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8月5日。

龍國冀省。

也就在寶船遭遇極端天氣那一天。

青天白日就下起了特大暴雨。

邱縣獐村的農人們,心驚膽膽。

老村長將村裡的壯勞力們都聚在了一起,商議著田地裡的大事情。

“他孃的,這雨都下兩天一夜了還不停,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俺爺今年都九十多了,他說打出生起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雨,多半這回要壞事了。”

“村長啊,那可咋整?上半年俺們忙活了幾個月的,玉米就差十來天就能收了,收完玉米還有高粱呢。”

“還有剛泛黃的水稻,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那可是咱們全村的口糧啊!這兩年好不容易才吃上了飽飯,俺們可不想再捱餓了。”

“俺們種的那些個棉花正在長棉桃哩,給這暴雨泡了根,全完犢子了。”

“村長,咋辦啊?豬場裡的豬,還盼著用這些秸稈來做飼料呢!”

村長能有啥,回天之力?

全省可不止他們一個村,下暴雨!

幾年前的天災,仿若就是昨日。

讓他們心驚膽戰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連續7天降雨量達2050mm,雨量之大,為龍國大陸7天內累計雨量最大記錄。

這一次的大暴雨,導致海河上游40多條支流相繼爆發山洪。

大小河流頻繁溢位,甚至有中小型水庫潰壩,洪水如猛獸般直逼津市。

津市市區的水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四米,整個城市彷彿沉浸在一個巨大的水槽中。

無數建築和橋樑遭受重創,許多居民被困家中,只能依賴船隻來往。

同期,33個縣城被水包圍,水淹村莊13142個。

暴雨中心的邱縣獐村,早在第五天,全村和全村的五百頭豬都被轉移了。

村民們惦記的玉米、高粱、水稻、棉花等地,早就陷入了一片汪洋中。

據災後統計。

全省5300多萬畝農田被淹,其中3739萬畝絕收,200多萬畝農田被沙壓水沖毀壞

八十年代出生的尤語,對這一時期的歷史並沒有深刻的記憶。

此時的龍國人,正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抗這一次的洪災。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全國人民,送糧的送糧,有人的出力。

好在。

在發酵生物有機肥的持續作用下。

上半年的主要糧食作物冬小麥,已經顆粒歸倉了。

隨著冬小麥的收割,秸稈微生物飼料正式問世。

母豬人工受精技術,也從申城各縣向全國開始推廣。

各省的農村,三個月前就已經轟轟烈烈的興起了養豬大業。

專家們經過研究發現。

秸稈微生物飼料的原材料,不侷限於玉米秸稈、麥秸、豆秸稈、花生秧這類糧食作物。

普通的青草、苜蓿、羊草及各種植物莖葉藤蔓,都可以做為飼料來源。

螺旋藻粉,補充了豬生長所需的高蛋白。

經過微生物發酵後,使其變成一種酸、甜、軟、熟、香,適口性好,豬愛吃,又容易消化的飼料。

5月、6月、7月。

才三個多月時間。

從斷奶開始,就吃上秸稈微生物飼料的中華土豬崽們。

其生長資料,已不再是秘密了。

它們現在已經長到了,一百到一百二十斤左右。

一百斤斤左右的豬,每天只用吃四斤秸稈飼料,每吃兩斤多飼料就可以長一斤的肉。

以此類推,不超過六個月,這一批飼料豬就能出欄了。

而且,都能長成兩百斤以上的大肥豬。

專家們在研究豬飼料的同期,牛、養、馬飼料的配方,也在不斷的試驗中。

總而言之,全國上半年的農牧業一片叫好。

哪裡能預測出,冀省的極端天氣來了一個背刺。

這一次的暴雨,也永久性的改變了冀省的地理環境。

也就是從這一場暴雨開始。

國家領導人提出:一定要徹底的根治海河。

海河流域就此成立了指揮部。

這一場持續了近十年、參與人數高達百萬人的大工程,就此拉開了帷幕。

工程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勞動力們得吃飽飯!

由此可以預見。

其它省份糧食的豐收和生豬養殖週期的縮短,一定會為這一場工程提供不小的助力。

尤大娘子不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有怎樣的意義。

她的打漁生涯高光時刻,在進入廣州府之前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寶船此次航行了,共計十天九晚。

因為不是直航,需要繞過了一些島嶼和暗礁,全程航線超過了兩千五百海里。

廣州府,市舶使院。

得了訊息的官員們都炸了鍋:

“你說什麼?新南越國國主和護國長公主,攜一千使者來我大唐,還乘坐了一艘比城門樓還要高的大海船?”

“大人,小的可不敢說瞎話啊!他們的海船比波斯番商們的船大太多了!那一千人是同乘一船來的。”

“快,趕緊去前面帶路!”

市舶使院的官員們等不及了,親自跑到了西澳碼頭,想要一睹大海船之全貌。

番商們見到寶船的情景,可比龍國人見到航空母艦激動多了。

波斯商人:“偉大的神啊,這樣的大船,我和我的子孫們都造不出來的吧!”

旁邊的阿拉伯商人沒有吭聲。

心裡想的卻是,要是阿拉伯帝國有這樣的大海船幾十艘,統治歐、亞、非大陸就是遲早的事。

運人可以,運馬的空間也足夠大!

在他們的心目中,唯有大唐帝國能與阿拉伯帝國並駕齊驅了。

美滋滋的想著,還和波斯商人套著話:“你們聽說過,這個新南越國的沒有?”

“當然聽說過了!新南越國的長公主和大王子與我們的商會會長蘇萊曼,可是有生意往來的。”

“難道,去年在你們波斯貴族之間流行起來的腕錶,就是來自於新南越國?”

波斯商人不由得懊惱起來,怎麼就上當了呢!

扭過頭去,再不理狡猾的阿拉伯人。

不遠處的印度商人也在嘀咕著:

“能造出這樣海船的國家肯定比大唐還要富有,天啊,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和他們的國主交好。”

“要是新南越國,也同大唐一樣歡迎我們去做買賣就好了!”

有這樣想法的番邦很多,他們都積極的為結交這個國家而做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