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已經走很遠了,範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回村的誘惑?古代!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詞語出現瞬間就有滿滿的違和感,待範閒想追上去時已經從茫茫人海中見不到小販身影了。

“回村的誘惑?......重名的吧,怎麼可能?”

範閒呆呆的站在原地喃喃重複了幾遍,算了,實在想不通就不想了。

範閒乾脆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這不切實際的幻想從腦海裡甩掉,可心裡面空落落的熟悉感又向範閒襲來,雖然現在站在人頭攢動的集市上,可卻讓範閒如墜冰窖......

“奶奶,我回來啦!”

範閒推開範府的大門,無精打采的喊了一聲,奇怪的是卻沒人應答。

範閒心裡奇怪,不禁又往院裡走了幾步,這才驚恐的發現院子中間竟然有一個人在地上爬行。

“少爺......回來......中毒了......”

範閒定睛一看,只見範府的一個下人艱難的趴在地上朝大門蠕動,見到範閒回來了心裡的一顆大石頭才終於落地,頭一歪便全身洩力暈倒了過去。

“我靠!奶奶!”

範閒心裡止不住的狂跳,顧不上倒在地上的下人,立馬朝奶奶的寢宮跑去,趕到門口才發現奶奶已經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範閒立馬上前探奶奶的鼻息,提著心仔仔細細把了脈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奶奶只是暈過去了,身體沒什麼大礙。

範閒站起身來,疑惑的掃視了一圈屋子,桌子上的飯菜引起了範閒的注意,只見範閒端起碗來聞了一下,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從小就是跟著費介學毒的範閒哪裡會不知道,今天的後廚裡有人下毒了!

好在這毒不致命,只是讓人昏迷,四肢無力而已,可是誰會往範府投毒呢?

範閒臉色陰晴不定,在範府上下跑了一個遍,發現無論是下人還是管家,亦或者後廚的夥計都被迷倒在地,難道不是家賊?

就在範閒一個人站在原地推理猜測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異響。

“好賊子,你今天中午沒吃飯?”

話音未落,範閒身子立馬倒退出去,足尖一點就輕飄飄的躍上了屋頂,只見身後站著的是一個用黑布蒙著臉頰的消瘦男子,是兇手!

只見消瘦男子鼓了鼓掌:“這身手,真不錯,可惜為什麼要當叛徒?”

範閒心裡詫異,可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開口喝道:“就是你在我範府投毒?你什麼目的!”

消瘦男子緩緩從腰間拔出一柄長劍,嘴裡低聲道:“監察院辦事,沒有理由,從你當亂臣賊子那天起,你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什麼亂臣......”

只見消瘦男子完全不給範閒開口的機會,手腕一轉,劍尖便直直朝範閒胸中刺去

這一劍乾淨利落,就是奔著範閒這條命來的,範閒一看也沒辦法嘴遁了,只得接招。

如果把消瘦男子比做勇猛的雄獅,那範閒就是輕盈的燕子,每一劍刺出去的威力都攜帶著勁風,而範閒總是能靈活的躲過,就在這些空隙間,範閒眼尖的發現了消瘦男子的弱點,在每一劍刺出送力以後,總是靠小臂收回劍身,而手腕處卻頗為僵硬,這讓範閒腦海中瞬間有了主意。

就在消瘦男子下一劍收回的時候,範閒不退反進,雙手像鐵匣一般牢牢的抓住了消瘦男子的手腕,消瘦男子大驚,想掙脫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兩人從屋頂上齊齊摔到了地面。

“嘭......”

一聲巨響之下,範閒最先爬起身子,衣袖一揮,一陣迷霧就朝消瘦男子撒去,這一招,除了虛化我實在想不到任何躲避的方法,滿袖的粉末徑直被消瘦男子吸入鼻中,一陣劇痛瞬間襲滿全身,四肢也在頃刻間無力,消瘦男子就這樣直直倒在了地上。

範閒狼狽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開口道:“在我面前用毒,關公面前耍大刀,說!你在範府投毒的目的是什麼......”

京都,監察院內,李承澤憤怒的拍案而起,有些失態的大聲吼道:“什麼!監察院什麼時候發的密令!我這個當提司的都全然不知?”

王啟年苦澀著臉回應道:“大人,我也是剛剛才從一處知道,這才趕忙跑來和大人講這個情況。”

李承澤穩了穩心神,坐下後緩了緩,深呼吸了幾口氣道:“密令上是什麼?誰把這封密令接走了?”

王啟年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半天才開口道:“密令上寫的什麼內容,像小的這樣的卑職也無法可知呀,倒是領這封密令去的人名字我知道,好像叫......叫......”

“滕梓荊?”

王啟年聞言一拍巴掌,高興道:“誒!對啦!就叫滕梓荊!大人您難道都知道?”

李承澤咬了咬嘴唇,有一種想發洩可又便秘了的感覺,最後只好無奈道:“罷了,罷了,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範閒果然還是會到京都來的......”

在原世界裡,範閒最開始入京的目的是為了知道是誰要刺殺他,而刺殺他的人正是領令而去的滕梓荊,可人家是SSS+級正統主角,又豈是你這個二五仔可以解決掉的呢?結果最後不僅沒刺殺掉範閒,還和範閒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範閒也打算進京一探究竟,然後在京都發生了許多故事......

可李承澤不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哪怕這次密令被李承澤攔下,範閒同樣會進京,只是另外一個理由,範閒要知道寫出《回村的誘惑》的李承澤到底和他是不是一樣的穿越者,範閒遲早會進京,和李承澤也遲早會見面,這都是上天註定了的......

“你是說?我是一個叛國的惡賊?”

範閒坐在消瘦男子身邊懵逼的聽完控訴,這個消瘦男子正是滕梓荊,只見滕梓荊朝範閒吐了一口血沫,態度強硬道:“奸細!有本事就殺了老子!我監察院的好漢不怕死!你看你能在老子嘴裡撬出什麼關於密令的機密!”

範閒無奈的聳了聳肩,開口道:“啊?哥們,你這還用我撬嗎?你不是自已都把話講完了,奸細,監察院,這還有什麼關鍵詞是我不能聽的?”

滕梓荊聞言趕忙閉了嘴,對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還需要人家審訊什麼,自已這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