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跟人親切的相處,即使此刻她心裡其實並不喜歡梁念初,也要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善意。

然而說出那兩個字,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她還來不及抓住,那種詭異的想法已經消失。

梁念初能夠感覺到沈清綰的善意,心裡著實很感動。

昨天沈清綰傷心離去的模樣還殘留在腦海裡,她一定很喜歡景辰熙吧。

知道景辰熙要娶的人不是自己,她該多麼難過,可是她對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這樣的女子,真是令人心疼。

景辰熙真是一個傻子。

沈清綰是沈從文的女兒,沈家家業豐厚,娶了沈清綰,景家在y市的風光便無人能及。

可他偏偏在眾多名媛裡選擇了毫不起眼的自己,她要家世沒家世,要相貌沒相貌,就不知道景辰熙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會選擇沈清綰吧。

見梁念初點頭,沈清綰親密的挽著她,將她往辦公室門外帶,“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你以後就叫我清綰,好嗎?”

梁念初神經很單一,她並沒有多想,被沈清綰塞進白色沃爾沃裡,沈清綰不愧是沈家的大小姐,更不愧是刑警偵察隊的隊員,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她就跟梁念初打得一片火熱。

晚上12點時,沈清綰送梁念初回去,梁念初對她揮手說再見,沈清綰堅持要看著她進了小區才肯離開。

梁念初拗不過她,只好向小區走去。

沈清綰臉上掛著的和善微笑頓時垮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這樣接近梁念初很卑鄙,可是她別無選擇。

為了景辰熙,她連自己最愛的工作都放棄了,她絕對不能讓他娶梁念初。

梁念初進了小區,她住在三樓,通常情況下都是爬樓梯,可是現在夜深了,電梯公寓的樓梯很陰森,她有些害怕,只好坐電梯上去。

電梯“叮”一聲開啟,她走出去,高跟鞋敲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迴音,讓她的心緊了緊。

連忙加快腳步,眼見公寓的防盜門就在眼前,她連忙拿出鑰匙,此時身後卻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她嚇得不敢往回看,想到跟辛甜一起看的鬼片,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起來。

就在她成功套開門鎖,正準備進去時,肩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耳邊傳來幽幽的男聲,“你讓我等得好苦啊.”

梁念初嚇得半死,猛得閉上眼睛,舉起雙手作揖求饒道:“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可以給你多燒點紙錢去,讓你在黃泉之下能夠過得舒心.”

景辰熙臉色鐵青,自己特意在這裡等她,等到大半夜,她卻咒自己下黃泉。

一時之間,怒從心頭起,他陰森森的說:“我在下面好寂寞,你來陪我吧.”

梁念初嚇得雙腿發軟,她使勁搖頭,“不要不要,你若寂寞,明天我就去找人做幾個美人給你燒去,要名車豪宅都可以,就是別要我的命.”

見她嚇得臉色慘白,似乎真的嚇慘了,景辰熙不忍心,也不忍再逗她,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我嚇你的,沒事了沒事了.”

梁念初都給嚇哭了,淚眼迷濛時,聽到景辰熙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是他在捉弄她,一時氣也不是恨也不是,揮舞著小拳頭猛捶他的胸口,帶著哭腔道:“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看她哭得慘兮兮的可憐模樣,景辰熙心疼極了,將她擁在懷裡安慰著:“對不起,是我太混了,你打我吧,消消氣.”

梁念初本來還想再揍他幾拳,一抬頭,就撞進他滿含心疼的鳳眸裡,她怔了怔,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昨天早上的事來,小臉一紅。

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他,急步步入公寓。

景辰熙將她的失神看在眼裡,得意的吹了一聲口哨,跟著踏進玄關。

梁念初正在換拖鞋,景辰熙斜倚在牆壁上,目光如火的盯著她,害她手腳都不自在起來。

於是沒話找話,“那個,你跟沈清綰很熟吧.”

景辰熙笑得格外開心,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柔軟的髮絲從指間滑過,很舒服,“怎麼,吃醋了?”

梁念初鄙夷的撇撇嘴,一副你太看得起自己的樣子,“我會吃你的醋?”

景辰熙臉上的笑意僵住,危險的看著她,向一頭瞄準獵物的野獸,只要她說出令自己不悅的話,立即就撲上去,“你說什麼?”

梁念初渾身顫了顫,很沒用的否認,“沒,沒什麼.”

換好鞋,梁念初站起來,去鞋櫃裡拿了雙男士拖鞋給他。

拖鞋有些舊,說明有男人經常出入這裡。

一想到有可能是在餐廳裡那個與她舉止親密的男人,景辰熙心裡就不是滋味,一腳踢開拖鞋,他耍渾,“我不穿別人穿過的鞋子.”

梁念初沒有多想,只當他故意為難自己,拉下臉說:“你愛穿不穿.”

說完徑直進了客廳。

景辰熙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妥協,脫了鞋襪,光腳進了客廳。

梁念初開啟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倒了一杯正準備送進嘴裡,就被人截了去,景辰熙仰頭一飲而盡,將空杯子遞迴給她時,他說:“女人,少喝點冰的東西.”

“為什麼?”

“因為。

.”

景辰熙頓了頓,想到那個理由,他俊臉微紅,白了她一眼,“你聽我的總沒錯.”

梁念初哼了一聲,又倒了一杯正準備喝,景辰熙又搶了去,她氣的咬牙,抬手就搶,景辰熙眼疾手快,一手擋她,另一手已經將杯子遞到嘴邊。

梁念初氣得不行,她嗓子渴得都要冒煙了,就想喝杯水解解渴,結果他還跟她搶水喝。

她索性不用杯子了,直接捧著瓶子開始喝。

景辰熙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她將大半瓶冰水喝進肚子裡,氣得渾身直顫。

再看她一邊喝一邊偷瞄自己,活似自己要跟她搶似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為她好吧,沒良心的傢伙,以後子宮虛寒懷不上孩子,看她怎麼哭……呃,他剛剛在想什麼,孩子?他跟這個沒見識的黑土豆的孩子?景辰熙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傻愣愣地盯著梁念初,看她將最後一滴冰水喝進肚子裡,滿足的舔舔嘴巴,他頓時口乾舌燥起來,他跟她的孩子?好像也不錯!梁念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的目光有些賊賊的,像是在算計什麼。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將玻璃瓶放進冰箱裡,她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景辰熙,時間不早了,我的室友就快回來了,你若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休息吧.”

景辰熙坐在琉璃臺前,環視了一圈她的小窩,小窩是開放式的一室一廳,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床單,粉色的地墊,就連她的拖鞋也是粉色的,他無視她的話,指著那張雙人床,“你室友,跟你睡一個床?”

呃?梁念初有些懵,事實上辛甜不常來這裡住,只是偶爾要避難的時候,會來住兩天。

這裡就一張床,她倆自然是睡一個床。

她老老實實的點頭,“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