣的奔跑,似乎想將張子魚甩下去。張子魚心中一驚,想到袖筒裡去掏解藥,可是根本騰不出手來。
盧雲瑛將馬停在一邊,看著張子魚騎著赤焰如閃電一般經過,冷笑著大聲說道:“子魚姐姐小心呀!掉下來會被馬踩死的!”
張子魚此刻心無雜念,她雙腿夾緊馬腹,緊握住韁繩,將身體貼緊馬背,雙手死死的摟住馬脖子。
張子魚並不知道盧雲瑛的敵意從何而來,自從原主撞了腦袋,她自然的疏遠了盧德魁和盧雲瑛。可這遠遠到不了謀害性命的地步。
她哪裡知道,盧雲瑛的心態早起了變化。原本俊俏的男子在盧雲瑛這裡也不是什麼稀有物種,她想要,隨時都有。
可自從遊船一事,盧雲瑛也素了很久。再見到周啟深的時候,那種愛而不得的惱怒,直鑽天靈蓋。
尤其是,那天她慌慌張張的跑到遊船的甲板上,看見張子魚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盧雲瑛恨不得當時把她也抓到甲板上,扒下衣服來,讓她陪自已一起。
後來她就疏遠了自已,既然這麼想撇清關係,那就去死好了。沒有張子魚,周啟深不過一個白身書生,還不是任自已搓圓揉扁。
盧雲瑛坐在馬背上,冷冷的看著赤焰帶著張子魚跑遠。
另一邊,視線一直黏在張子魚身上的周啟深,遠遠的看著張子魚的馬好像不受控制了,心裡暗叫不好,連忙解下馬韁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孫巖和張凌雲緊跟其後。
趙靈兒見張子魚和盧雲瑛並駕齊驅,已經走遠,自已也騎著馬和貴女們一起奔跑了一會兒,誰知進了樹林,一群人就走散了。
踏雪又走了一會兒,才見到一片空地,踏雪的腳步慢下來,趙靈兒看向四周,就見樹枝上掛著一方絲帕,正隨風擺動。
趙靈兒伸手拉過來,見上面繡了一個“瑛”字。猜測應該是盧雲瑛的,就收起來準備一會兒還給她。女子的貼身物品,若是被有心人拾了去,恐怕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趙靈兒正在這裡辨別方向,就見少將軍盧德魁騎馬而來。
“少將軍?”趙靈兒頗有些意外。
“靈兒姑娘。”盧德魁挽著韁繩行禮道。
隨後他又解釋道:“今日本不該打擾各位貴女,只是這畜生初來乍到,不服管教,自已悶頭就跑,恰巧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偶遇靈兒姑娘,也是在下的榮幸。”盧德魁笑著又行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