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程躲在角落，思索對策。
整個管理局的人都可能是明羽的人，艾程面對的局面是四面楚歌。
逃出管理局不太可能了，出口一定被封鎖了。
所有高層也都在這幾天跟明羽一一面談過，肯定也逃不過支配的魔爪。
身為夜鬼組組長的明羽，受到如此信任，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艾程孤掌難鳴，他急需幫手。
他認識的人裡，只有陸齊陽擁有與明羽對抗的能力。
他在收到雲楓手錶發出的死亡資訊後，第一時間就去找陸齊陽，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陸齊陽已經不知道怎麼就被明羽給支配了。
早知道直接開能力飛過去了，本來想不打草驚蛇的，所以一路朝陸齊陽宿舍走過去。
話說明羽到底是怎麼突破了陸齊陽的隔絕？
艾程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憨憨的聲音從附近傳來。
“走嘍！我不幹嘍！大不了回去被我爹罵一頓！”
艾程正躲在監控死角的房樑上，身下走過去的正是孟龔龍。
看來孟龔龍這種沒什麼存在感的新人，並沒有受明羽荼毒。
孟龔龍咬著一根巧克力棒，東張西望。
他本打算去跟陸齊陽等人一一道別，但是在這裡迷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破管理局，把山掏空了建裡邊兒，建的現代建築也跟山洞似的，路都找不到。”
一道金光閃過。
孟龔龍被艾程帶到了房樑上，速度快到他魂都嚇飛了。
“你幹……”
艾程捂住孟龔龍的嘴，低聲簡述了發生的事情。
孟龔龍聽得眼珠子瞪得溜圓，他著急地拍打艾程的手，想要說些什麼。
沒等艾程收回手，房梁突然斷裂，兩人重重摔在地上。
“你想說什麼？”艾程問道。
“我就是想說這個房梁……”孟龔龍摸著屁股，疼的一直吸氣。
“這下聲音太大了，換個地方說話。”
金光閃過，艾程拖著孟龔龍來到了無人的角落。
耳邊不時有腳步聲走過，整個管理局對他們倆來說危機四伏。
所幸管理局裡的人本來就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地廣人稀，艾程他們不會那麼快就被找到。
艾程和孟龔龍商榷許久，還是沒有想到解救陸齊陽的辦法。
陸齊陽在明羽的支配下，一定用隔絕膜保護了自已。
如果要解救陸齊陽，無論如何都要突破隔絕。
艾程忽然感覺四周寂靜了許多，氣氛有些詭異。
他向外探頭望去，發現盧生夢竟在漸漸遠離的人群裡。
他們剛才聽到的腳步聲，不是來找他們的，而是像收到命令一樣撤出附近的。
艾程明白了，這是要將轉移效果的能力範圍裡的人全部撤走，他就沒有辦法轉移支配了。
艾程本來對新能力的掌控和作用範圍就遠不及雲楓，現在又來這麼一出，這裡要慢慢變成他的囚籠了。
孟龔龍靈機一動：“我們只要讓陸齊陽擺脫支配，就有希望了是嗎？”
“你有什麼辦法？”
“雖然他沒仔細說過，但我一直好奇，你說有一層隔絕一切的薄膜緊貼在身上，他是怎麼呼吸的？難道每次呼吸都收回膜？”
艾程撓了撓頭：“難道他不隔絕氣體？”
“對啊，我感覺他的嗅覺並沒有受到過影響啊。”
事實上，陸齊陽並不是不能隔絕氣體，而是懶得隔絕氣體。
要是真連氣體也隔絕在外，陸齊陽每次呼吸都要操控隔絕膜，麻煩得很。
陸齊陽此時在明羽的支配下，明羽雖然能夠支配其使用能力，但畢竟不熟練，更不可能做到和呼吸同頻的隔絕空氣。
“可是我們怎麼透過空氣……”
艾程突然想到在漠山大學的時候，陸齊陽是唯一一個主動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人。
再結合陸齊陽曾經將他用隔絕膜傳送到另一個空間裡，那個空間是一片草原，他曾看到遠處有被陸齊陽消滅的濃濃黑暗。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陸齊陽昏迷後能夠主動醒來肯定跟這個奇怪的隔絕空間有關係。
也許只要讓陸齊陽再次陷入昏迷，他就能利用這個空間擺脫支配。
“想不出別的辦法，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賭一賭了。”
艾程下定了決心，決定利用空氣讓陸齊陽陷入昏迷。
“我有個計劃，哪裡有迷魂藥之類的東西？”
……
此時的盧生夢，收到上級命令，跟著人群走在撤離管理局的路上。
“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多人撤出管理局呢？”
“不僅讓出去，還讓我們在門外看門，盯著不讓一個叫艾程的出去。”
“艾程？他犯什麼事了？”盧生夢記得這個跟他一起住院的人。
“不知道，領導們發話我們照著辦就是了。”
盧生夢覺得有些奇怪，艾程不是被夜鬼組叫去幫忙了嗎？
這幾天他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查內鬼……
難道！艾程是內鬼！
可是他們不是一直在查高層嗎？
怎麼突然算到艾程這個新人頭上了？
不對勁，哪裡都不對勁。
盧生夢從人群中偷偷溜出去，想要找和艾程同時去夜鬼組的陸齊陽問問。
來到陸齊陽的宿舍，發現陸齊陽不在。
地上還有些許血跡……
“這是陸齊陽的血嗎？”
盧生夢趴在地上聞了聞。
作為健康女神海吉亞的神使，盧生夢對於生命結構的感知，尤其是對充滿神明氣息的神血尤為敏感。
雖然序列087排到了所有神明的倒數，但是再廢的能力有時候也會有奇效。
盧生夢一下就聞出了這不是陸齊陽的血。
這味道更像是，那天來搶艾程的人。
好像叫，雲楓……
雲楓是雲間的哥哥。
盧生夢緊隨線索，來到了雲間的宿舍。
只見雲間眼神空洞，六神無主地呆呆坐著。
盧生夢沒見過明羽，更不知道支配能力的存在。
他跑上前去，猛猛搖晃雲間。
“我在陸齊陽的宿舍聞到你哥的血了！局裡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知道嗎？”
雲間的身體經過一番搖晃，明羽那邊發現了異常。
他操控雲間，看到了心急如焚的盧生夢。
雲間的身體被明羽支配著動了起來，但由於並不熟悉雲間，行為舉止與平時的雲間差異過大。
雲間推開盧生夢，側身倚靠在枕頭上，仰著頭說道：
“什麼事也沒發生。”
盧生夢感覺雲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從未在雲間身上見過這股奇怪的傲氣。
“你，是雲間嗎？”
幕後的明羽一愣，他不知道是哪裡露了馬腳。
即使與平時氣質不太一樣，但行為都在正常範疇內，一般人怎麼能那麼輕易就發現？
盧生夢緩緩後退，拉開距離。
“雖然不敢斷定，但如果是雲間的話，應該會問我他哥的血是怎麼回事，而不是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雲間的眼鏡隱現出彩虹的光暈。
盧生夢撒腿就跑，用力關上了門，隔開了雲間的視線。
動作已經很快了，但還是中了招。
他感覺自已的腳有些使不出力氣。
在恢復健康的自愈能力下，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他健步如飛，速度遠超常人。
他跑過了艾程、孟龔龍的宿舍，都沒有見到人。
他躲在暗處，左思右想，大腦陷入了宕機。
能識破被支配的雲間，已經是他的頭腦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