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了一夜,燭淚層層疊疊。

張子魚掙扎著睜開眼睛,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困惑。硬扛著睡意強制自已思考:今天周幾?有沒有早八的課?

嘗試著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卻摸到了一片溫熱精壯的胸膛。

“轟……”張子魚的腦袋瞬間炸開,她一個激靈醒過來。正要支著胳膊坐起來。

旁邊有人輕笑出聲:“怎麼,為夫昨天沒有滿足你麼?”

這磁性的聲音一進耳朵,昨天夜裡的一幕一幕不停的撞擊著張子魚的記憶。

這個男人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不知節制,害得張子魚後來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以至於早上醒來完全忘記了自已已經穿越了的現實。

張子魚不禁怒從心起,抬手要打周啟深,周啟深的笑容掛在臉上就沒下去過,他捉住張子魚的手腕,趴過來親張子魚的臉頰。

眼睛裡星光點點:“謝謝夫人,讓我這麼幸福!”

張子魚反倒噎住了。她羞澀了!

周啟深看著張子魚的臉頰慢慢爬上紅暈,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夫人休息一會兒。”

周啟深起身,穿戴完畢,他回身看著這個小女子,他的夫人,此刻釵環盡除,未施粉黛,面板光潔,眉眼生動。怎麼看,都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周啟深心中盈滿了對世間所有美好的憧憬。

周啟深出去了,他要去處理昨天的事情。

張子魚這才發現,身下的床單幹爽舒適,衣服也準備了新的,連房間裡燃著的紅燭,都是洞房花燭夜的喜燭。

張子魚縮排被子裡,繃直了腳面,這就在這個世界過上沒有論文,不上早八的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了?

周啟深開啟房門,就看見孫巖仍舊像根柱子一樣,立在門口。

周啟深關好門問他:“一夜沒睡都守在這裡嗎?”

孫巖回答道:“昨天夜裡是田七守在門口的,屬下在旁邊兒的小間裡休息的。”

“把春花叫來,讓她去外間等著,夫人醒了伺候她梳洗。”

“你隨我去議事廳,再派來個人到門口守著。”

孫巖內心OS:主子什麼時候話真多,嘴真碎!

嘴上還是不折不扣的答了聲:“是!”

孫巖和管事在議事廳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周啟深聽。

周啟深一直眉頭緊鎖,一個小二上前請罪:“主子,昨天楊夫人叫門的聲音太大,周邊客房的客人都跑出來看熱鬧,唯恐對范小姐的聲譽有礙。是小的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周啟深掀唇說道:“是她叫門的聲音大,與你無關。退下吧!”

小二這才抹了一把冷汗,謝恩退下。

他們都知道,周啟深這個人,知恩圖報。何況範彪對他有救命之恩,主子必然會全力維護。

本來他們以為範彪聽到女兒被人欺負,會憤而踹門,沒想到範夫人跑出來發瘋,把事情鬧的人盡皆知。

周啟深看著幾個人,下了結論:“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就一切順其自然,稍作關注,不用再出手了。”

周啟深在飯桌上意識到自已中了藥,出了門口,見到小二,就佈置好了後面的一切。

張大力在範彪面前跪了一夜,範彪心裡再不情願,也得接受這個事實。

妻是不可能了,做妾,卻要承受王美鳳的怒火和打壓。

張大力一再保證會護住範綺,不讓她受委屈。

張大力心中暗喜。

範綺卻彷彿醍醐灌頂,一下子開竅了:嫁給周啟深要做平妻,怎麼嫁給張大力,孩子的親爹,卻要變成妾了,那以後王美鳳還不是想怎麼搓磨她就怎麼搓磨她。

好麼,新的一輪混戰開始了。

張子魚這裡一片祥和。

春花早就盼著小姐和姑爺早日圓房,外面有個少將軍,一直來騷擾小姐,她敢怒不敢言。

如今就好了,小姐的一片真心都在姑爺身上,日子就和順多了。

春花要進來伺候,張子魚看著自已身上的痕跡,堅持自已穿好了裡衣才讓春花進來。

春花喜笑顏開,張子魚逗她:“怎麼,撿到錢了?”

春花美滋滋的回道:“小姐,奴婢比撿到錢還開心。”

“傻樣!”張子魚也笑起來。

春花伺候著張子魚梳洗完畢,孫巖安排了暗衛護送他們主僕二人回府。

張子魚還惦記著範綺,問孫巖:“範伯伯一家呢,你家老爺有沒有說接下來怎麼安排?”

“夫人放心,主子自有安排。主子讓我給您帶個話,回去好好休息,範綺再也不會去打擾您。”

張子魚點點頭,上了馬車。其實她還想問問,周啟深什麼時候回家。可又怕孫巖他們胡思亂想,以為自已在催周啟深。

而且,周啟深深藏不露,也沒人能欺負他。自已還是回家擺爛吧!閒事莫理!

張子魚帶著春花回了自已的小院子。

一進前廳,張子魚就發現,張凌雲來了。

這可是稀客呀!張子魚成親以來,張凌雲還是第一次到這個小院子來。

張子魚開心的眉飛色舞,立刻吩咐春花,準備午飯,要豐盛,極其豐盛!

都安置好了,張子魚才問張凌雲:“來找姐姐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張凌雲笑著看著姐姐忙忙活活,也感受到了姐弟之間這一份濃濃的情誼。

張凌雲笑著說道:“姐姐,我有兩個事情。”

張子魚一臉期待的看著張凌雲:“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一是你我之間,以前的所謂的命格相剋之說。”

張子魚挪動身子就要發言。

張凌雲用手勢按下張子魚:“我知道姐姐是不在乎這個的,當然,我也認為此事純屬子虛烏有,不足為信。可畢竟父親當時找了相識的欽天監任職的官員,特地看過你我的命理,所以,父親還是心存疑慮。”

“與其讓父親一直這樣在心裡惦記這件事情,不如,我們想個辦法,破解了這個命理之說。

“確實,上次說要去崇聖寺祈福,讓江碧瑤一攪和,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那就重新規劃一下,讓父親疑慮盡消。”張子魚覺得張凌雲說的很有道理。

“姐姐,還有一件事,是趙靈兒。”張凌雲稍有羞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